半個月后,兩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涼城以北的一座山村外。
嘯天朝空氣中聞了聞,道:“就是這里了?!?p> 花婆婆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臉上露出一絲滿意之色,道:“前面帶路!”
駱天遠和駱雪自從被誆來北涼村之后,并沒有受到任何虐待,只如換了個地方安家一般,重新有了自己的房子和田地,衣食樣樣無憂。
這里的村民也十分和善,只是對那道姑乾寧奉若神明,只要父女二人做出要逃跑的舉動,立刻就會前去通風(fēng)報信,駱天遠兩人幾次逃跑都被抓回來之后,就只好絕了反抗的念頭,只能惶惶不可終日地生活著。
他們相信駱山如今還在人世,但一定在做著極為兇險的事情,否則自己二人不會被扣在這里做為人質(zhì)。
至于駱山究竟要面臨怎樣的兇險,以他們父女有限的見識實在是無法想象,只能每日向他們所聽說過的一切神靈祈求,祈求他們保佑駱山平平安安。
今天對于他們來說本如平常一樣,除了養(yǎng)了半年多的母雞終于開始下蛋了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別值得高興的事情。
就在父女倆坐在院子里默默地挑揀著混在黃豆中的石子土塊時,院子門口出現(xiàn)了兩道身影,一個是年邁的婆婆,一個是瘦削的中年漢子。
父女倆見是兩個生面孔,眼里露出了一絲疑惑,但并沒有起身表示歡迎,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冷漠。
花婆婆走進來微笑問到:“你們是駱天遠和駱雪嗎?”
駱天遠丟下手里的黃豆,站起身來說到:“我是駱天遠,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花婆婆笑呵呵道:“我最近收了個徒兒叫駱山,他說他的父親和姐姐被人帶走了,我就替他一路找到了這里。”
“什么?婆婆是山娃子的師父?他人呢?”駱天遠還沒說話,駱雪已經(jīng)沖了過來,語氣急切而欣喜,這是他們出門以來第一次聽到駱山的消息。
“雪兒,回來!”駱天遠沉聲喝到,他的目光里充滿了警惕,上次被人輕易騙出家門,他一直感到無比自責,這些日子以來,他時時叮囑自己再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花婆婆看出了他的心思,正要解釋,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了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見來人是個中年道姑,便伸手指向她問到:“帶你們來這里的人是不是她?”
父女二人朝道姑看了一眼,駱天遠嘴巴動了兩下,最終還是沒有說話,駱雪卻悄悄點了點頭。
中年道姑很快來到院子門口,停下腳步后直接朝花婆婆二人施禮道:“乾寧見過兩位前輩,不知兩位可是來自玄清宗?”
“哦?你早料到我們會來?”花婆婆笑瞇瞇地問到。
乾寧點點頭道:“家兄乾元曾有交代,若是有人尋到此處,定然是來自玄清宗,讓我不必隱瞞,將事情原委如實說出即可。不過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前輩不如隨我換個地方,讓晚輩詳細道來可好?”
“也好,那就換個地方?!被ㄆ牌乓娝逓椴贿^筑基,也不怕她出什么幺蛾子,轉(zhuǎn)身便朝門外走去,順便對嘯天道:“這里就有勞你了!”
“好說!”嘯天微微點頭,負手站在院子里一動不動。
乾寧當先領(lǐng)路來到村北的一座院子里,這里不過也是三間木屋,栽種了些尋?;ú?,只是幽靜了許多。
花婆婆阻止了她要去斟茶倒水的舉動,開門見山問到:“現(xiàn)在說說吧,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乾寧道:“回前輩的話,我們兄妹二人乃是御靈宗門下?!?p> “御靈宗?”花婆婆想了一下,道:“就是那個修煉鬼道的宗門?”
乾寧點點頭道:“正是,御靈宗在當年的兩族大戰(zhàn)中已經(jīng)毀于一旦,家父李神通與其他門人全都戰(zhàn)死,如今只剩我和家兄二人,其實已經(jīng)名存實亡了。”
“李神通?原來你們是御靈宗宗主的遺孤,這倒也算得上是故人之后了,只是按你的年紀,當年應(yīng)該尚在襁褓之中,又是如何在那場覆巢之戰(zhàn)中活下來的?”花婆婆問到。
乾寧神色黯然道:“當年父親自知御靈宗難逃覆滅,為了保留一絲香火,才拼死讓母親帶著我和哥哥沖了出來,只是母親受傷過重,出來后沒多久就……,臨死前,他交待哥哥說,讓我們終生不要再踏入修道界,然后用最后一絲法力使出五鬼搬運術(shù),將我們送到了世俗界?!?p> “原來如此!”花婆婆想起當年的大戰(zhàn),不禁有些唏噓,但此時不是感慨的時候,她又問到:“那你們處心積慮安插眼線入玄清宗又是為了什么?”
乾寧道:“當年我雖然還小,但兄長已經(jīng)九歲,他說臨走時,父親曾交給他一樣?xùn)|西,要親手交到玄清宗五靈真人的手上,只是我們身在世俗界,連玄清宗的山門都去不了,又如何能夠做到?最后也只能出此下策了?!?p> 花婆婆回想了一下,道:“我與御靈宗并無多少交集,他們怎么會有東西要交給我?再說,你們既然能打聽到慕容家與玄清宗的關(guān)系,直接托他們帶個話就是,又何必如此費盡心機?”
乾寧瞪大眼睛道:“前輩就是五靈真人?可有憑據(jù)?”
花婆婆見她懷疑,便伸出一只手掌,只見上面憑空生出一團火球,繼而火球熄滅,又變成一團水球,最后又變成石球、藤蔓和金芒。
乾寧見她使出五種不同的術(shù)法,心中再無懷疑,開口解釋到:“不是我們心存不軌,而是當年父親交代過,那件東西必須親自交到前輩手中,而且不能讓玄清宗其他人知道,兄長為此打聽了幾十年,卻一直沒有前輩的任何消息,最后只能出此下策,還請前輩明察?!?p> “到底是什么東西?”花婆婆好奇問到。
乾寧卻搖頭道:“東西在兄長手里,他說此事還是不要讓我知道的好,所以從來不曾說起。這五十年來,除了將駱家父女帶來此處,其他事情兄長也從未讓我插手過?!?p> “那你兄長現(xiàn)在何處?”花婆婆問到。
乾寧道:“兄長總是四處云游,如今身在何方我也不知道,但有玉牌可以和他聯(lián)系?!?p> “那現(xiàn)在便聯(lián)系吧!”花婆婆不容置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