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靠海,經濟上似乎要好點,近海還可以搞點養(yǎng)殖什么的,比如珍珠,海帶啊。內陸可以種水稻、甘蔗,只是因為朝廷政令,,一時禁海一時又不禁的,實在讓漁民很受傷。到海邊了,海鮮漸漸多了起來,原思憲夫妻和手下都是內陸人,沒吃過幾回新鮮海鮮,都很愛吃。特別是孟采薇。
呂秀才和天寶也趕回來了。第一次開廠是沒經驗多走了些彎路,在開廠就順利多了,況且頭上還有個二品大員。誰敢不聽?兩人還嫌時間太久了。原思憲帶人出去辦事去了,孟采薇一行人都出去街上溜達。夫妻匯和后還特意趕車到合浦去買珍珠!白的,粉的,黑的,紫的!顆顆粒大渾圓,光澤絢麗。形容為:走珠。聽說還能長久保持光澤,什么人老珠黃,說的可不是它!
按說購物是能讓人快樂,但是他們回來卻有點難受,因為親自見到了當?shù)毓俑蹓喊傩?,也親眼見到珠民的艱辛生活。珠民多半是奴隸,在海里溺水死掉的,被鯊魚咬死的不計其數(shù)。因為采摘珠蚌的多是疍家奴隸,疍家人以船為家,終身大都生活在海上。在碼頭,他們親眼見到一個從海里送回來的珠民,因為被鯊魚咬傷,左小腿已經不見,人一路哀嚎,血流了一船,還不知道能不能活。旁邊的珠民說這還算好的,有的珠民下海去就沒能在上來了,連尸體都找不著。疍家珠民,真是人命如草芥。
孟采薇自出嫁以來,有原思憲的保護,已經遠離了底層民眾,都快忘了曾經她也是那辛苦勞作中的一員。如今被現(xiàn)實打回塵埃,才想起要更多的關注普通百姓。自回來后,她到處搜羅書籍縣志,尋訪當?shù)刂槊?,希望能尋找到人工養(yǎng)殖珍珠的技術,減輕百姓和生態(tài)的壓力。被原思憲怒懟的合浦郡守知道他們的來歷,不敢頂撞,但是也叫苦連連,因為朝廷對他們施加了壓力,交不齊規(guī)定的數(shù)量,他們就要被罷官了。南珠珍貴,市場價值高,歷代朝廷都設有專門機構加以管理。搞掉這一個官員,下一個還不是一樣?指望朝廷是指望不上了,孟采薇干脆自己掏錢,專門買了幾個會人工養(yǎng)殖珍珠的疍民奴隸,找了個地方,專門搞人工培育,期望用幾年時間能找到海水養(yǎng)殖珍珠的技術。
這件事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見成效的,自己當下的事情還要繼續(xù)做下去。嶺南的工作已經完結,如今就剩最后的瓊州崖州了,這里也是原思憲工作組這一趟出行最后要去的地方。
雖然已經進入了秋季,但是瓊州依然很炎熱。路上走了一天,大太陽曬得人滿臉通紅,汗流浹背。晚上住到衙署里,孟采薇叫桃紅弄了個番茄伴著蜂蜜和珍珠粉,攪了一大盆,給大家敷臉,除了兩個女人,也就天寶還聽話,其他人都避開了。大家看到幾個涂了一臉白灰的人都嚇了一跳。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兩人干脆把能涂的地方全涂了。確實美白光滑了好多。當然也取悅了某人。
在繼續(xù)往崖州的路上,孟采薇清點了一下自己的財富,除了那五千兩,也沒剩什么了。她早早就跟相公打了預防針:我要在這里買地。看這邊的消費水平,五千兩應該能買個好多。因為不是水田是林地,應該還要便宜點。原思憲作為朝廷官員,還是不要出面的好,瓜田李下的,能避嫌就避。
孟采薇最終找了當?shù)氐闹腥?,大家伙跑了好幾處地方,找到了個開闊地。崖州遠離京城,人口少,又多臺風,有好些荒地。最后清理出來,連買帶送,總共一千畝!真太便宜了!京城一萬五只夠買個三進院子的,這里五千兩竟然可以買一千畝林地!幸虧這個時代林地是屬官府管的,不然這個價那里拿得下來哦!只是,從知縣大人到自己的隨從都不知道她買地干什么,而且還是這么遠離京城的地,這可是傳說中的離京城千里萬里的天涯海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