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歌愣了,坐在靠背椅上低頭瞟了瞟自己全身。
什么衣服?一字肩的短T恤,加一條熱褲啊。
影棚太熱了啊!不只能這么穿么。難不成有什么問題?難不成她要穿個貂皮大衣才是正常?
林月歌還沒答話,蕭逸然接著說,“你怕別人不知道你家賣泳裝的?”
靠?這怎么是泳裝呢?布料都不一樣好嗎?
林月歌啞然失笑,“我家不賣泳裝……”
“那你穿這樣?”蕭逸然壓著火,他越是發(fā)火,面上看起來就越是寒冷,“就比比基尼多兩寸布!”
敢情蕭逸然是說她穿得太露?哎喲喂蕭爺您直說就是了?。≌f個話怎地還拐彎抹角的?
林月歌哈哈一笑,站起來,“你要覺得是,那就是吧。要不,我給你走個秀?”
蕭逸然橫了她一眼,看她那邪里邪氣的樣子,心里估計她壓根沒覺得這個事有多大的問題。他盯著她,本想繼續(xù)講道理,但一看她又不太好意思,最后只好別過臉,說:“一會小陳拿了毯子,你把腿蓋蓋?!?p> “哎,大哥,我熱?。 绷衷赂枰灰娝缓靡馑?,就特別想逗他,“你總不能讓我熱死吧?”
“那你不知道穿寬松一點?本來就只有幾塊布,還貼在身上!我看了都臉紅,別人看了那得……”蕭逸然說著說著,又不自覺看向她,看到之后立馬住嘴、別臉,手上的小風(fēng)扇不停往臉上扇風(fēng),也不知道是臉熱還是心熱,反正就是燥熱!
“啊喲~你看了臉紅???”林月歌起了玩心,扭著腰朝蕭逸然走過去,兩手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
俯身盯著他的臉,“我怎么沒看出來,哪里紅了?來來來,姐姐瞧瞧……”
“林,月,歌!”蕭逸然不敢看她,只瞪著臨時休息間的灰灰的水泥地板,咬牙一字一句道:“你可別玩火!”
林月歌這樣俯身撐著,正要說話,就見蕭逸然一直低著頭,她喊了一聲:“喂,你能不能抬頭說話?這樣很不尊重人的??!”
蕭逸然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緩緩抬起臉來,但目光在路過她胸口的時候,本能地略帶一絲停頓。
林月歌連忙低頭看自己,嚯,還好沒有走光!她空出一只手壓在了胸前。
蕭逸然盯著她的臉,“說了叫你別玩火……站遠一點?!?p> 她低頭見蕭逸然俊美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剛才沒有的微紅,心里忽然樂開了花。戲謔道,“玩火?玩火怎么了?歷史上玩火的人可都成大器了!”
蕭逸然抖抖眉毛,“歷史上誰玩火成大器了?”
怎么他腦子里搜索了一路,也沒搜索個成大器的誰出來。
林月歌直起身子,笑笑,“哪吒??!三太子!后來還封了神……”
蕭逸然看了面前的女人很久,最后嘆了口氣,扶了扶額頭,他只怕是要中暑……
小陳敲敲門,“我回來了!”
蕭逸然等林月歌直起身子,又走遠了幾步之后,才說:“進來?!?p> 小陳進來,把毯子遞給蕭逸然,笑得勉強,“蕭哥,給!你要的毯子……呵呵?!笔捀绨?!千萬別懲罰我啊!
蕭逸然并不接,只朝林月歌瞟了一眼,對小陳說,“給她。”
“???”小陳一愣,“噢!”
嘿!哈!真棒!原來是要懲罰狐貍精……
他轉(zhuǎn)過身,親密喊道,“林姐,給!”
林月歌抬頭,輕蔑的瞟了一眼小陳笑得像一朵花似的臉。
又低頭,輕蔑的瞟了一眼橘紅混色搭配桃紅的魔性毛毯,無可奈何的接過來。
她那神情落在蕭逸然眼里,蕭逸然問,“怎么?有意見?”
“啊……有意見??!”
“不準(zhǔn)有意見。趕緊蓋上!”蕭逸然說。
林月歌走回她開始坐的那把靠背椅上,坐下,把毯子抖開,蓋在腿上,“要是我熱死了,你記得把我的意見寫成墓志銘。”
蕭逸然挑了挑嘴角,過了一會兒,說,“以后不這樣穿,就不會有墓志銘。”
蕭逸然說這話的時候,手里依舊舉著個小電扇,對著臉吹。
林月歌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忿。
他這是說她以后如果再這樣穿,就只有死的份了?
他這……是一個告白被拒絕的男人,應(yīng)該有的自覺嗎?
林月歌這會手里要是有個彈弓,只怕就要對著他的后腦勺打那么幾鋼珠了。
小陳終于知道為什么要去拿毛毯了,原來是蕭哥覺得林姐穿得太露。見兩人不再說話,他悻悻湊到林月歌身邊,“林姐,要不要我去給你買件衣服褲子啊什么的?”
林月歌抬頭看他討好的笑臉,為自己心中的不忿找到了一個可以發(fā)泄的地方,“我是沒穿衣服嗎?”冷聲。
小陳搖搖頭,“不是啊……”
“那狐貍精要穿衣服嗎?”
“不要啊……”小陳說完,才猛的反應(yīng)過來,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欲哭無淚啊!
“林姐,我錯了!我就是嘴欠!我就說給胡周聽了啊!沒給別人說,真的!”
林月歌努了努嘴,示意小陳看后面。
小陳仿佛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什么,喪尸般轉(zhuǎn)過頭,就看見蕭逸然一張快要垮掉的臉。
“狐貍精……”蕭逸然盯著小陳。
小陳拔腿就跑,身后傳來蕭逸然的咆哮,“陳少峰你跑?。俊?p> 林月歌樂得看好戲。
雖然捂著個毛毯有些熱,但是她還是能優(yōu)哉游哉的啜飲一杯白開水。
“究竟怎么回事?”蕭逸然站起身走過來,把小陳臨陣脫逃而忘記關(guān)掉的門關(guān)上。
林月歌猶豫了一會兒,覺得這其實是件小事,告訴蕭逸然也沒什么關(guān)系,便說了。
“也沒什么,就是小陳跟胡周說,你今天的臉色看起來就像是昨天晚上被狐貍精吸干了。這句話被胡周小姑娘馬上轉(zhuǎn)給我聽了,我這不就過來找小陳算賬了嗎?這話對胡周說說倒是沒所謂,我就是怕他胡亂開玩笑傳到外面去,那就不好了。你要是能和哪個影后傳個緋聞什么的,對你也大有幫助。可跟我這種人,萬一爆出了什么緋聞,估計得脫粉一大片呢。你粉絲本來也不怎么多,我可不能害你。”
蕭逸然點點頭,一副了解了的樣子。
“小陳那個中二病,他也是胡亂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林月歌樂了,“我當(dāng)然不會放在心上,就是逗逗他而已?!?p> 她低頭喝水。在抿了一口白開水之后,就發(fā)現(xiàn)蕭亦然已經(jīng)站在她面前了。
她裹著個毛毯坐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蕭逸然偏頭看了看她吃剩的盒飯,問,“怎么只吃這么點兒?早餐吃得很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