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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雄巧識破詭局,錢肆光慧心顯奇功

者們 求為是非 2943 2019-09-11 00:32:59

  其人面容嚴肅,面顯紅光不贅一絲余肉,身材之高令人憶起立在宮中的登天塔樓,眼神韜光卻不散,頭發(fā)硬而立著,似乎正對著面前這幕情景發(fā)著暴怒。

  “小兄弟且慢開口,容我瞧瞧你們這賭局?!彼簧碚麧嵉木G袍,卻見那賭徒胳膊作蛇勢一彈手想把那碗收回,卻被那人一把抓住而一動不動,那碗依然扣在地上被那人抓著,接著綠袍客施彈指而碗應聲碎,只見一銀子從那碗中跳出來。

  風樸驚地道不出話,只能在那噫噓唏地嘆來嘆去,那只碗適才被他掀開時明明甚都沒有!那精瘦漢子一咬牙,被抓住的手往內(nèi)一折,身形一側,另一只手卻在暗中漩渦著內(nèi)勁。

  綠袍客松手后撤,令他逃了,這人輕身功夫不差,沒成想一個賭徒也竟有一身武功。風樸怔怔瞧著那人提膝彈腿飛上一矮檐,緊接滾下另一間房,這鬧市中又怎能捉拿得到?忽而風樸一拍腦袋,“??!銀子銀子!”于是看向那綠袍客,他跟這人毫不熟絡,就覺著此人面善,那人也看著他,過了會道,“你那銀子長什么樣?”

  “長何樣不重要,事實是那賭賊把我銀子揣懷里竄了,我追不上?!彼又梗斑@全怪我,我沒忍住誘惑,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可總因我忍不住誘惑而搞砸。”

  “那銀子,是否長這樣?”那人歪頭朝他微微笑,手里排出兩塊銀,銀子下面印著“錢”字,不是錢府的銀子卻還是什么?

  風樸愣了,“這······”他想表達的是那東西明明被對方揣在懷里,或者被他當扣物扣在某只碗里,最后怎么會落到此人手中?

  “所以你與其說他是賊,不如講我是?!本G袍客像錢鏡丟給他的那樣也這么丟給他,正好砸到他的額頭。

  風樸摸摸腦袋,正色道,“您怎是賊,我始終覺得賊不是什么好字,只能稱呼你不喜歡的人。我覺得您是···”

  “是什么?“那人詢道

  “說‘盜賊’極不妥,不如說是‘借客’。”

  那人聽罷大笑,叉開腿站著,一身碧袍震得生風,風樸瞧著他那凜凜威風,心想若有一天自己也能像他一般那可真不錯。那人笑著說,“好個客字,你小子鬼得倒不像是錢府的人,不過你雖然鬼,但可沒這么機靈,你知道那人怎么將那銀子變沒的嗎?”

  風樸搖頭,“我明明看到那銀子被移進那只碗中,可他掀開時下面卻沒有,我著實看不出,先生?”

  “的確,他沒料到你眼力如此神敏,于是他便在掀碗前把那銀子吸在了碗中,用內(nèi)力。銀子既然被吸附到碗邊,掀開后下面自然沒有東西,可這就是那人可怕處。”

  “這有什么可怕了?我們既然知道了他的手段,以后自然不會再被他騙,怪不得我叫他掀另外兩只碗他滿臉怒容,因為倘若那兩只碗底也沒東西,他便敗露了。”

  那人面容肅穆,“隔著一只碗僅憑內(nèi)力將一錠銀子吸住,這樣的武功你見過嗎?”風樸繼續(xù)搖頭。

  “常人運氣擊拳,不過是將真氣自脈穴引出經(jīng)由拳掌打出去,可要用內(nèi)力將東西吸附過來,天下只一家人有此奇異的內(nèi)功?!?p>  “哪家?”

  “陽關端木家,可端木家家規(guī)甚嚴,又怎會將心法傳授給外人?”他也隨風樸一起搖首,隨即道,“你既復得了銀子,怎地不去買劍?”

  風樸咦地一聲看向他,“你怎······”

  “就是我叫鏡兒去買劍,感情他又吩咐你去,我閑著無事便過來瞧瞧,卻正看見這人跟你坐地上猜銀子?!?p>  “你,難不成您是錢肆光公?”

  “錯啦,不過肆光人緣倒好,周某自愧不如?!彼@么講著,風樸便曉得大概了,原來此人便是那幽泉關總兵周伯雄,他此次一路風塵造訪錢府,自然是為了兒子周同。于是風樸深躬一下,一溜煙往那飄出叮叮鐵聲的劍鋪去了。

  劍鋪中一黑臉漢正盯著一劍模出神,身旁一小侍從問他打何劍,風樸搖搖頭,道,“要最爛最破的劍?!苯又呛谀槤h猛地轉過頭看他,以為他這是在嘲諷,卻見風樸大大咧咧拍出兩錠銀,“兩把。”那侍從喜滋滋地把銀子收了,“客官,這有成品,您且瞧。”邊指散在右側爐子邊布著灰塵的幾把破劍,風樸裝作行家拾起幾柄,他第一次摸著帶刃的東西,心里忽然一沉,仿佛柄粘在手上放不下那劍了,他打著哆嗦不知為何接著慌張地把那劍丟了,滿臉戚容地對那侍從道,“你們這鐵匠鋪是官營的么?”

  那人奇道,“自然是官營,怎么?”

  “那么你們一年要造多少把?”

  “這個不能講的?!蹦侨宋χo他包起劍,遞給他罐劍油。風樸嘆了口氣就要出門,被那鐵匠叫住,對方頭發(fā)被一塊粗布裹著,臉上汗涔涔的,“你是怕這劍害人嗎?”

  “不錯?!?p>  “劍本身不會傷人,重要的不是傷人的劍,而是使劍的人,即便你選這鈍劍,若欲殺人,也是輕松之至?!彼v的話是風樸都知道的,于是他灰頭土臉地走了,包中兩把劍刃相互碰撞的聲音讓他心煩意亂,身后緊接著傳來的叮叮打鐵聲更讓他想要昏厥。

  周伯雄自小就跟錢肆光是至交,兩人常常邊切磋武功邊聊事,這毛病一直延到現(xiàn)在,而比起周伯雄,錢肆光簡直可以說是瘦弱,他挺開朗,看見風樸背著劍來就拍了下手,“瞧,二哥,你講的那小伙子來啦?!边吙此茞琅乜粗L樸,“你拿那銀子去賭了是嗎?”

  風樸紅著臉講不出話,錢肆光問,“知錯了?”

  “知錯了,您把我打幾板子趕出去便是?!?p>  “第一次不行,但也只許一次?!獝u近乎勇’,過去的經(jīng)驗當時刻放在心中,有用時便有大用?!苯又牧讼嘛L樸的頭。

  風樸破天荒第一次嫉妒起錢鏡,他自小缺失了父母,因此從未聽過父母的教誨,他當真羨慕著錢鏡犯了錯能有個人站出來為他指出,而他風樸犯了錯只能隨波逐流,得過且過,直到他過后很晚意識到這件事時才發(fā)覺教訓。他眼神更加悲傷了,錢肆光看了出來,便把他擁在懷里擁抱了一下,“把這當你第二個家就行?!彼羼车哪樎冻鲂θ輹r并不好看,但是卻讓人感動。即便一塊頑石,看到的雪后的梅花,也會為她碎裂的······頑石難抵雪后梅,料如是你我皆人。

  只聽周伯雄道,“二弟,我今日,見著那小端木了?!币贿呥f給他劍,邊用手拂了拂劍刃,極鈍。

  錢肆光奇道,“小端木怎會在安汀城?你沒識錯?”接劍。

  “那浪子露了一手靈犀神功,我怎會瞧錯?普天下,還有誰能空手吸附金鐵兵刃?”四句話,一句一劍。

  “靈犀神功······你為何沒跟他交手?”揮劍,劍未接便用真氣將另一劍蕩了開。

  “我若交手,他靈犀內(nèi)力左手這么一吸,右手若運毒掌,我豈不死在他手底?”運手,劍氣暴起,將對方的劍擺了回去。

  “小端木雖放浪形骸,但絕對光明磊落,我信得過他。不過此事需告訴端木明,我給父親說一聲,他再托人捎個信即可?!睅椎勒鏆夂鋈豁樃觳仓林讣庋貏ι涑?,劍身被熾熱內(nèi)力燒紅,真氣隨劍氣打出。

  “好個燃息神劍!”躲,劍氣同真氣將周伯雄身后的一木桌分為兩半,移形,左右手天地一分,將錢肆光的劍奪了過來。

  “好個換天妙手!”左右手擺,道道真氣魚貫而出如琴者奏琴。

  “我還是掛念同兒,畢竟我只他這么個兒,我后悔啦!”躲。兩只劍飛出直刺對方。

  “我······我同你去便是······不過這次你要好好教同兒武功?!蹦褚恢?,待劍飛過,兩道熾熱真氣劃過,兩劍從中折斷。

  “嘿,說好了?”將手遞出。

  “二弟我騙過你?”錢肆光握住那手。

  他們約定好動身時間,錢肆光便請他進屋喝茶,他默許風樸瞧著這一切,接著問他,“進屋喝些水吧,順便給我講講你怎么走出那銅巷的?!憋L樸猛地一機靈,看向他。錢肆光云淡風輕道,“我常擔心你們在那煩悶,所以晚間偶爾會去那散散步······”

  這時風樸忽而問道,“錢公,您當真不信任銅巷里的人么,你待他們好,為何卻又不將銅巷的路告訴他們,我不懂?!?p>  “并非不信任,僅僅是恐懼?!?p>  “您怕什么呢?”

  錢肆光注視他良久,想從風樸眼神中尋找些端倪,但見他眼神無瑕,清澈透明,便伸出食指,指了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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