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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氣法則

第四十三章 前路未卜

煉氣法則 卜福 3232 2019-10-07 21:00:00

  罡風(fēng)過后,凡有罪者,皆成白骨。

  周福氣暗暗咂舌,這就是一位儒家金丹境煉氣士的威力,著實可怕。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少年總是覺著姚先生的修為不止于此,倒不是周福氣見多識廣從姚安恭出手的威力判斷出的,而是源于少年的某種直覺。

  周福氣感覺這位一直以來化身為教書先生的圣人子弟,即便不是那傳說中的圣人境,也是在圣人境門檻前徘徊,一直無法突破的那種。

  因為那夜關(guān)于煉氣士秘聞的講述,姚安恭對圣人境好像很是介意,以至于直接找來個土地爺爺替他代為講解,自己揮一揮衣袖睡覺去了。

  當(dāng)然,這些事情只有爛在周福氣肚子里,永遠也不可能說出去。

  濃霧散盡,風(fēng)停煙止,大堂內(nèi)的諸多看客面面相覷,均不敢言語,連視線也不敢在那位教書先生身上停留,一個個不是低頭數(shù)螞蟻,便是搖頭晃腦,委實是嚇壞了。

  而二樓之上,當(dāng)那道罡風(fēng)出現(xiàn)之際,中年婦人便帶著幾個丫頭躲進了包房之內(nèi)。

  空手招清風(fēng),張嘴喚天罡,起碼是金丹境修士,便是元嬰境也有可能。

  看這位教書先生的行事風(fēng)格出手過于凌厲,還是不要在傍邊觀看為好,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至于原本那個蹲在二樓欄桿之上的侏儒,在看到第一具白骨出現(xiàn)的時候便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欄桿之上。

  老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那個少年儺師糾纏在一塊的關(guān)系,便沒有體會那生死一線的滋味,只是如今進退二難,比變成骷髏頭還要更讓他難受。

  眼看著那個氣焰滔天的綠林大哥都被教書先生給滅了,少年儺師也便收手,淡定的盯著老五看,心里突然對這伙家伙生出幾分可憐之情。

  他們老大就這樣被人抹殺,這可是度朔城方圓百里一年到頭也難以現(xiàn)身一次的金丹境修士哎,還是劍修,連金丹魂魄也被碾壓的粉碎,余下的人究竟怎么樣,還得看這個教書先生的意思。

  命運握在他人手里,還要細細的去體會這份感覺,少年儺師真的覺著這伙人出門沒看黃歷,倒霉透頂了。

  老五愣了愣神后才反應(yīng)過來,忙扭頭去找自家的三哥丑臉漢子,此時幸存下來的綠林好漢動是不敢動了,連教書先生也不敢看,只得盯著自家的三哥瞧,希望這個三哥在關(guān)鍵時候能替哥幾個掙扎出條命來。

  丑臉漢子一臉陰沉,罡風(fēng)過后自己完好無損,可再看看那堆堆白骨,說不后怕是假的,可丑臉漢子也不是怕死之人。

  只是丑臉漢子一樣琢磨不透教書先生的心思,為何獨獨留下這么幾個人,從幾人站位的方向順序來看,并不是罡風(fēng)后繼乏力,而是有意為之。

  只是漢子也知道此刻不在于自己怎么想,而是對方準(zhǔn)備怎么處置自己,于是那沙啞的嗓音響起,如同兩個鐵鑼摩擦一樣難聽,“殺便殺了,留下我等作甚,若是想慢慢折辱我們倒是妄想,還請先生給個明白話?!?p>  這話說的,讓幾個幸存下來的兄弟眼皮直跳,我說三哥哎,都這時候了就別硬氣了,真要陪著大哥一起上路才好嗎。

  只是這幾個慫貨也不敢吱聲,左右看了看,凡是幸存下來的多是這伙人里做事有些底線,甚至是長期受眾人排擠的幾個。

  此刻連同老五在內(nèi),也豎起耳朵聽著,不管怎樣給個痛快話也好,省的活受罪。

  只見那個教書先生溫和的笑了笑,揮了揮手,“走吧,莫要再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武道不是用來欺負人的?!?p>  剩下的幾個貨色面面相覷,不明白教書先生說的是真話,還是拿他們開玩笑呢。

  老五臉色更是慘白,難不成這個教書先生和山羊胡子老者一樣,都喜歡折磨人,先是故意許諾放自己一條生路,等自己轉(zhuǎn)頭逃命之際,從后背給自己來下狠的,或者是先放出許諾,再當(dāng)面下毒手,就為了看看自己從天堂到地獄的絕望表情。

  只當(dāng)老五胡思亂想之際,丑臉漢子盯著教書先生的表情片刻,曾經(jīng)考過功名,讀過儒學(xué),還是個武狀元的丑臉漢子,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當(dāng)即深吸一口氣,雙手持抱拳禮向姚安恭低首道謝,“之前是我們不對,壞了禮數(shù),承蒙先生看的起,放我們一條生路,日后定當(dāng)洗心革臉?!?p>  丑臉漢子說著還替諸位兄弟向客棧眾人行了個禮,只是客棧里諸多看客雖說心里有氣,可還拿捏不清楚教書先生意欲何為,只得一個個的裝木頭人,誰說半個字誰就是孫子。

  丑臉漢子看著身邊幾個呆如木雞的家伙,嘴角肌肉一抖,低聲厲喝一聲,“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向先生行禮?!?p>  幾個家伙包括老五在內(nèi)哆哆嗦嗦的行禮后,跟著丑臉漢子離開客棧,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又有罡風(fēng)襲來,數(shù)人直到走出客棧數(shù)里之地才真正放下心來。

  老五看著丑臉漢子欲言又止,丑臉漢子回頭看了眼客棧的方向,搖了搖頭,悶不做聲的帶著幾個兄弟向城門趕去。

  客棧之內(nèi),一眾蒙童擦干凈了眼里的風(fēng)沙,雖然不太清楚為什么大堂之上多出來這么多嚇人的白骨,但有一點是看明白的,那就是大局已定,性命無憂,房間也不用讓了。

  以鄭微微為首的一眾稚童嘩啦啦跑了下來,圍著周福氣七嘴八舌的爭吵起來。

  鄭微微讓周福氣先上樓再療傷,林幼學(xué)認為周福氣血都快流干了,此時正是萬萬動不得的時候,得原地敷藥,路白瓷倒是務(wù)實一些,跑去找掌柜的要了些尋常武夫用的外傷藥。

  姚安恭此時也走了過來,問了句少年有沒有事兒,周福氣搖了搖頭,示意問題不大。

  小胖子在一旁暗暗咂舌,可真是牲口,都這樣了還說沒事,姚先生平日看著人還不錯,這時候看上去分外的冷血,周福氣都渾身上下找不出一處好地方了,一看就有事,有大事,這還用過來問嗎。

  姚安恭說完這句話,莫說是一向性子野慣了的黑丫頭鄭微微,連小馬屁精林幼學(xué)都對先生翻起了白眼。

  教書先生咳嗦了兩聲,輕聲說道:“只是看著慘了些,不過都是些皮外傷罷了,此時流點血對福氣來說也是好事,用上藥幾天就好了?!?p>  這時,那個之前仗義出手的少年儺師也擠了過來,朗聲道:“我這里有藥,用我的吧,是我們儺師祖?zhèn)鞯慕饎?chuàng)藥,不敢說活死人生白骨,至少止痛回血是度朔城最好的藥了,我這里還有一劑藥方,正好我房間里還有剩余的幾包藥,待會一并服下,此藥固本培元養(yǎng)氣第一,不出三日便能活蹦亂跳了?!?p>  姚安恭笑瞇瞇的向少年儺師致謝。

  等少年儺師扶著周福氣回到房間敷藥后,姚安恭也自顧自地回屋看書去了,

  大堂內(nèi)看客散去,只剩下掌柜的和店小二倆人,還有一地的桌腿椅腳和堆堆白骨。

  老掌柜的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最終最吃苦的好像是自己,啥也沒看清楚還賠了一堂的桌椅,欲哭無淚。

  只是老掌柜的既不敢去追那幾個兇神惡煞綠林好漢要錢,也不敢去找教書先生要賬,只得罵了店小二一頓,一解憋屈氣。

  最后只能狠狠的踹了店小二兩腳,讓店小二必須今天收拾干凈,再去集市上買些便宜的座椅回來。

  少年儺師的房間里,一個藥桶正冒著陣陣熱氣,不時的有種種草藥從桶里翻上來又沉下去,周福氣咬著牙坐在桶里,滿滿的藥水沒過了少年的脖子。

  稚童們圍成一圈坐在藥桶的四周,盯著周福氣,生怕少年出什么意外。

  少年儺師孫瓊林同樣樂呵呵坐在地上,和桶里的周福氣對面而坐。

  蒙童中,林幼學(xué)有點不大開心,因為剛才聽說這個小儺師名字叫孫瓊林,兩人的名字加起來剛好是一本啟蒙書的名字:幼學(xué)瓊林。

  要是出門在外,兩人一塊報上自己名字,聽上去像是兄弟倆一樣,雖說這個儺師也畢竟厲害吧,但還是讓林幼學(xué)有點別扭,感覺像是多出來個兄弟一般,即便兩人歲數(shù)不一,相貌不同。

  在林幼學(xué)自己一個人生悶氣的時候,孫瓊林正向稚童們講解自己這藥的神奇之處。

  “只要他能堅持在這藥里泡上兩個時辰,一身的傷口保管好個七七八八,再敷上外用的藥睡一晚,幾乎就和正常人一樣了,最多三天,又是一條好漢?!?p>  稚童們聽后反映不一,大多數(shù)覺著這個儺師打架還行,怎么說起話來有些吹牛皮呢。

  孫瓊林見稚童不信,便正兒八經(jīng)的向稚童和周福氣解釋起來,說這藥可是他們這一排儺師祖?zhèn)鞯膶氊惙阶樱嗌賰畮熓軅缶褪强窟@藥治好的,不僅療效快,而且保證沒有后遺癥。

  單說這藥方,要是放到江湖的武夫手里,那可是千金不傳之迷,孫瓊林之所以小小年紀(jì)就有三境武夫的修為,而且武夫功底打的極牢,和殘酷的修煉后靠這神奇藥方恢復(fù)身體有極大的關(guān)系。

  只是少年儺師在和稚童們打打鬧鬧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獨自一人回客棧的目的,再看了看眼前的稚童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而一直在藥桶內(nèi)默默忍受鉆心痛苦的周福氣卻是睜開眼睛,好奇的瞅了孫瓊林一眼,倆人視線相交均不做聲。

  周福氣繼續(xù)閉上眼默默養(yǎng)傷,只是心里暗道:難不成還有難關(guān)在前面等著我們,見識過姚先生手段之后,孫瓊林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難道一個姚安恭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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