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瞳,無暇的潔白毛發(fā),潛藏在肉墊之中堅不可摧的爪子,一條修長的白尾在末端分叉出了七條,大主教的嘆息化作紫色的項(xiàng)圈纏繞在脖子上,看到一號化形成為一只巨大優(yōu)雅的紅瞳白貓時,白涵涵身體哆嗦了一下,露出一個明顯嫌棄的表情,“嘖!”
“你怎么了?”陸本善看到身旁女孩的表情,問道。
“沒事,九命天貓血脈啊……”白涵涵摸了摸手背,撫平汗毛,“只是生理上的厭惡,九尾白狐血脈會本能地排斥九命天貓,反之也是?!?p> “還會這樣子的嗎?”陸本善詫異。
“好像從很早以前開始就這樣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p> “怪不得他們兩個一見面就打個不停?!?p> “是啊?!?p> “簡單來說就是天敵啊,有點(diǎn)像貓和狗的關(guān)系呢?!标懕旧聘锌?。
一道冰棱釘在陸本善跟前,“貓就算了,你說誰是狗呢?”
冰涼通透的冰棱泛著絲絲寒氣,陸本善突然有些懷念以前那個普通的女孩子普通地生氣了也只是普通地用力掐一下的普通世界了。
白色的七命天貓躍動起來十分優(yōu)雅,修長的爪子翻飛,不斷收割著下方丑陋的黑虜鼠的生命。
“好想摸摸看那肉墊啊……”陸本善目光緊隨著一號的爪子,那粉紅色的看起來就很柔軟的肉墊令他心癢難耐。
“你好像有什么危險的想法,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希望你不要去付出行動?!痹朴贶昂眯奶嵝训?。
“嘿嘿……”被戳穿心思的陸本善傻笑兩聲,“說起來白叔和一號的關(guān)系是不是變好了,兩個人還一起行動·。”
“是啊,搞不懂這兩個男人?!?p>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白讓和一號兩個兇殘的家伙秋風(fēng)掃落葉一般解決了剩下的黑虜鼠。
兩道強(qiáng)悍的白影引起了結(jié)界內(nèi)學(xué)生的注意,“血脈者!”
高臺上,自從白讓出現(xiàn)之后,武魅的那一顆心就徹底被征服了,“老娘的眼光果然是最好的!”
不知道為什么,但女人的自覺告訴她,那個和白讓一起化形為貓的男人是個巨大的威脅……武魅愈發(fā)不安起來,偷偷跳下了高臺。
冰封,裂!
八百萬風(fēng)!
白讓和一號陸續(xù)使出法訣來。
兩百余只黑虜鼠不是被冰封后化作冰渣便是被冷冽無盡的風(fēng)刃切割成了碎片,直至最后一只黑虜鼠變成了數(shù)百塊碎肉落在地上,這場令W高傷亡嚴(yán)重的無妄之災(zāi)終于落下了帷幕。
威風(fēng)凜凜的狐型白讓落到地上,雪白的狐尾散落在四周,睥睨著周圍的鼠尸。
“讓!做我男朋友吧!“
聽到這個聲音白讓頓時一個激靈,渾身不自然,緩緩回過頭,一束蓬松的白尾正被武魅摟著,傲人的兇器正狠狠地和尾巴貼在一起。
“放手?!卑鬃尯樕峡床怀霰砬?,抽出了尾巴。
“不放!”武魅又抱了一根回來,這次貼得更緊了。
“放手!”尾巴抽出。
“不?!蔽舶突氐轿澉仁掷?。
一號的青筋已經(jīng)爆滿額頭,帶著殺意目光落到武魅身上,不斷釋放著訊息。
女人,殺了你哦!
雖然在他看來武魅是如此弱小,但依舊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威脅。
相比之下突然變得嬌小起來的武魅抱著白讓尾巴,不甘示弱地望著他。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天貓形態(tài)的一號趴在地上,死死盯著武魅,突然一爪抓過一條白讓的狐尾,貓臉蹭了蹭,“啊,幸福?!?p> 現(xiàn)在的白讓即使看不出表情,但陸本善他們依舊感受到了他壓抑的怒火,武魅和一號的手一冷,同時落了個空,白讓變回了人形,瞪了兩人一眼,飛快離開現(xiàn)場,幾個閃身便消失不見。
“女人,你很勇敢?!碧熵埬抗夂芾?,翹起尾巴,優(yōu)雅地轉(zhuǎn)了個身,輕盈地躍入影子中消失不見,“小十九~等等我?!?p> 武魅……威武!
之前都小看這個學(xué)姐了,竟然敢和一號這樣對視……陸本善自知做不到,頓時欽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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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郝豪仁鼻涕眼淚混在一起的哭臉湊到了郝強(qiáng)面前,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身上的傷痕清晰地述說了郝強(qiáng)受到的折磨是多么非人,大大小小的燙傷遍布全身。
“爸……沒了你我可怎么辦……”郝豪仁的聲音里帶著無盡的悲戚。
“臭小子,我還活著呢……”
“爸!”
“別吵我……”
一片狼籍的操場,大家都忙著各自的事情。
老師們先是清點(diǎn)各班人數(shù),接著尋找不幸被黑虜鼠襲擊的學(xué)生和老師的尸體,死者的尸體大部分都找不回來了,即使僥幸躲過了黑虜鼠的啃食,也被踩踏只留下了殘破不完整的身軀……
大家默默找尋認(rèn)識的人的殘體,不時有人找著找著崩潰大哭起來,或者彎下腰干嘔不止……
操場上時不時有壓抑沉重的哭聲傳來,夕陽西下,如一首哀歌。
“這樣的殺戮到底有什么意義?”陸本善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