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誰也沒聯(lián)系,包括夏巖,夏瑞,說不定兩個人又和程辰統(tǒng)一戰(zhàn)線,也沒暴漏自己的位置。偶爾去超市,就怕遇見夏瑞下店巡查。有一次就很危險,夏瑞去山腳下的超市視察,超市也不大,與夏田差點碰個正著。夏瑞一個連鎖超市的總經(jīng)理,沒事跑這個偏僻的小超市視察個什么勁。
她在一國企項目,擔(dān)任運維工程師,特意打聽了一下,和姐姐的公司一點兒也不搭邊,索性安安心心的待上一段時間,等項目合同期結(jié)束,頂多一年,她會撐過去的,沒有程辰的日子,她應(yīng)該可以勉強沒有他,她一樣可以麻木不仁,沒心沒肺,就像離開李鄰一樣。就像工藝一樣,做個實驗,這個成本她還是有的。工作室在半山腰,每天爬上山上班也很健身,有了健康的體魄。當(dāng)你又忙又美,哪有時間去想程辰,她禁止自己去想他。山上也有宿舍,生活過的富足又有樂趣,還有無人機可以玩。慢慢的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有程辰在身邊的生活。
偶爾信號都不好,程辰每每想視頻聯(lián)系她,網(wǎng)絡(luò)都卡,后來也不聯(lián)系她了,真是個好地方。打個電話她都要去找個信號好的地方,掛了電話,說好的不聯(lián)系呢。
程辰急了,她就真的不擔(dān)心,他會安心等她,巴不得他婚外情一樣。他實在忙的不可開腳,也辭了學(xué)校的工作,明年再繼續(xù),在蘇城組建了技術(shù)開發(fā)設(shè)計組,研究生實習(xí)基地,當(dāng)然王子玉,還有那個課堂上好像公然嘲笑他的盛夏,好好被他制服了,點名了程太太的身份,以后在學(xué)校碰見夏田,要叫師娘,他可是煞費苦心,王子玉被公司里的人指明說是靠程太太的后門進來的,她只好用自己的實力來證明自己,倒不用程大設(shè)計師來敲打他,只有一句話,如果受不了可以走人,徐文娣天天罵他變態(tài),牽連了陸鳴,被文娣悔婚有待考察。陳安被他替除在外,趕去國外做交換生。
光伏項目竣工,順利并網(wǎng),建立了一系列的運維體系,在光伏電場,山腳的位置。夏田幫附近的農(nóng)戶趕了羊群,讓羊美美的吃草,一方面防止草瘋長,造成光伏組件底部被陰影遮擋造成熱斑效應(yīng)。一方面支持農(nóng)莊的扶貧項目,土地充分利用。羊奶,羊肉,羊奶粉沒少給文歌,草草做代購。
夏田穿著一身工裝,腰間別著一套工具,頭發(fā)也剪短了,順在耳后,戴著鴨舌帽。抬頭,一架無人機飛過頭頂,她今天檢修,沒有帶無人機。這是誰拿了她的無人機放了出來。越過頭頂,又飛回來,停在她頭頂盤旋了一會走了。
“停,就是她”程辰站在指揮室的運維數(shù)據(jù)終端大屏幕前。
ER建筑張北分公司的陳祥跟在他身后,還有這個項目的負(fù)責(zé)人,搖了搖頭,他怎么沒看出來怎么夏田就是程大設(shè)計師的老婆,ER建筑的程辰,沒想到這么個小城,競?cè)徊刂挥胁湃A,有地位,有顏值的青年才俊,建筑業(yè)人才。
辦公室內(nèi)一位員工說到“是,是夏工”
“這是在哪個位置,帶我去”
“應(yīng)該是山腳處,66-1102”
“要不要呼叫一下,夏工帶了對講機”
“不用,帶我去找她,讓無人機回來吧”
光伏電場的工作人員駕了一輛小車,帶著陳祥,程辰找到了大概的位置。電場外那位工作人員還想跟進去。
“你還去干嗎?”
“去找夏工啊”
“你沒看到這是人家兩口子的事嗎?咱們就不要瞎參合了”
“程總以后就會在張北了嗎?”
“我不也在這嗎,并且定居了”
當(dāng)初ER建筑怎么在張北設(shè)立分公司,這個問題陳祥也說不清楚,第一個項目在張北,具體程辰怎么想的無從考究。
程辰終于找到了夏田的身影,一群羊群從她身邊浩浩蕩蕩的過去。夏田把幾只羊趕走。
夏田“都去那邊,傻不傻,那邊草兒肥美,不聽話,小心吃了你們”
程辰喊道“程太太,是在和羊說話嗎”
夏田一回頭,程辰,這斯沒好好反省,競跑到山上來,光伏電場來,怎么找到她的。
“程辰”和起初接觸的程辰很不一樣,臉上是溫暖的,也不似嚴(yán)肅的程教授一樣冷漠。
“是我,張北的程辰,你老公”
“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還不到一年”,這樣的程辰似乎對與她來說很熟悉又很陌生,她似乎更為忽略的認(rèn)為,她足夠冷靜,甚至可以忘記他,所以她拼命的工作,甚至高架上去檢測組件。系上安全帶,在上面走來走去,她太高估自己了,對于程辰,她想到他的恐高,大概唯一一點夠她碾壓的地方。她為了清靜都跑到山上來了,夏瑞和夏巖那里她都沒說,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山上,山上環(huán)境空曠,從宿舍窗外甚至能看到城里的星星繁華,不接WF偶爾手機信號還不是很好。能巧合見到程辰,并且能找到她,她很意外,他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還是說她哪里透漏了什么信息。她是想冷靜下來的,可是看到程辰的那一刻,好像瞬間繃著的心軟了下來,她確定她在想他,眼睛里蓄滿了不一樣的東西,在程辰抱住她的那一刻,她偷偷的擦掉了,幸好沒被發(fā)現(xiàn),不然又丟人了。
“傻瓜,這么長時間,你就沒發(fā)現(xiàn)路邊的那個石碑上刻著,設(shè)計單位,ER建筑張北分公司”
她總有那么一點羊入虎口的感覺,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她還伺候著一群羊,把那人推開。
夏田問“剛才的無人機是你操控的”
他把她的鴨舌帽帽檐側(cè)著戴,以便能看清她額前的發(fā)絲。這人為了上山競把長發(fā)也剪短了,以為自己是在出家嗎?如果不是等著項目結(jié)束,他早該過來的,一晃眼半年多的時間過去了,他日子一天天要數(shù)著過,她倒好,代購事業(yè)好像發(fā)展的也不錯。
“嗯,算是吧”
“那是我的”
“是我老婆的”
她淡定的說到“唉,這么長時間都沒想清楚,離婚協(xié)議書確定不簽了?”
“想清楚了,刪掉了,說過,我不會離婚的,不會還想甩了我吧,說是離婚協(xié)議書又不像,說是情書的話深情意愜的”
“沒臉沒皮”夏田。
“沒心沒肺”程辰
程辰走一步,她退一步“程太太,都沒有想我嗎”
“沒有”
“可我想你了,怎么辦”
程辰抓住她,把她帽檐再次折到腦后去,扶著她腦根,一只手拖住她腰,讓她躲無可躲,恨鐵不成鋼的奪了一吻,深深的一吻。
“夏田,不要再逃了,好嗎,我把工作重心都移到張北來”
“那,路鳴呢,還有文娣怎么辦”
“程太太還有心思想別人,我們都分開多長時間了,你不是說異地分居考驗感情的時候嗎,那就再考驗考驗她們,你是對路鳴沒信心,還是對文娣沒信心”
“程太太,你看著我眼睛”
夏田微笑的看著他,眼睛清明,篤定。
“夏田,我愛你,我不想再分開了好嗎?我愛你”
“我身上很臟,我剛才還擠了羊奶,鮮羊奶”夏田大笑起來,不敢嘗試的,她都有嘗試,為了做個合格的代購,代銷,她可是拼了。
“我不嫌棄,讓我再抱一會”
“我剛還喝了羊奶,真的,新鮮的?”
“是嗎?那我再嘗一下,沒嘗出什么味道”
夏田立馬捂住他嘴。
夏田檢修了一圈下來,她到那里,程辰就跟到哪里,偶爾搭把手,她爬上去,他就在下面看著,那么危險,他早該過來抓她回去的。完全忘記了,還有幾個人等在外面。
忙的差不多了,兩人才走到路邊,路邊一個十字路口處,一個半藏在草叢邊的石碑上,的確刻著設(shè)計單位,建設(shè)單位,監(jiān)造單位,業(yè)主方與某年某月竣工等。
在外面等著的陳祥還和項目的工作人員含蓄著,幸虧實習(xí)生接了這個不起眼的項目,和光伏行業(yè)搭上個邊,找到夏田,夏瑞的妹妹還真是深藏不漏,也夠狠。
“我以為你們倆不出來了呢,放羊敘舊呢?”
被程辰毫不客氣的夠了一腳。
“你好,還記得我吧,ER建筑張北分公司負(fù)責(zé)人,陳祥,程辰的合伙人,我們還有一個合伙人,想必你也見過了,蘇城的霍霍”
“嗯,你好”
“看來,我們緣分不淺呢,以后還請多多指教”
程辰在張北的家,夏田來張北工作也就第一天落了一下腳,有太多程辰的影子,而她要做的是試圖放下程辰。
從夏巖那知道了為什么,她當(dāng)初和她閃婚的事實,不過他大概也猜的出來。他可能是用了一些好運氣,及時的收了她,果斷的扯了證。
“你不是說相親的話,找個可以讓你白吃百喝的人,你就嫁嗎”
“我嫁了呀”她放松的趟在他懷里,而他是屬于她的,懶洋洋的回復(fù)他。
“那怎么不白吃白喝呢,還跑到張北的山上,了無人煙,鳥不拉屎的地方工作,自己養(yǎng)活自己?”
“我總不能讓你把我給養(yǎng)成殘廢吧?你不也是當(dāng)初來到了這個小城“
“我愿意,再說這能一樣嗎,你就差剃度出家了”
”我不愿意,更何況,我又不敢篤定,你是不是足夠冷靜,婚姻是建立在愛情的基礎(chǔ)之上,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牢固的,我們需要一個冷靜期,婚姻還是要抱著一個審慎的態(tài)度”小下巴頂在他胸腔上。
程辰拍了拍她頭,讓她臉頰貼在他胸前,瘦了,還黑了,下巴隔的他有點疼,讓她的臉頰枕在他胸腔上,對她的放任,他做什么都值得。
“離婚冷靜期?”
“嗯”
“書沒白讀”
“好了,可以跟我回蘇城嗎”
“不行”
程辰搬過夏田身子,把夏田禁錮在身下,一只手壓著她腰身,半邊身子靠緊她,讓她無法動彈。
“你想干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還沒好?有沒有愛過我?有沒有把我放心上?”程辰問。
“程先生,你有沒有把我話聽完,我還有工作,1年的項目合同期,還沒結(jié)束,更何況我還有課,等這邊工作結(jié)束,正好回去上課”
“哦,對哦,1年的冷靜期,1年后你就回去上課,計劃的挺不錯,但是你好像還沒真正回答我問題”
夏田拉過被子,往下出溜,蓋住半張臉,不敢再看他眼神,一副要吃了人的感覺。小聲說到“有了這次經(jīng)驗,我還可以再簽其它項目”
“不行,再跑到哪個山上待上一年半載的,都可以出家做尼姑了”
“嘿嘿嘿,挺好的”
程辰平靜的眼神抵住她“回答我問題?“
夏田伸出雙手勾住他脖子“嗯,程辰,你愛我嗎“
“嗯”
“其實我也愛你”
溫柔以待,一室漣漪,徹底卸掉了心芳,這次她完全沒有任何防備,也沒有想后路如何,萬一被辜負(fù)又能怎樣,應(yīng)該對他多一些信任,一場完美的沉淪。
程辰的突然到來,讓夏田徹底卸掉了冷硬的盔甲,丟了背負(fù)已經(jīng)的負(fù)重。已經(jīng)習(xí)慣了程辰陪在身邊,有一種幸福感包圍,每日在他寵溺的眼神里醒來,羞憤的不知所措,變得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