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xí)慣了每天下班就能看到他,家里冷冷清清的,見不到程辰的影子,心里就有些發(fā)慌,害怕這種安然會稍縱即逝。
很晚打電話給他,也不接,難道又去公司了,在加班?還是去了夏瑞那。她緊張兮兮,慌慌張張,不免胡思亂想起來,好像沒了安全感。隨即打電話給夏巖。“姐,程辰在你那嗎?“
“不在,怎么了?程辰找到你了,死丫頭,現(xiàn)在知道緊張了,這段時間過得怎么樣,這么長時間也不露面,我以為把我們都忘了”
“姐,對不起,程辰他在張北的公司地址在哪?“
“稍等,我問一下你哥“然后就聽到,夏巖喊夏瑞的聲音,還有小小的嬰兒般的笑聲。
然后夏瑞接過電話“見到程辰了?“
“嗯,你們還好嗎?他或許可能在公司,我去找他,然后我們一起過去“
“好……“,夏瑞還想問些什么。
“掛了,她競?cè)粧炝?,他倆不會又出現(xiàn)什么問題吧“
“那小子雖然足夠冷靜,但對于夏田,不會玩消失吧,你說程辰一直喜歡的人是夏田,他倆是初中同學(xué),他放下這么重要的事情來找夏田,不至于吧”
“嗯,程辰到底怎么了“
“他項目上出了問題,得到夏田的消息,甩下律師第一時間趕過來,不像他的風(fēng)格,剛找到夏田就不管不顧的,至少應(yīng)該留個消息,至少也給我打個招呼???這個臭小子,你說他怎么想的”
“你去他公司一趟,看看呀,能幫上的盡量幫一下呀,還有夏田”
“好,晚飯不用等我了,好好照顧小小”
等夏田趕到程辰在張北的公司,是在一家寫字樓里,整個公司辦公桌寥寥幾人,之前的一年程辰就是在這里上班的。
“夏田,你怎么過來了?“陳祥見到了徘徊在前臺的夏田,看了看她后面并沒有其它人。
“我來找程辰,他不在嗎“
“他幾個小時之前就走了,怎么了?你沒和他在一起,他來了一趟急急忙忙又走了,沒說什么事,好像家里出了點事,我以為是你有事找他,公司的那點事,不至于讓他那么焦急,有霍霍在“
“哦,好,我知道了“
程辰離開了?好像最重要的東西突然消失了一樣,心情變的異常沉重。失魂落魄的到了家,和程辰的家。
打開電梯門的那一刻,夏瑞焦急的等在門口。
“哥,程辰不見了“
”程辰剛下飛機,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照顧好你“
“他自己為什么不說,是出什么事了嗎?“
“可能他公司出了點問題,要他回去處理”
“不可能,陳祥那里都沒問題,說有霍之偉在,足夠應(yīng)付“
夏田堅定的眼神看的他心虛,夏瑞撓了撓腦袋,他要不要說,總比又誤會好,倆人才剛和好。
“程辰的奶奶好像不行了,所以才著急回去,怕你擔(dān)心,沒來得急和你講,剛下飛機就給我打了電話,準(zhǔn)備瞞著你的“
“為什么?他是不是傻,怎么回事,我回來的時候,奶奶不還好好的,身體健朗的很“
“是老太太騙你們的“
“年紀(jì)大了,什么問題都可能出現(xiàn),生老病死對吧,你別著急,有程辰在,好了,好了,別哭了,哥明天就送你去蘇城,估計程辰現(xiàn)在也沒時間回你,好不好?“
等夏田趕到蘇城的時候。醫(yī)院里,程諾,程諾的姐夫,程辰跪在奶奶的床前,老奶奶帶著呼吸面罩,臉色蒼白,眼神迷離,似乎看到了她,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走上前去,握住奶奶的手,老人家的手微微動了動。
“奶奶,我來了,我來看您來了“
“小辰“
“嗯,奶奶,我在“
“你們好好的“
“我聽到了,奶奶,您一定沒事的,相信我“
“好“
老人家的聲音很虛弱,夏田不明白,之前好好的一個人,怎么突然就不行了。老人家似乎使了全身的力氣,把她手放在程辰手里,握住。
“奶奶,我知道,我知道“從沒見過程辰的眼淚這么瘋狂的流趟過。
然后監(jiān)控儀又瘋狂的叫囂了起來。醫(yī)生拉開他們圍過來,一時的搶救變得徒勞。生老病死,人生常態(tài)。程辰,程諾雖然焦急,但仍抱有一絲希望。夏瑞拉過夏田,拍在他肩膀上,眼淚斷了線,打濕了他衣衫。
奶奶的去世,不是她自責(zé)就可以避免的,無聲無息的出了病房。她想奶奶,心疼程辰,狠自己的無力感,也許留在程辰身邊,老人家就不會出事了。沒有幫上程辰,還總是給他添麻煩,奶奶那里也沒有好好陪她,他們好像也沒有好好照顧奶奶。坐在門外依附在夏瑞的身邊。
“好了,程辰他會沒事的,老人家走的也沒什么痛苦,逝者安息,對吧“
喪禮上,陳安也趕了回來,還有王茗芳,霍之偉。程辰始終緊緊握住她的手,不離不棄,夏瑞立在旁邊,無法言語。奶奶走的時候很平靜,還握了她手,看她的眼神依然充滿慈愛,走的安詳,好像自己已經(jīng)預(yù)想到一樣,準(zhǔn)備好走一樣。奶奶的墓碑上慈祥的面容讓她淚目,她會好好對程辰,好好對待身邊所有的人,好好珍惜和程辰的感情。
眾人散去,程辰站在墓碑在,一股子清冷與疏離,孤膽影只的站在那一幕下,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guān)。
一束刺眼鮮活的菊花擺在墓碑前,他雙手插在黑色外套的口袋里久久站立著!
在他不遠的身后望著他,不敢上前,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總是安慰的眼神溫暖她,但是她不知道怎樣去安慰一個失落的人,一個失去想要去陪伴的人,他的內(nèi)心一定充滿了自責(zé)。樹葉蕭蕭下,地面上鋪滿了一地金黃。讓她想起,老太太和程辰在醫(yī)院散步的場景,一頭白發(fā),一頭黑發(fā),仿佛還歷歷在目。
夏瑞推了推夏田,好像再說,去啊,傻?。∠奶镉滞屏送脐惏?。
陳安走上前去“小舅,大家都在等你”
程辰這才轉(zhuǎn)過身來,一身肅穆,眼睛暈染了一絲絲紅色,像逝去的晚霞!
“走吧”
自然的牽起夏田的手,和以往的他都不同,但是握她的手依然有力。
文娣:”他沒事兒吧”
路鳴:“不知道,先走吧,有夏田在,他會沒事的”
夏瑞:“陳安”
夏瑞丟了個眼神給陳安,幾人默默的離去。
這場離別來的猝不及防,讓夏田充滿了自責(zé),她為了自己的一點傲嬌,麻木不仁了些,她應(yīng)該多去陪伴奶奶,老太太對她特別好,想到這總有些心疼晦澀。生活中總是少了些安慰,多了些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