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王城城門口,一個少年呆呆的傻站著。
“氣派,這城門和武陽鎮(zhèn)的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p> “藍玉也真是急壞了,匆匆忙忙去處理軍務,也不給我留點盤纏,還好我自己帶了干糧。”王草草摸著自己的小布袋,心里踏實多了。
走進城門,打聽一下,王草草徑直朝著王都書院而去。
雖然書院報到是正午時分,現(xiàn)在也還才早上,但是少年并沒有四處閑逛打發(fā)時間。
先去書院門口等著,不要節(jié)外生枝,畢竟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在城里撞見那個富家公子哥,或者王公貴族刁蠻女,那就麻煩了,這些倒霉事,王草草在聽雨閣可聽了不少呢。
“這就是王都書院啊!真是古樸?!蓖醪莶莺闷娲蛄恐?p> 只見一個四方朱漆門上赫然寫著“王都書院”四個金色大字,蒼勁有力,氣勢逼人。除此,門口也沒有什么石獅子裝飾品,也沒有什么光輝事跡的石碑,只有一片寬闊的空地,隱隱約約能夠看見地上刻有一些符號,顯得神秘莫測。
“非書院學子不得入內,違者斬!”王草草瞅著空地外圍邊上的告示,心里暗暗一驚,這個書院脾氣還不小,動不動就要人命,真是有毛病。
在書院左側方,王草草找到了一棵大樹,脫下自己的小布袋,背靠著大樹。
“正午之前就先在這兒納涼吧,吹吹風,啃啃干糧,聽聽蟬鳴,舒服啊。”
王草草香甜的躺著,突然,啪的一聲,一本書打到了自己的臉上。
少年被嚇了一跳,連忙拿來書,瞄了一眼書的封面,《天下無敵》,什么玩意兒?
“哎喲喂,一個小毛賊,居然敢偷我的書,讓我當場抓獲還不認罪?”一個渾身結實,露著膀子的黃毛小子惡狠狠地說著。
“誰偷你的書啦,誰稀罕你的書?”王草草將書重重的甩在地上。
“大膽,在朱大哥的面前居然狡辯,我可要喊人啦,讓大家討伐你,你一個外地人,大家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你?!秉S毛小子有板有眼,作勢要喊人的模樣。
“等一下,你到底想怎么樣?”王草草慫了,這無賴看來是躲不過了,不過想來自己身無長物,等下肯定也就不了了之。
“咳咳,把你小布袋的干糧給我,我就放你一馬?!?p> “什么?連人家的干糧都看得上,你這攪屎棍也太沒品了吧?!蓖醪莶堇卫挝嬷约旱男〔即?。
“愛給不給,不給拉倒。”
“快來人啊,有小毛賊偷東西!”
“停,拿去拿去,撐死你個不要臉的?!蓖醪莶輰⑿〔即锏募t薯扔了過去。
“吧唧吧唧?!秉S毛小子啃的津津有味。
王草草看著自己的紅薯,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心里也默默詛咒著。
“噎死你,噎死你個攪屎棍?!?p> 咕咚咕咚,黃毛小子甩了一個紅薯過來。
王草草看著腳邊的紅薯,猶豫片刻就撿起來了,擦擦后就啃了起來,心想本來就是我自己的,干嘛不好意思呢。
“你是來書院報到的學子吧?”
“你怎么知道?”王草草嘴巴里嚼著紅薯,含糊不清的問著。
“就你這打扮,年齡,悠哉悠哉勁兒,再加上今天是書院報到日,傻子都能猜出來,而且我敢斷定,你是一個技藝人?!?p> “為什么?”王草草微微一笑。
“王都書院的學子,要么是陰陽爻者,要么是技藝人,如果你是爻者的話,剛才我倆還不打起來,所以你一定是一個技藝人。”黃毛小子信誓旦旦的說著。
“哈哈,你想錯了,我不是,既不是技藝人也不是陰陽爻者,對王都書院也沒啥興趣,只不過是答應了一個人而已,所以前來入學?!蓖醪莶菪呛堑?。
“有意思,你這個怪人真有意思,跟其他人截然不同?!?p> “罵誰呢?我哪里怪了?”王草草有點不高興。
“怪特別的,不像其他書院呆子張口閉口就是成為強者,報效王朝,建功立業(yè)等等。”
“我覺得他們都是一群蠢狗?!蓖醪莶菡J真的盯著黃毛小子。
“說得好,說得好,哈哈,哈哈。”黃毛小子開懷大笑。
“我叫朱墨,和你一樣,既不是爻者也不是技藝人,我是王城西邊桃花街的殺豬匠?!秉S毛少年說完后,從腰間后面拔出了一把蹭亮的圓形短柄刀。
“這就是我朱墨的殺豬刀,再宰七萬頭豬,就可以憑借它,使用我朱家祖?zhèn)鞯臍⒇i秘法了。”
“七萬頭?真是威風,現(xiàn)在連殺豬都有秘法了嗎?”王草草一臉崇拜樣。
“那是,實話給你說,我朱家的殺豬秘法其實是血脈秘術,只能是具有我朱家血脈的人才可能施展,威力無窮,以至于施展之人需要煞氣護體,不然自己也要遭殃。”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你還要宰七萬頭豬,原來是為了積累煞氣?!蓖醪莶蓦S口搭話。
黃毛小子十分享受王草草的大驚小怪。忍不住又多說了幾句。
“我朱墨的夢想,不是成為什么王朝爻宰,藥宰,器宰等,那些我都不稀罕,我也不喜歡,我的目標是……?!秉S毛小子停頓了一下,右手握拳舉過了頭頂,意氣風發(fā)的看著王草草。
“我的目標是,天下第一殺豬匠!哈哈,哈哈?!?p> 王草草呆住了,這個黃毛少年對殺豬真是自信,熱愛,連殺個豬都這么霸氣灑脫,真有一種忍不住想和他一起殺豬的沖動。
王草草對黃毛小子有點欣賞了,欣賞那股子灑脫勁兒。
“小子,我們彼此挺投緣的,要不然我吃點虧,認了你這個小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怎么樣?”黃毛小子得意洋洋的說著。
“可以,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蓖醪莶菪呛堑拇饝?。
他和朱墨在一起,他感覺很輕松,沒有什么壓力,雖然朱大哥偶爾喜歡吹捧,但是他反而覺得很真實,最重要的是,他和他一樣是一個平常人,沒什么遠大理想。
兩兄弟互相聊了一些家常事,朱墨講了很多關于豬的趣事,還有偷窺女人洗澡的事……,王草草都聽得津津有味,越來越覺得這個大哥真是認得值。
“小弟,等會兒大哥還有豬要殺,以后再來看你,下次給你帶點豬頭肉,可香了?!闭f到豬頭肉,朱墨咽了咽口水。
王草草點點頭,有點不舍,但也目送著大哥漸行漸遠,耳邊傳來了朱墨的順口溜。
“我是殺豬匠,
有點小狂妄,
閑來無事吹個牛,
你能把我怎么樣,
怎,么,樣?”
“大哥,你的《天下無敵》?”
“無敵太寂寞,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