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孤獨,兩個人的沉默,三個人的試探,四個人的修羅場。
楚笙然同離因相約,回楚國之前,一起南應(yīng)城外的百頃花田走走。花期雖然快過了,但是還是能抓住花的尾巴。
離因恰巧想起之前佩因也說過想去那看看,便打算叫上她一起去。
誰知她拒絕得堅決,說是不想打擾他們。
那日她們談話時,佩因的生母容妃就在旁邊。容妃是個極其和善、與世無爭的人,但同時她對佩因的要求十分嚴(yán)格。
若是不能選個好人家嫁過去做正妻,那就只能盤桓在別人腳下,做一輩子的妾,生來的孩子也只能成為庶子。佩因絕不能像她一樣。
佩因的心思自然是沒敢在她的面前表露過,若是讓容妃知道了自己對笙然有意,定會被罰不能出寢宮半步,她絕對不會容許自己插入離因和笙然中間,絕對不會。
這次容妃倒幫著離因勸女兒一同去,想著離因和笙然成婚的消息全城皆知,雖說也不用太避諱著些什么,但是多一個人去陪陪離因還是好的,人家既開了口,拒絕倒顯得自家女兒小氣。
佩因拗不過雙層夾擊,只好應(yīng)了下來。
她不是不想見楚笙然,而是她覺得見了他也沒什么意義。他的青梅竹馬,他喜歡的人,他要娶的人,一直都是離因
哪怕她想把笙然搶過來,她也沒有能力,梁王也絕不會允許。關(guān)于這一點,佩因自己還是認(rèn)識的很清楚的。
這只是一場悄無聲息進(jìn)行、默默消失于回憶的單相思。
那日他們?nèi)送艘惠v馬車出發(fā)。
坐在靠著窗邊的佩因全程撩起簾子,看著外面的窗景,只是有時退回來,同離因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
車窗外天氣正好,街市繁華,人來人往,可佩因的心思全在他的身上。
離因沒發(fā)覺今兒的佩因特別的沉默,只是覺得她可能見到生人有些慢熱罷了,依舊同笙然聊天,不時還叫著佩因加入他們的聊天,緩解尷尬。
出了城門,沿著大道一直向前走。行到一家無名的小茶館,他們稍作休息后,又轉(zhuǎn)到旁邊的一條小路,約莫走了十五分鐘,就到了“霧花園頃”。
天空藍(lán)的像被水洗過一般,小片云變換著形狀在湛藍(lán)的背景下自由地飄蕩。陽光正好,不似盛夏時猛烈,將人暖暖地包裹住。
離因讓鐘情將笙然送她的大紙鳶拿來,想著花田間的小道剛好可以做來回助跑的跑道,才不浪費此情此景。
“公主,這紙鳶沒找到。”鐘情向離因稟報道。
“怎么會?我可是親眼看著你把它放在馬車上的箱子里的,怎會找不到?”她著急地問道。
“許是后面人搬搬抬抬時將箱子弄混淆了,又或是落在了什么地方?!?p> “你在仔細(xì)找找,許是看漏了?!彪x因接著說。
站在一旁的笙然也不急,耐心地等著離因。若是對別人,他早就嫌她耽誤時間,自己逛自己的去了。
這時,另一輛馬車緩緩從小路上駛來。停穩(wěn)后,從車上下來一位身著深灰色長衫的男子,是趙宇玶。
離因看見他很是驚訝,沒想到竟如此巧在這里遇到,“你們從哪來?”
“剛?cè)ヅ笥鸭易隹停犝f這里花海百頃,就想著順道來看看,沒想到這么巧遇到了離因公主。”
離因看著笙然和佩因眼里有些驚訝,連忙想起這應(yīng)該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趙國的宇玶公子。”
“這是楚國太子笙然,佩因公主?!?p> “原來是宇玶公子,那日圍獵,我擔(dān)心離因的傷情,還未感謝公子救下離因?!背先蛔饕拘卸Y,向趙宇玶表達(dá)謝意。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p> “公主,紙鳶找到了。”鐘情從馬車邊拿著紙鳶走過來。
四人忽被打斷,又陷入一陣沉靜中。
“宇玶公子,不如我們?nèi)ツ沁呑咦???p> 正當(dāng)四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做什么時,梁佩因率先向趙宇玶發(fā)出邀請。
宇玶點點頭,答應(yīng)下來。
“那離因,我們就去那邊放風(fēng)箏吧?!?p> 離因本想著同宇玶一起去走走,聽到笙然的提議,也不好拒絕,只得跟著他去了花田小路的另一邊放紙鳶。
梁佩因和梁離因都有各自的想法,佩因哪是想著要去散步觀景,只是想隨便找個由頭躲開楚笙然和離因,她怕自己的喜歡不小心從眼睛里冒出來。離因想著宇玶剛巧來了,不好被他看到自己同笙然如此親近,最近城中關(guān)于他們聯(lián)姻的消息已經(jīng)是流言四起了,再被宇玶覺著他們倆親近,該是要誤會了。
兩個女生心思不同,走向了相反的方向,花開的再盛,風(fēng)吹的再撩人,太陽照得再暖和,心中也總有些不是滋味。
佩因選的這條小路,僻靜悠長,樹木茂盛,將陽光撕碎成幾小束,斑駁地印落在地上。雖然陽光不多,沿路上卻開滿了許多不知名的花,白的,黃的,粉的,如同水彩潑灑在綠色的紙上。遠(yuǎn)處溪水潺潺,發(fā)出的聲音從小道盡頭傳來,似乎在引誘路人再往后走走,還會有更好的景色。
“那日,在西風(fēng)圍場,公子在蟒蛇口救下姐姐的事跡已經(jīng)在宮中傳遍了,大家都想見見這位英雄。沒想到今兒能讓我見到,是個翩翩君子?!迸逡蚺ψ屪约翰幌肫痼先?,想著唯一的辦法就是轉(zhuǎn)移注意力,她開始同宇玶聊天。
“公主謬贊了,在下自小身體孱弱,外強(qiáng)中干,若是沒有公主之前與蟒蛇搏斗,耗費它的體力,怕是在下也無能為力?!庇瞰r回答得很是謙虛。
“公子,平時在哪上學(xué)?怎得從未在太學(xué)見過你?”佩因雖然從未上過學(xué),也不像離因一樣常去太學(xué)找哥哥弟弟們玩,倒也去過一兩次,且常聽哥哥們說起太學(xué)里的趣事。印象中,她只知道南應(yīng)城里有一個從趙國來的公子,卻從未聽過關(guān)于他的事情,上次在圍獵場,離因受傷,帳內(nèi)一片混亂,也未曾注意到還有別人。
“府上有請先生,我平日里跟著先生學(xué)習(xí)。”
如此這般閑聊了幾輪后,兩人走到了小道得盡頭,在溪邊的石頭上坐了一會兒后,覺著景色賞完了,兩人也無意再次逗留,他們決定沿路返回。
路上兩人又聊了讀過的詩詞歌賦,喜愛的作家,終究也只是淺聊,畢竟身雖然在溪邊,怕是心早已隨著細(xì)線的一松一放,勾在了紙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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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四夕
最近四夕真的太忙太忙了,學(xué)校的事情超多。雖然好像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少,但是四夕還是會堅持下去,繼續(xù)寫的~畢竟堅持就是勝利嘛~(我是真的想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