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笙然帶著離因已經(jīng)將紙鳶升的半天高,紙鳶線在手中一放一收,它就乘著風一點一點地向上飛。
待紙鳶穩(wěn)定下來后,笙然將手中的線軸交給離因。
忽有一陣怪風吹來,惹得本來平穩(wěn)的紙鳶上下晃動,難以掌控。離因本想著用蠻力將紙鳶拖回正軌,卻不料它越來越偏離預定的軌道,向下落去。
笙然見狀,一把從后握住離因的手,教她平穩(wěn)地控制住紙鳶。
“這放紙鳶的技巧啊,也像是與人的相處之道,一味的拉緊倒讓它越來越不受控制?!?p> 紙鳶在他的操控下,一點一點回升。
當趙宇玶和梁佩因回到花田時,正看到楚笙然從背后握住梁離因的手。
兩顆心同時顫動一下,一瞬間,微風靜止,萬花褪色,仿佛在天地間只能看到遠處依偎著的兩個人。不,不是依偎,他只是在教她而已。當然,宇玶和佩因兩個人表現(xiàn)出來的情緒波動都不大,他們依舊是該坐下品茶的坐下品茶,該接著上一話題聊的繼續(xù)聊,不過神采語氣間都少了些許精神,似乎注意力來留在剛剛的溪水中。
楚笙然知曉分寸,雖然從遠處來看笙然似乎從后面環(huán)抱住離因,但是其實笙然只是握住了她的手,教她如何操控線軸,并沒有觸碰到他。即便如此,離因也感到不自然,一方面是她知道自己對笙然無意,若是再這樣釋放出不抵觸甚至友好的信號,怕是也越加耽誤他,另一方面,她總覺著身后有一雙眼睛在瞪著她,
待風箏停穩(wěn)后,她借著站久了有些累,將佩因拉去玩紙鳶。
離因全心想著趙宇玶的感受,哪里注意到佩因眼底閃過的一絲慌張。
然后她便坐下,給自己斟上一杯茶,問道:“你們剛剛?cè)チ耸裁吹胤??可好玩??p> “小道的盡頭有一汪泉水,我們走到了那里?!庇瞰r低頭把玩著手中的茶具,還想著剛剛看到的場景,又想到最近城中盛傳的梁楚兩國即將聯(lián)姻的消息,一時竟覺得心中有些什么被冷水淋得濕透,冰冷,覺著不知該對離因說什么好。
離因一時也不知接什么話,只得端起茶杯輕輕抿上幾口茶,腦子里翻騰著想還有什么話題。
“公主,紙鳶玩得可好?”
聽到這話,離因猛地覺著像是有無數(shù)冰冷的視線在身后望著自己,若是這題不回答得好些,怕是要出事。
“我這是第一次放紙鳶,好奇心起來胡嚷著要玩而已,玩得不好?!?p> 這場郊游,因為王后娘娘的急詔結(jié)束得匆忙,離因雖一直坐在窗邊,伸頭向外看,卻忘了看到的景色,滿腦只記得聽到回答后宇玶嘴角若隱若現(xiàn)的笑意。
外國使節(jié)到訪梁國,梁后準備晚宴,這才將她們急詔回去。
晚宴結(jié)束后,離因回到房里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袖中還藏著佩因的一只發(fā)簪,想必是放紙鳶時撿到,未來得及還她的。便拖著鐘情兩個人,沿著花園,一路散步到諾和宮。
制止住前去通報的小宮女后,離因打算悄咪咪地給佩因一個驚喜,卻在門外聽到了佩因和阿余的對話。
“公主,依我看,公主不似對太子有意……”
“像是對那趙……”
“阿余,你若再這般胡說,我定把你送去母妃那里,讓她好好罰你。”佩因連忙打斷阿余的話,她怎得沒有察覺出姐姐的心思,只不過這些暫時還不能放在明面里談。古來有多少女子能嫁給自己心儀的男子,有多少男子能娶到自己愛慕的女子,多少陰差陽錯和父母之言,倒斷送了許多姻緣。
這時若是將所見的東西說出來,怕是會給自己和他人招惹壞事。
“公主,奴婢多嘴了,只是奴婢實在心疼您對太子的一番情誼?!?p> 門外的離因?qū)⑺齻兊膶υ捪?shù)聽進耳朵里,讓她詫異的不是佩因發(fā)現(xiàn)了她對宇玶的情愫,而是后面阿余說的“對太子的一番情誼”,這太子顯然不會是哥哥,那這梁宮除了楚笙然,哪里還能找出第三個太子。原來佩因是喜歡笙然,自己卻從來沒有注意到。
離因不能讓佩因察覺到自己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她和鐘情悄悄地走回了,諾和宮的一處小橋邊,攔下一個當值的小宮女,讓她去稟報說:離因公主正往宮里來,說是要給她些東西。
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妹妹喜歡自己未來可能會嫁給的男人,是該戳破,還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