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府,書房內。
“元霜,去把吾公子請來?!蹦先粢菡Z氣焦急的到。
“是?!痹牫鲎约褐髯诱Z氣焦急,一閃身消失在原地。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元霜就把吾不語請了過來。
南若逸見吾不語走進書房忙道:“不語快坐,元霜你在門口守著。”
“王爺這么急請我過來,可是出了什么事?”吾不語問道。
南若逸便把今日早朝的事情細細的說了一番。
“不語,你說這老三是什么意思,還有這末念風不是和老三一直交好嗎,今天的舉動是什么意思?難到他不打算站在老三那邊嗎?”
“好一招借刀殺人。翎王和大將軍不愧是南若國的雙智?!蔽岵徽Z冷笑道。
“什么意思?”
“王爺,你想翎王明明已經(jīng)查到你才是主使,但卻無實質的證據(jù),如果和您當庭對質必是討不得好的。如果,說是宸王所為,宸王必會喊冤。翎王派和宸王派必會爭執(zhí)不下,皇上這時一定很為難,突然發(fā)現(xiàn)應該會幫翎王的大將軍,此時卻保持中立,至始至終都未幫任何一方說話,皇上自然疑心……”
吾不語的話還沒說完,南若逸就截斷道:“所以父皇為了試探,故意問末念風的意見,末念風此時說出要老二自證清白的建議,看似幫了老二,實則是助了老三。而且還迷惑了老二一派,以為這是個自證機會,定然會全力追查,而本王為了不暴露,定然回在暗中阻擾,到時不論是借老二的勢扳倒本王,還是借本王的勢扳倒老二,最后受益的人都是老三?!?p> 南若逸說著“啪”的把一個精致的茶碗摔在地上怒道:“老三你和末念風,當真是好算計?!?p> 大將軍府。
瑯千麒和阿夏剛進憶麟齋的書房:“你家小姐呢?”南若翎問進來送茶的小廝。
“回王爺?shù)脑?,小姐一個人出門玩兒去了?!?p> “嗯,紫竹沒跟著嗎?”
“回公子,沒有。”
“你去吧王管家叫來?!弊蛞构旝胝f了張管家的是之后,今天一早末念風就把王管事提成了大管家。
“是,公子?!毙P退下去叫王管家了。
很快王管家趕過來了,一進門施禮道:“見過王爺,公子?!?p> “小姐怎么一個人出去門了,你怎么也不派人跟著?”
“回公子,小姐不許人跟著,連紫竹也不讓跟,不過老奴在小姐走后派了侍衛(wèi)遠遠的跟在后面。”
“你倒是個穩(wěn)妥的,不枉你家小姐提拔你。”
“王爺過譽了,這是老奴的本分?!?p> “小姐出門多久了?”
“回公子,小姐出門有一個時辰了。要把小姐找回來嗎?”
“不必,本王和你家公子親自去找?!?p> “小姐可說了去哪了?”
“回公子,小姐說她去東堯街逛逛。”
東堯街,露水閣。
公輸麟一身紫色男裝,神情慵懶的,一手支著頭翹著二郎腿,斜倚著坐在大廳上首的矮塌上。下面跪著林媽媽和露水閣里的一眾小廝。
林媽媽顫抖的道:“小人知錯了,小人真的不知道,瀾少主是要小人替翎王爺說媒的?!?p> “哦,你替誰說親,與我無關,但你羞辱了大將軍府,你覺得我......”
公輸麟的話還沒說完,被林媽媽打斷:“末小姐,小人真的知錯了,求您高抬貴手,饒了小人一命吧?!绷謰寢屵呎f邊磕頭,其他的小廝也跟著一起磕頭。
“我什么時候說,要你們的命了?!?p> 林媽媽抬起頭一臉迷茫的盯著公輸麟,林媽媽心想:難道這末小姐沒想要追究。
“多謝末小姐,不追究。”林媽媽千恩萬謝的一通磕頭。
“哦,我有說過不追究嗎?”公輸麟語氣戲謔的道。
林媽媽驚的“???”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只是抬著頭看著公輸麟。
“怎么,有什么不對嗎?我只是說不要你們的命,可從未說過不追究呀?!惫旝朊鎺⑿φZ氣談談的對著林媽媽道。
“那......那......那您想怎么樣?”林媽媽的聲音顫抖的問道,心想瀾少主你可把我害慘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貪那點子錢。
“我的想法很簡單,兩個選擇,一是,我請對面清風院的人過來砸你的店,二是,你帶著你的伙計自己動手砸你的店。林媽媽你看你是選一還是選二呢?”
林媽媽一聽這話,又是一陣磕頭求饒道:“念茗小姐,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小人吧?!?p> 公輸麟并不理會道:“既然你不選,那我替你選?!?p> 林媽媽聽公輸麟這么說,急忙道:“不不不,小人選,小人選自己動手?!?p> “那就快動手吧,不要浪費我的時間?!?p> 此時林媽媽內心是叫苦不迭,帶著露水閣的伙計們是噼里啪啦一通砸,盡量挑著便宜的砸。后院的姑娘和前一天留宿的客人們,聽見這么大的動靜都以為出了什么事,慌忙穿好衣服趕到前廳。只見前廳中是一片狼藉。
“林媽媽這是怎么回事?”問話的是靖國公府的世子云鐘,此人是露水閣的???,也是茉妖的入幕之賓。
“云世子......這......這......”林媽媽吞吞吐吐,一臉為難的看看云鐘又看看公輸麟,不知該如何說兩邊的人她都得罪不起。
云鐘順著林媽媽的目光看過去,見一身紫色男裝的少年,一只手支著頭翹著二郎腿,另一只手搖著扇子神情慵懶的,斜倚著坐在大廳上首的矮榻上。
“你是哪家的,本世子從未見過你,何故來此尋釁?!痹歧娨桓敝焊邭獍海豢梢皇赖臉幼淤|問道。
“你又是哪家的,為何你問,我就要答呢。”公輸麟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周身散發(fā)著邪魅的氣息,那雙桃花眸里則閃爍著慵懶的笑意。
云鐘聽了公輸麟這番話,有些微怒道:“你到底是哪家小門小戶的野小子,竟然連本世子都不認識,就敢來此尋釁?!?p> 林媽媽怕事情鬧大,這兩邊都不是她能罪得起的,何況主子還未回來,也不宜把事情鬧大,忙上前道:“云世子她是......”正想告訴云鐘,倚在榻上的公輸麟是大將軍的妹妹末念茗。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已經(jīng)起身的公輸麟,一聲“林媽媽”給打斷了。
“啊?!北淮驍嗟牧謰寢尣幻魉缘目粗旝氤阶邅?。
此時的公輸麟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她并沒什么興致陪云鐘玩,也懶得再搭理他,便自動忽略了他的存在。
徑直走到林媽媽身邊,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給林媽媽道:“鑒于你的賠罪方法尚算誠懇,我勉強可以接受,你將這封信送去瀾夜山莊,你今日的損失自會有人賠的?!边@公輸麟當真是個腹黑的主,而這信里到底寫了什么,后文書里見分曉,這里就不多提了。
林媽媽不敢多問的接過信,應了聲“是”??粗旝氤T口走去,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心說這小祖宗終于走了,至于這信等主子回來看過后再做打算。
這邊云鐘見自己就這么被忽視了,那叫一個氣,沖著已經(jīng)快走到門口的公輸麟怒聲道:“站住?!?p> 公輸麟并不理會,不急不徐的朝前走著,邊走邊幽幽的開口道:“我不喜與眼神不好的人多做口舌之爭,還有,我家的門比皇宮的門是小了些,但比你靖國公府的門,我想,并不小?!痹捖?,人也已經(jīng)不見了。
云鐘被公輸麟這番行為和話語弄得是一楞,待回過味兒來,哪里還有公輸麟的人影了。
不錯,公輸麟早在林媽媽說出那句云世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猜到了他就是靖國公府的世子云鐘。
云鐘雖仗著家世,整日里雖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但他也不是個沒腦子的,剛剛聽到公輸麟提了一句瀾夜山莊,而瀾夜山莊少莊主瀾鈺是翎王的人,他猜到此人應該不是普通人。因著宸王的事,現(xiàn)在不易和翎王那邊的人再有沖突,所以,他強壓心里的怒氣問道:“林媽媽,那小子是誰?”
“啊,哦,那是大將軍的妹妹末念茗小姐?!绷謰寢屝⌒囊硪淼鼗氐馈?p> “什么!他是女人?”云鐘此時算是明白,那句眼神不好是指什么了。只覺得自己被耍了,心中的怒火更勝了。隨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哼。前兩天提親的事才鬧了個滿城風雨,最后鬧到皇上那不了了之,今天她又大鬧花樓,要是傳出去我看她以后還怎么嫁人?!闭f完便甩袖離開了露水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