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堯街,鳳麟齋。
“這位公子看著面生,您是頭回來我們鳳麟齋吧。小的程信本店的掌柜,你看看需要些什么?”一個身利落的長衫打扮的中年人,笑顏盈盈的把公輸麟請到矮桌前坐下,很快就有一個小伙計給公輸麟上了茶。
公輸麟端起茶杯,押了一口茶道:“鳳毛麟角;鳳麟齋,名字倒是霸氣,想來貴店的東西必是不凡的?!?p> “公子慧眼,本店的東西都是世間少有的珍品?!?p> “是嗎?那我倒要開開眼。”
“公子您先用杯茶,我去給您拿幾件本店的新品您挑挑?!?p> “好?!?p> 約莫有個半盞茶的時間,掌柜程信領著一個灰衣短衫打扮的小伙計,端著一個紫檀木的托盤走了過來:“公子您先挑著,有什么需要您再叫我?!?p> “好,忙你的去吧?!?p> 此時,正有一個青衣少女從門外邁步進來,身邊還跟著一個小丫鬟。程信快步迎上:“雁琴小姐來了,快里面請。今天想挑點什么?”
“程信,今天可有什么新到的貨?再有半個月就我表哥的生辰,我想給他挑件禮物?!毖闱賳柕?,語氣里透著驕傲。
雁琴,雁相爺?shù)牡张?,當今皇后娘娘的侄女,她的表哥當然就是翎王嘍。而她是京都有名的才女。才名在外,京都中甚少有人不識得她。
“有,雁小姐您先坐,我這就去給您拿?!?p> 程信把雁琴讓到公輸麟對面的一張矮桌坐下,吩咐人上了茶。便轉身去里間。
半炷香的時間程信端著同樣是紫檀木做的托盤,走到雁琴面前:“雁小姐您慢慢挑,有什么吩咐您再叫我?!?p> “好,你下去吧?!?p> 再說這邊的公輸麟,已經(jīng)從一堆物件兒里挑好了一個紫羅蘭的翡翠玉冠。
“程掌柜,把這個翡翠玉冠給我包起來吧?!惫旝虢衼沓绦牛愿赖?。
程信走過來看著公輸麟手里的翡翠玉冠:“好的,公子您眼光可真好呀,這個翡翠玉冠可是我家主子親手雕的,這是他封山之作。平日里是不拿出來的,今日新來的小伙計不知道,竟把它給拿出來了。想來是與公子有緣?!?p> “你這張嘴倒是會說。既是與我有緣,就給我好好包起來吧。我還要趕著去暖春廂用飯?!?p> “好嘞?!?p> 雁琴聽到掌柜程信與公輸麟的對話,便看向這邊,剛才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公輸麟在那坐著,只是沒太留意。
沒想到程信和公輸麟的這番對話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看向公輸麟手里翡翠玉冠,此玉冠通身紫色,雕的似隱逸花又不是隱逸花,水種極佳,雕工也是極上乘的,一看就是極品。尤其是那句‘封山之作。’更是讓雁琴心動。
雕的是什么花后文有揭曉。
鳳麟齋的店鋪只開在四國的國都,背后的主子一向神秘,雕的一手好玉,卻極少出手,五年前他曾雕了一件白玉得吊墜,被月圣國的太傅以十萬兩黃金買下。而他是什么身份背景卻沒有人知道。
雁琴想到這兒緩步走向程信問道:“程信,這誰家的公子,我竟不曾見過?”
“雁小姐,這位公子小的我也是頭回見?!?p> “我知道了,你把這個玉冠包好后直接送去相府。”
“雁小姐,這......這不好吧?”程信有些為難的道。
“照本小姐說的做,其他的你不必管。”
雁琴說完不再理會程信,轉身就向公輸麟走過去,道:“這位公子,我也心悅此玉冠,可否割愛與我?”這話雖是問句,但話語里透著卻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公輸麟意味不明的看了雁琴一眼,微微一笑,繞過她。走向正在故意慢慢悠悠打包玉冠程信,耳語一句,拿起玉冠,揚長而去。這鳳麟齋的主子不是一般人,雇的掌柜自然也是人精。這會兒程信正暗自慶幸剛才幸好沒聽雁琴的話。
而這雁小姐也算是個有城府的,看到公輸麟的表現(xiàn),心中雖有氣,但面上不顯??戳顺绦乓谎坜D身出了鳳麟齋。
小伙計見兩人走都了,忙上來問:“掌柜的剛才的公子是什么人,就一句話,您這么就讓他把東西拿走了,不惜得罪雁小姐,這雁小姐......”
小伙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信截斷道:“莫說是一個玉冠,他就是要這個店,主子都不會說個不字,別說一個丞相府的小姐,怕是當朝公主......”程信話沒說完陷入一陣沉思中,還好自己聰明今天沒得罪這位小祖宗,不然......程信想想,都是一陣很后怕,他家主子看起來溫潤如玉,可一旦觸碰到他的底線,那懲治人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掌柜的,掌柜的。”
程信被小伙計喚回神問道:“什么事?”
“您看那是不是翎王爺和大將軍,正往咱們這走呢。是不是雁小姐去找翎王爺告狀了,翎王爺和大將軍這會兒來替雁小姐出氣的?”
“啪”程信抬手朝著小伙計的后腦勺拍了一下,瞪了他一眼道:“你以為翎王爺和大將軍跟你一樣閑嗎?干活去?!?p> “是?!毙』镉嬕荒樜娜嘀约旱暮竽X勺,轉身進去干活了。
此時,翎王和大將軍已經(jīng)走到了鳳麟齋門口。
“翎王爺和大將軍可是稀客,快里面請?!背绦虐讯苏堖M店里后院的雅間。
“見過主子,見過翎王?!背绦哦诵卸Y。
“免了,剛才可有一個紫衣公子來過?”問話的是大將軍末念風也就是阿夏,鳳麟齋背后的主子就是阿夏,阿夏為人喜低調,愛好收集各種奇珍,最初建立鳳麟齋是覺得方便行事,但在這個權力至上的時代,隨著時局的變化,如果自己不夠強大,那就只能任人宰割。阿夏雖不喜權謀爭斗,但他做事向來穩(wěn)重,一定會給自己留一張足夠分量的底牌。
而且,他現(xiàn)在這個大將軍的身份和瑯千麒這個翎王的身份,幾乎是站在了這個時代的權力巔峰,一旦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因此,他就一步一步的把鳳麟齋開到了四國的國都,目的就是為了配合瑯千麒所成立的瑯千閣收集情報。而世人從未把瑯千閣,這;四國第一組織與鳳麟齋聯(lián)想到一起。都以為鳳麟齋背后的主子是那個隱世家族的人。所以,也沒有人去細究這些事情。
再說這頭程信小心翼翼回道:“回主子確實有,而且還......還......”
“還什么,別吞吞吐吐的?!卑⑾臏芈暤?。
“是主子。小主子她......”程信把剛才公輸麟和雁琴的事講了一遍。
“嗯,做的不錯。小主子可說她去哪了嗎?”阿夏的這句‘做的不錯’是夸程信“小主子”叫的不錯。甚得他心。
“小主子說他要去暖春廂用飯。”
瑯千麒眉頭輕蹙冷聲道:“什么,她去暖春廂了?”
他和阿夏本就是來找公輸麟的,只是走了一半碰上了暗中保護公輸麟的幾名侍衛(wèi),正行色匆匆的往回趕,二人還以為公輸麟出了什么事,攔下一問,才知道從鳳麟齋出來后把人就跟丟了。
那曾想來到鳳麟齋,一問公輸麟竟去了暖春廂,這瑯千麒那里還坐得住,一陣風刮過,人已經(jīng)不見了。
“主子,王爺......這......”程信想問這是怎么了,話還沒問全。
他主子只留下一句“以后小主子的話,就是我的話?!北阋蚕Я恕?p> 程信是阿夏身邊元老級的親信,自然知道他家主子和翎王的關系。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主子和翎王。心里不禁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