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頌已經同意賣出度牒,圖圖便是一臉歡快。
終于可以回本了。
但是對于‘炒股’手法,圖圖還是覺得太復雜了,只能拉起洛洛央求道:“洛洛你得幫我。少爺那么無恥,我學不會??!”
洛洛卻回道:“叫姐姐?!?p> “姐姐?!眻D圖想都沒想,開口便叫。
“乖?!甭迓迮牧伺膱D圖頭頂,“可惜啊,姐姐也學不會。”
“死洛洛,你不用學都會?!眻D圖一臉抓狂。
無奈,只能先把度牒賣些再說,畢竟價格正高。‘中庸財經’之上,‘K線圖’最高的柱子,已經頂到了四百兩。次日一早、辰時正中,圖圖便抱著一摞度牒來到大門之外,并招來青龍朱雀等人幫忙,隨后敲鑼打鼓的喊道:
“度牒開售,價格參照'‘K線圖’。”
門外頓時一陣歡呼,早有商家備好了銀子,踴躍上前。
當然,托兒也在。
圖圖便率先點了兩個‘自己人’上前,以四百兩一張的價格開張,成功‘賣出’了十張度牒。隨后,便正式‘殺豬宰羊’了。銷售情況良好,至下午申時將近,已經賣出了整整一百張,依然還有人在揮舞著銀子。
但是,圖圖卻將度牒收了起來,準備關張:
“各位父老鄉(xiāng)親、老少爺們兒,買賣再急,大家也得吃飯休息。我家少爺說了,從即日起,這度牒生意,辰時正中開張,申時完畢結束。今天的時間到了,若是還想購買的朋友,請明日再來。謝謝,謝謝諸位!”
說完之后,圖圖還學著少爺的模樣,一臉謙和的朝四周揖手。只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提前一千年,實現了‘早九晚五’。回屋后一數銀子整整四萬兩,距回本還差十一萬兩。因為賣度牒給計長生的銀子,只不過是左口袋掏有口袋而已。
興奮之余,圖圖跑去給少爺報喜。
張子頌卻只顧悶在書房抄寫國富論,話都懶得回。
次日一早,圖圖繼續(xù)開售。而‘K線圖’上度牒的價格已經頂到了四百五十兩。但是,銷售情況依舊火爆,大把商人爭相購買。只是也有部分小富即安的商人,昨天買了度牒后,此刻眼見獲利,就想出售了。便有人在下方問道:
“圖圖,我想出售度牒,你買不買?。俊?p> “嗯?”圖圖倒是愣住了:“買的人多,你賣給他們不就行了?”
“可我就想賣給你。”詢問之人解釋道:
“這度牒本就是從你家買來的,我再賣給你的話,也不擔心有其他爭議?!?p> “呃……,有道理?!眻D圖點了點頭,回道:
“你等一下,我去問問少爺?!?p> 說完之后,圖圖回了宅子,“少爺,不好啦!”
“怎么了?”張子頌正埋頭寫字。
“有人好像發(fā)現咱們‘炒股’了……”圖圖此刻,已是一臉焦急,“他們正嚷著,想把度牒再賣回來。這樣的話,咱們不就又虧了么?”
“虧什么!度牒最高時,賣過一千多兩銀子呢。他們要賣,你只管買就好了。”張子頌一臉篤定的回了圖圖。只是,他卻未曾說明,這一千多兩銀子的價格,那是在南宋。此刻倒是自顧又加了一句:
“不過你要告訴他們,二次交易要收手續(xù)費。這樣吧,你在咱們賣出的度牒上,都加蓋一下‘黨刊印花’以便識別。后續(xù)針對這種度牒,不管是買還是賣,統(tǒng)一加收1%的手續(xù)費。哪有白干活不收錢的,對吧。”
“對倒是對,但他們能愿意么?”圖圖表示擔憂。
“有什么不愿意的?”張子頌卻一點都不擔心,“昨天四百兩買進的度牒,今天四百五十兩賣出,扣除四兩半的手續(xù)費,不是還賺四十五兩半么?!?p> “但是,萬一度牒降價了呢?”
“那他們就更得賣給咱們了,不然砸自己手里???”
“對呀,咱以后就只賺不虧了呀!”圖圖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了自己額頭,“少爺,您簡直就是個天才!”
“少拍馬屁?!睆堊禹瀰s念叨道:“‘證交所’哪有虧錢的?!?p> 證交所?圖圖自然是一臉糊涂。
但是有了少爺兜底,對于回購度牒,卻是一副理直氣壯了。圖圖便是來到門前,并找王詵拿來‘黨刊印花’,一陣‘哚哚’之聲,便將手里剩余的度牒,全部加蓋了印章。隨后這才說道:
“各位老少爺們兒,我家少爺說了。對于我家出售的度牒,想找我們二次交易,必須收取1%的手續(xù)費。如果有人想再賣給我們,都拿過來吧。”
“手續(xù)費?”一時間,人群里議論起來:
“不是吧!這狂生夠黑的呀?!?p> “可不是么,他這一買一賣,就能賺取2%,夠黑!”
“話也不能這樣說吧。昨天那些買度牒的人,今天再賣回給人家,這一買一賣,就賺了幾十兩呢,可遠不止2%?!?p> “也對。就是這生意,我咋有些看不懂了?”
“我也看不懂。但你管它那么多,有銀子賺不就行了么!”
“嗯,有道理。但關鍵是,價格還會繼續(xù)漲么?”
商人們不再責罵張子頌收‘手續(xù)費’夠黑,轉而開始討論起‘度牒’的漲勢來。當然也有人看衰,莫衷一是、褒貶不一,交易卻是依舊火爆。個別小富即安的商人也如愿賣掉了手中的度牒,落袋為安。
一天下來,圖圖又賣掉了將近兩百張度牒,收回九萬兩銀子。
第三天,交易繼續(xù)?!甂線圖’已經頂到了五百兩,那些昨日賣掉度牒的商人,皆是唉聲嘆氣。而圖圖也再次賣掉了將近兩百張度牒,收回十萬兩銀子。至此,張子頌扣除十五萬兩銀子的成本,反倒已經賺了八萬兩。
但是,圖圖卻有些著急了。
因為手里只剩一百來張度牒了。開封府共給度牒一千張,計長生弄走了五百張,雖然張子頌又回購了一百張,但總共也就六百張。此刻已經買去了五百張,明日恐怕就會斷貨了。圖圖不著急才怪:
“少爺,是不是把老計那四百張,連夜調過來?”
“急什么!”張子頌卻擺了擺手,“明日你將剩余的一百張度牒賣掉后,就正式對外宣布,咱沒度牒了。有人想買的話,得等有人賣才行?!?p> “那這四百張度牒,咱留下來干嘛?”
“穩(wěn)定物價啊。”張子頌卻笑吟吟的回道:“朝廷不都設有‘常平倉’嘛,咱也設個小倉庫,‘豐則貴取,饑則賤與’?!?p> “法子倒是不錯,但是……”圖圖依舊一臉疑惑:
“咱把度牒都出手就完了,干嘛還要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誰說吃力不討好了?手續(xù)費不是錢啊?這可是長線生意!”張子頌一臉笑意,“有了這個小倉庫,咱們就能保證度牒‘不崩盤’,適當的‘高拋低吸’能賺不少銀子呢,這不正是‘學習’王安石的‘青苗法’么。另外,咱們不止可以‘炒度牒’,還可以‘炒黃金’、‘炒古董’嘛,啥稀缺就炒啥。這樣吧,圖圖你明天在大門外再掛一塊牌子,就叫:汴京股票交易所!”
“股票交易所?”圖圖又糊涂了,包括王詵、洛洛等人。
張子頌卻沒有解釋,埋頭繼續(xù)寫字。
只是張子頌卻不知道,就在他謀劃成立‘證交所’的時候,已經有人在眼紅了。韓維侄兒被人打殘,他與兄長韓絳又被‘中庸財經’羞辱,早就把這筆賬算在了張子頌頭上。此刻再見張子頌竟如此賺錢,自然是氣不打一出來。
惱羞成怒之下,他便又去‘條例司’,找呂惠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