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云塵止帶著云遲和星辰一起去了風(fēng)無鎮(zhèn)。風(fēng)無鎮(zhèn)位于幻影所轄地界,是個內(nèi)陸地區(qū),地勢低洼,常年干旱,境內(nèi)有一大片沙漠,平日里少有人走動,而最近卻頻頻傳出恐怖的嚎叫聲,當(dāng)?shù)厝朔Q為“鬼砂”。
師徒三人到了之后,先是去客棧與云暮匯合,云暮是前幾日來此除煞的,卻似乎遇到了棘手的問題,方請來了云塵止。
“師尊”云暮衣襟頭上具是沙灰,像是剛從外面回來。
“事情如何”云塵止道。
“我剛從鬼砂歸來,這幾日,已經(jīng)去過幾次,尋不到那東西”云暮有幾分氣惱的道。
“詳細(xì)說來”云塵止坐在屋內(nèi)桌邊,星辰上前斟了茶。
“風(fēng)無鎮(zhèn)近日常有人如被人攝魂一般,一個人往鬼砂走去,家人親眷阻攔皆不得,而且,似是連痛也不怕。一個村民看到他家鄰居二哥向著鬼砂走去,出聲叫他,那二哥如若未聞,適時已入夜,那村民就跟在鄰居后面,發(fā)現(xiàn)他在走的過程中,還碰倒了路邊的未燃盡的篝火堆,那火堆坍塌火星四濺,有一塊還燃著的木頭直直敲在了二哥腿上,二哥就任火燒著自己繼續(xù)走”
“入鬼砂的人可曾有出來的?”云遲問道。
云暮搖了搖頭,“我去探過幾次,連尸骨都未曾發(fā)現(xiàn)”
“許是讓流沙吞了尸身”星辰想起之前看過的書,沙漠、雪山這樣的地方,尸身很難尋到。
“是有這種可能”云暮道,“可是連那邪煞也不曾發(fā)現(xiàn),沙漠遼闊卻無遮掩之處,本不易藏身”
“云暮,你先休息,我去看后再行商議”云塵止道。
云塵止帶著二人一同前往鬼砂,路上,突聽一陣喧囂,三人趕忙查看,竟是一個年輕婦人,頭發(fā)略微散亂,眼神僵直,不顧家人的哭喊直直的向著鬼砂方向前行。
身旁的男子抱著尚在襁褓中的嬰孩,哭喊著“孩子他娘,不能去啊”
“你看看孩子,你還有孩子呢”
婦人像是完全沒有聽到般,仍舊向前走著。
另一個老婦人上前抱住了婦人的腿,道“孩子,你快醒醒,我是你娘啊,你還有相公和寶子,你不能去啊”
腿上受了阻礙,婦人卻沒有向腿上看一眼,繼續(xù)拖著力往前走,老婦人死命往回托,一時間翻倒在地。
婦人在地上開始匍匐,身上拖出了血也全然不在乎,仿佛受到任何阻礙都不足以使她停下來。
云塵止上前,在那婦人額上點(diǎn)了一下,婦人像是定住般不再動作,云塵止順勢向婦人嘴中放入一顆藥丸,對仍是驚魂未定的家人道“且?guī)Щ厝?,每日一顆藥丸”說著把一小瓶藥丸交給了老婦人。
那婦人神色仍舊昏沉,在老婦人的攙扶下緩緩向反方向走去。
云塵止面上的神色更加凝重,星辰小心的問“師父,他們這是怎么了?”
“是噬魂咒”云塵止道。
星辰?jīng)]聽過這個,倒是云遲略略嚇了一跳,“怎么會”
星辰看向云遲,云遲道“噬魂咒是我門咒語,可噬人心魂,但是曾有先人用此咒濫殺無辜,遂此咒被封為禁術(shù),不再允許幻影后人修習(xí),現(xiàn)今,已經(jīng)無人會此咒了”
“你是說這個邪煞似乎是我們幻影的舊人?”
云遲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云塵止。
“師父,最后一個會此咒的人是誰?。俊毙浅絾柕?。
“是家?guī)?,紫巒仙人”云塵止道。
“師祖已去世多年,噬魂咒的解法可有他人知道?”
“我曾在年少時聽師父說起過,只是那解法現(xiàn)在只有一人知道了”
“既然還有人知道,那我們?nèi)フ夷侨税伞毙浅酵蝗怀錆M了希望,好在還沒有失傳。
“是觀音訣”云塵止有些無奈的道。
云遲聽到此,神色變得復(fù)雜,星辰問道“怎么了?”
云遲道“幻影的觀音訣是口傳法術(shù),沒有文字記載,師父曾說過,觀音訣當(dāng)年傳給的是云塵寥,可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幻影門的人了,要如何向他要這口訣,而且,據(jù)說當(dāng)年云塵寥把所有幻影的修為全部舍棄了,恐怕這口訣也未必記得了”
“去問問不就知道了”星辰道。
“離藥設(shè)有結(jié)界,哪是我們想去就能去的?”云遲道。
“師父可以去啊”星辰想著他們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可以通行自如的吧。
“我如若去了,這里再有人中噬魂咒,你們可會解?”云塵止看向二人。
二人搖了搖頭。
“星辰,你去過離藥,由你去找寥都”
“?。俊?p> “他若肯來,就來這里幫忙除了這煞,若不肯來,你學(xué)了觀音訣再回來,記住,切不可耽擱太久”云塵止對著星辰道。
“可是師父,我。。?!?p> “去吧”云塵止說完,就帶著云遲匆匆向鬼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