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認(rèn)真的看著書,這世間從不缺少努力的人;有些人隨意的聊著天,這人間從不缺少懂生活的人;有些人咆哮的打鬧,這世界從不缺少一腔熱血的人;有些人總是發(fā)著呆,這世界缺少這樣冥想的人。
“哎,你今天怎么了?”
“??!哦!”于心木這才回過神。
“咋了?”徐愛莎坐在了一旁,挺舒服的床板。
“沒咋,就是沒睡夠!”于心木往里面挪了挪。
“我天,你幾點(diǎn)睡的?”
“一回去就睡的啊!”于心木可不想把什么都坦白。
“那你沒睡夠?”
“咋了,睡不夠犯法???”于心木慢慢的把思緒拉回來。
“呵呵!”徐愛莎也是配合的笑了笑。
“哎,干嘛?”于心木也是郁悶,這家伙怎么跑過來了。
“不干嘛,聊一會么!”
“你作業(yè)做完了?”
“完了!你呢?”
“完了!”于心木隨手整理一下自己的桌面。
“你那衣服有一塊洗不掉!”
“啊,洗不掉算了!我也洗不掉!”于心木想了一下,才想到包里的那件短袖。
“不會是你畫上去的吧?”
“我瘋了?你沒偷看我寫的東西吧?”于心木防備的問了一下,可是又覺得多余。
“你寫的什么東西?”徐愛莎忍不住想笑,顯然是知道了。
“沒看就好!”于心木早就檢查了一下,東西還在。
“你寫給誰的?”徐愛莎也是好奇。
“沒有誰,寫著玩的!”于心木寫的東西還沒有署名,所以徐愛莎不知道對象。
“呵呵…”徐愛莎像是知道了一個秘密一樣,很又成就感。
“看就看了,也沒啥!”于心木寫的那些東西很難懂。
“我就是沒看出來寫給誰的?”徐愛莎看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目標(biāo)。感覺像是寫給一個人,又好像是任何一個人,甚至是自己。
“呵呵,我寫跑題了!”于心木想了想,的確。
“跑題了?寫信都能跑題?”徐愛莎認(rèn)為那是一封信件。
“信?不是,就是我隨便寫的一些有趣的言語或者思維方式,算是隨筆吧!”
“哦,難怪那么不著邊!以前怎么沒見你寫?”
“以前?以前沒腦子!”
“呵呵!”徐愛莎也是服了。
“你這腦子一天都想些什么東西?。俊?p> “不知道,隨便!”于心木時不時的看一眼旁邊的前同桌。
鈴鈴鈴……
英語課,還是那么枯燥。于心木也盡可能的跟著曹老師的節(jié)奏,認(rèn)真的聽他的每一個發(fā)音。可就是聽不懂,就是理解不了。漸漸的,注意力慢慢的也下降了,視線也不再盯著講臺區(qū)域。可當(dāng)曹老師的聲音又一次鉆進(jìn)耳朵,不管能不能理解,盡可能的聽進(jìn)腦子里去。可能,最多那些知識點(diǎn)從左耳朵進(jìn)去,溜了一圈就從右耳朵出來了。平時的課余時間不管怎么瘋,怎么野,怎么不著調(diào)。一旦上課了,于心木都會特別努力的聽講,這也是他為什么還能待在這個班級的原因。盡管英語成績一塌糊涂,盡管平時看起來挺不著調(diào)。
可能,夏季跟秋天的分界線就是這個開學(xué)季。昨日還夏日炎炎,無法消受。今天的風(fēng)里就開始有一點(diǎn)凄涼的味道。盡管艷陽下是汗流浹背的行人,可是到了陰涼的地方總可以感覺一股來自下一個季節(jié)的問候。
“哎,你!”
“哎!”于心木高興的樣子。
“你在這個班?”沈婷剛看到于心木走出教室。
“嗯,你在幾班?”于心木眼前這個大美女正是自己同村的女孩。
“6班啊,你都不找我們玩!”沈婷很難遇見于心木,可能是因?yàn)橛谛哪颈容^怪吧。
“嘿嘿!”于心木也是不好意思,就連平時都很少找這些同村的伙伴,尤其是女生。
“可以啊,好好學(xué)啊,明年好好考!”沈婷也抓住機(jī)會聊兩句,不然跟個陌生人一樣。
“嗯!去哪?。俊庇谛哪菊f出口就后悔了,這明顯是去廁所的路線。
“走,一塊!”沈婷也是從小跟于心木長大的,后來于心木去了外地就很少聯(lián)系。
“不了!”于心木居然臉紅了。
“有時間聊!”沈婷揮了揮手就走了。
于心木就怕這個,雖然自己跟她同歲,可就是感覺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一個小弟弟。同村也很少有這樣同齡的女孩子,沈婷算一個,于妍算一個,于萌算一個??啥急扔谛哪敬髱讉€月,于心木在她們面前挺跌輩分的,所以平時都不怎么跟這些女生來往。
“誰?。俊敝傩“€是第一次見于心木臉紅的樣子。
“我同村的!”
“挺漂亮啊,不會是你娃娃親吧?”仲小艾也是聯(lián)想豐富。
“滾,什么娃娃親!”于心木一下子就想到了小學(xué)六年級第二學(xué)期,那時候班級里倒是有一對娃娃親。
“看把你嚇得?”仲小艾也不再戲弄于心木了。
鈴鈴鈴……
一頭濃密的頭發(fā)擠進(jìn)了教室,同學(xué)們抬頭看著走進(jìn)來的這個新老師。老師個子不算很高,頭發(fā)和胡須都很茂密;灰色的西裝很大,更顯得他消瘦;走起路來很隨意,一點(diǎn)都不做作。老師一只手提著一本書,一只手插進(jìn)褲子口袋,上了講臺。
“嗯哼……”老師先清了一下嗓子,全班早已經(jīng)很安靜。
“我,姓張。初三的化學(xué)課由我給大家教?!睆埨蠋熢诤诎迳蠈懴铝俗约旱拿郑煮w很霸氣。
“先把書翻到最后一頁!”班上的同學(xué)確實(shí)有點(diǎn)郁悶,第一節(jié)課就從最后一頁開始?
“這節(jié)課把元素周期表熟悉一下,盡量的去記。包括元素序號、位置,上下列的關(guān)系,這節(jié)課就記這些東西。能記住多少就記多少?!睆埨蠋熣f完就往教室門口走去,沒有去哪,就在門口。
“前面這28位是常用的,咱們初中能用到的,后面的,你們想記就記,不想記也沒事,中考不會考!”張老師又回來補(bǔ)充一句。
班上同學(xué)一下子就炸裂了,大家先是郁悶了一會。然后開始認(rèn)真的銘記,有人小聲的念出了聲。張老師也不在意過程,而是最終結(jié)果。于心木也是特別驚訝,這個張老師怎么這么特別?難道化學(xué)學(xué)科就是這樣的?
“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鈉鎂鋁硅磷……”班級都是一串又一串的化學(xué)元素周期表。
“你咋不記?”
“我都記住了!”
“哦!”于心木才反應(yīng)過來,這家伙是老油條。
“氫氦鋰鈹硼……”于心木也開始默默的念著。
過不了多久,于心木就記住了個大概!張老師要求的是前28位準(zhǔn)確記住,常用。后面的倒是不常用。于心木也嘗試記了一下后面的,可是有點(diǎn)費(fèi)勁。索性就這樣吧,以后還得消化呢。
“OK!”
“這還用記?以后用上了就查一下,時間長了就記住了!”宣洋也是沒有什么可干,只能各種方式打發(fā)時間。
“是嗎?”
“真的!”
“我都記了個大概,方便一點(diǎn)!”于心木時不時的在腦子里回憶,加深印象。
下課后,張老師也沒有說什么,直接提著書回自己房子了。教室里很多人都還在繼續(xù)背誦,更多的是合上書本往教室外跑去。
“我天,這個張老師太隨便了吧!”
“還行吧!”
“建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是來自一個補(bǔ)習(xí)生的發(fā)言。
“是嗎?”
“不然能帶咱們初三?”
“化學(xué)只有初三有??!”
“也是?。。 ?p> 于心木趁這段時間去趟商店,可不想跟那幾個幾個家伙去抽二手煙。
“于,哪去?”
“你猜?”
“捎瓶水!”
“行,錢!”于心木也是故意的。
“給,請你了!”
“謝了!”于心木可不是專業(yè)跑腿的,得有費(fèi)用。
走到一樓通道的時候,那一股風(fēng)吹的人好爽啊。于心木也停了一會,在這涼快一會。身邊人來人往的人群,很多人都是熟悉的面孔,更多的都是新面孔。
“哎,哥!”
“啊,舟舟!”于心木眼前一亮。
“你在這干啥?”江一舟穿著人字拖,褲子都拖到腳后跟了。
“商店!你這頭發(fā)?”
“剛燙的,帥吧?”江一舟摸了摸自己的發(fā)型。
“我去,你這也不卷?。俊?p> “燙的!”
“你不是去西安么?”
“我爸讓我繼續(xù)在這上!”
“你媽沒說啥?”于心木知道小姑是個強(qiáng)勢的人,怎么會同意?
“我媽能說啥?她現(xiàn)在又不管我!”江一舟現(xiàn)在是單親家庭,沒辦法。
“你在幾班?”
“1班,你呢?”江一舟把弄著手腕上的裝飾品。
“4班!”
“好家伙,哥,你厲害?。 苯恢圩匀缓芘宸@個表哥。
“也沒啥?你要啥?”兩個人已經(jīng)來到了商店。
“雪糕!”江一舟直接自己去拿。
“兩瓶水!”于心木又掏出來五毛錢。
“你啥時候回來的?”
“應(yīng)該是8月16吧,那天下雨了!”
“就下雨那天?你走了才下雨,哈哈哈!”江一舟已經(jīng)拆開了包裝,咬了一口。
“是啊,我在的時候就是不下雨,一走就下雨!服了!”兩個人站在樹下,免得太陽照顧。
“外婆咋樣?”江一舟還記得自己的外婆。
“唉,身體不如以前了,年級大了!”
“唉,有時間去看看!”江一舟也是很想念自己的外婆,隔代親么。
“啥時候?”
“過幾個周吧,這個周得回去看看我奶奶!”江一舟還有一個奶奶在家。
“行,我這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放假呢,你到時候跟于年一塊兒?!?p> “于年上來了?”
“嗯!”
“哪個班?”
“好像是4班吧!”
“我去,好家伙!”江一舟也是很驚訝。
“那可不,都是你二舅的功勞!”
“嗯,還真是!”兩個人也是笑了起來。
“有時間找我玩!”
“哪有時間,大哥!”于心木也不愿去初二教室,掉價的感覺。
“那我找你!”
“好!”
“走了啊!”江一舟上了樓上,二樓。
“嗯!”于心木下了一樓,回教室。
于心木夾著一瓶水,然后擰開一瓶,仰天暢飲。眼睛正看著頭頂?shù)奶旎ò?,就感覺自己被撞了一下,瓶口一下子懟到了牙齒上,連水都撒了一身。趕緊調(diào)整步伐站穩(wěn),順勢拿好瓶子。
“臥槽!”于心木這也是被突然的一下弄得失去了道德。
“臥槽,你還臥槽!”將山正穿著人字拖靠在一旁。
“………”于心木也只是感嘆一句,看見眼前這家伙,頓時沒了心情。
“靠!”將山看著于心木的后腦勺,沒有辦法,其實(shí)他是故意的。
于心木現(xiàn)在根本不屑跟這家伙計較,倒不是怕他,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前是年少無知,開始會忍氣吞聲,后來也是熱血翻涌,到現(xiàn)在算是有點(diǎn)學(xué)長的姿態(tài)了。畢竟初三是這個學(xué)校的老大哥。
“給!”于心木看見蘇云也在,放下就走。
“哎,你衣服咋了?”
“哦,下雨了!”于心木笑了一下,就走了。
“胡扯!”仲小艾看都沒看外面就是一個鄙夷的眼神。
于心木回到座位上,摸了摸衣服,這么熱的天氣,也挺涼快。擰開蓋子又喝了幾口,順便拿出下節(jié)課的課本,物理。還不知道今年的物理老師會不會更換。
鈴鈴鈴………
一個三十左右的年輕男人,進(jìn)了教室。男人一頭的寸發(fā),跟陳楓一樣的發(fā)型。不算太高的個子搭配健碩顯瘦的體型還是挺有殺傷力??±实哪橗嬘袔最w青春痘的打擾,倒也不影響整體的顏值。一身特別正式的職業(yè)裝,顯得的他特別的負(fù)責(zé)任。
“大家好,我是楊輝平,是你們今年得物理任課老師!”楊老師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于心木一看這楊老師不是自己村的么?他的父親老楊還教過自己呢,雖然他老爸的教學(xué)方式跟水平不怎么樣,倒是培養(yǎng)出一個好兒子。這也算是子承父業(yè)了,希望可以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吧。
“自我介紹就到這,先把書打開,咱們開始上課!”楊老師也是干凈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而且普通話真的很標(biāo)準(zhǔn),比起語文老師袁老師可是強(qiáng)太多了。
于心木認(rèn)真的聽著,這是自己喜歡的學(xué)科,更是自己拿手的學(xué)科。既然現(xiàn)在換了一個認(rèn)識的老師,那就好好對待吧。盡管以前帶了他兩年的物理老師挺招自己喜歡,可是緣分就到這吧。
楊老師的專業(yè)能力還是很強(qiáng)的,很多淺顯易懂的知識點(diǎn),也是反復(fù)的講解。什么東西都是由淺入深的嘛,不打好基礎(chǔ),以后的難點(diǎn)可就沒有突破點(diǎn)了。于心木深知這一點(diǎn),很多特別難的題目其實(shí)就是一個細(xì)小知識點(diǎn)的運(yùn)用,才會打開解題思路。
課堂的氣憤很融洽,該提問的提問,該回答問題的,大家也很積極。大家都知道物理這門學(xué)科可是主力軍。比起語數(shù)外那些傳統(tǒng)學(xué)科,這門學(xué)科可特別容易拉分,不會的是真不會。
“下來,把這幾道題解一下!練習(xí)冊及時做,下節(jié)課檢查!”楊老師干脆利索的說完就出了教室。
“我去!”于心木感慨了一下。
“咋了?”宣洋也是一臉疑惑。
“我們村的!”
“真的?”
“嗯!”
“那你去給他說說,走走后門?”
“滾,走什么后門?”于心木也不知道這后門能怎么走?是給個優(yōu)待還是特別照顧?于心木顯然都不需要。
“呵呵呵!哎呀餓了!”宣洋這是打算出去。
“捎什么不?”宣洋扭過頭看了一眼。
“………”于心木搖了搖手,看著窗外的大太陽,還是不去了,連通道都是陽光普照。
“晌午去打江水去不?”吳遂良這家伙提出了一個讓人熱血的建議。
“老師查怎么辦?”于心木想到,這個時候還有幾天的午休時間,老師們可是要查崗的。
“怕啥,去不?”
“哪些人?”于心木也打算豁出去了。
“我問一下崔樂,王樺他們!”
“趕緊的!”于心木可不想做個挑事的人。
吳遂良出了教室去了5班,經(jīng)過一段交涉倒是拉攏了幾個不怕死的。今天中午倒是可以玩一下了,時間還算充裕。何況上面的那個河灘離學(xué)校可是夠遠(yuǎn)的。
最后一節(jié)課的時候,日已三竿。教室里的同學(xué)們都拿著小扇子扇著風(fēng)。老師講的很認(rèn)真,有的同學(xué)就是聽不進(jìn)去。時不時的看看窗外,又看看黑板,再看看時間。這樣的對待方式,也只有歷史學(xué)科了。盡管它也是中考的考試選項(xiàng),倒是在學(xué)生們的心里就是一門副課。認(rèn)真聽也記不住,認(rèn)真記倒不用聽了。
于心木雖然想好好聽,可是今天的心思有點(diǎn)亂了。加上天氣的緣故,集中力集中了一會兒,心思就慢慢飄散了。早就跟著一群人跑到了那一池子河水里了。
鈴鈴鈴……
歷史老師出了教室,同學(xué)們也特別主動的開始尋覓事物的氣息,有些人早就餓了。有些人則準(zhǔn)備回家,有些人準(zhǔn)備去娛樂。
“給!”楚平青走到仲小艾跟前,遞給她一塊剛換下來的電池。
“就沒電了?”仲小艾也是郁悶。
“嗯!”楚平青也沒有不好意思。
“你得交電費(fèi)?。 ?p> “可以?。 背角嘈α诵突刈涣?。
“打江水去不?”吳遂良扭過頭看著剛坐下來的楚平青。
“哪里?”
“學(xué)校上面!”
“不去!”楚平青可不屑這樣的野路子。
“真的?”
“不去!”楚平青繼續(xù)玩自己的手機(jī)。
“走!”吳遂良招呼了一聲就出了教室,后面跟著于心木。
“樂怎么不去?”
“他不去了,咱們?nèi)ィ 眳撬炝家彩菬o奈,那家伙突然變卦。
“走么!”王樺也出了教室。
“不吃飯了?”
“吃么,先吃飯,不然都沒勁了!”陳楓也是考慮周到。
“走,去外面吃!”吳遂良也知道哪幾家主家戶還有飯賣。
“走!”于心木這是算什么,一天跟著干啥?
頭頂?shù)奶栠€真是熱烈,讓每一個人都瞇著眼睛。有幾個都已經(jīng)換了拖鞋,算是方便下水吧。更有甚者已經(jīng)脫掉了上衣,露出不成氣候的身軀。
“哎,你拿衣服干啥?”陳楓看于心木手里挽著一個短袖。
“一會兒換??!”于心木算是去洗澡的打算。
“好家伙,要不要拿點(diǎn)香皂直接洗了的!”
“可以啊,我去拿!”于心木剛好得到點(diǎn)撥。
“吃了飯再說么!”
“也沒有幾步路,你們先去!”于心木趁這個空檔換了拖鞋。
“趕緊!”陳楓他們已經(jīng)端著碗開始吃了。
“哦!”于心木跑進(jìn)了屋里。
“套個袋子!”于心木沒有拿碗筷,只能這樣防備了。
“行!”老板看起來不情愿的樣子。
“有一次性筷子么?”于心木接過碗,遞過去錢。
“等一會!”老板算是閑下來了,著手去找。
“哎,你不是換衣服么?”
“一會兒回來換么!這都臟了!”于心木是打算回來后再換。
“好吧!”陳楓坐在凳子上,大口的吃飯。
耽誤了一會,現(xiàn)在這正是正午的時候,太陽熱烈的很。一群人沿著崎嶇的山路悠閑的走著。山坡上的樹木也格外的茂盛,就連路邊的雜草都生命力頑強(qiáng)。
到了河邊,一群人匆匆的脫了衣服就扎進(jìn)涼爽的河水里。這條河不算大,就是因?yàn)楦鞣N原因在這個拐彎處形成了一個大一點(diǎn)的水潭。潭水也不怎么深,最深的地方也就一米五左右,所以還算安全。一側(cè)的岸邊連接著山體,水底倒是挺干凈了。
“來,我給你扎個猛子!”王樺雖然有點(diǎn)肥胖,可是靈活的心思想多嘗試。
“你不敢把水都砸沒了!”
“哈哈……撲騰…”水里的人看見眼前來了一個身影,趕緊逃跑。
“來,比一比!”陳楓早就想跟于心木比一下憋氣。
“來!”于心木也不認(rèn)慫,大不了多喝幾口水。
“一二,開始!”吳遂良當(dāng)裁判。
于心木跟陳楓吸了一口氣鉆進(jìn)了水里。開始的時候倒還是挺好,在水底徘徊??墒巧眢w不動后,水的浮力就體現(xiàn)出來了。身體不由自主的往上飄。于心木也都提前說好了,腦袋必須全塞進(jìn)水里,所以于心木趕緊抓住吳遂良的腳。讓自己的腦袋可以穩(wěn)穩(wěn)沉在水底,眼睛看到一旁模糊的陳楓,他的嘴臉正畫著一條弧線。這家伙想讓自己犯錯誤,笑一下就會損失一些空氣。
于心木眼睛睜著,可是這樣坐以待斃也不是個事。索性于心木開始用一只手去扒拉陳楓的腋下,可能是在水下的緣故,一點(diǎn)作用都沒有。因?yàn)橛谛哪疽恢皇衷谶\(yùn)動,引起了身體的不平衡。左手抓住的吳遂良被他放倒了,嗆了幾口涼水。
“哎!”吳遂良趕緊爬起來,用手抹著臉上的水。
“不算,不算!”于心木被吳遂良給拽了起來。
“不行就是不行,別逞強(qiáng)!”陳楓抬著眼睛看到于心木出水了才起身。
“我去,害的我都喝了兩口水!”吳遂良時不時的用水澆于心木,發(fā)泄一下。
“來,我們都來比!”王樺也是提議。
“我當(dāng)裁判?!?p> “好!來”
“好!”
“一二,開始!”吳遂良喊了口號,幾個人就把腦袋塞進(jìn)了水里。
這次于心木學(xué)能了,直接抱了一塊大石頭。靜靜的坐在水底,眼前那一張張面孔倒是看的很清楚??墒钱吘惯@是考驗(yàn)肺活量的一個項(xiàng)目,比腦子又不行。不一會于心木就有點(diǎn)撐不住了,放開石頭就出了水面,大口的喘著氣。
“于心木第一個出來的,華子第二,張揚(yáng)第三,瘋子第三!”
“滾一邊去,我比這家伙遲一點(diǎn)點(diǎn)!”張揚(yáng)也是撐到了最后。
“你兩個都差不多,就是瘋子遲一點(diǎn)點(diǎn)!”吳遂良倒是堅持自己的誤判。
“再來!”
“歇一會!”陳楓往岸邊走去。
于心木一看這也沒自己什么事,就一個人繼續(xù)熟練技術(shù)動作。突然靈光一閃,要不翻個跟頭試試??墒莿偡艘粋€跟頭就被水從鼻子嗆了進(jìn)去,太難受了。
過了一會,有四個不安分的學(xué)生跟了過來,這里也算是男生的天堂。人多了,也就熱鬧了許多。玩著玩著都熟悉了,這時候的水池里就跟下餃子一樣。
玩著都忘了時間,本來還打算午休的時候趕回去呢,現(xiàn)在這情況已經(jīng)失控了。遠(yuǎn)遠(yuǎn)的公路上行駛著一輛摩托車,緩緩的??吭跇湎碌年帥鎏?。
“你們這些娃,大中午的不睡覺,跑著干啥?把你們都淹死了,咋得了?”田老師一副斯文的樣子,正往這邊走來。
水里的這些學(xué)生們被這樣抓了個現(xiàn)形,可是又不想被田老師認(rèn)出來,很多人都把頭塞進(jìn)了水里,要么就是把頭轉(zhuǎn)向一旁,只留一個后腦勺,希望田老師認(rèn)不出他們來。田老師想認(rèn)識一下各位傳奇人物,可就是看不到一個個的臉孔。他只是一個人,怎么能押送這么多人回去呢?
“你們都把臉轉(zhuǎn)過來!”田老師站在岸邊沖著水里的學(xué)生發(fā)號施令。
可是,就是沒有人給他一個正臉,于心木憋不了多少時間,只能把后腦勺留給對面的田老師。陳楓他們幾個已經(jīng)游到對面的岸邊,趴在山體上,也是不漏破綻。
“趕緊上來把衣服穿上!”田老師還是想通過身份的優(yōu)勢來駕馭。
可是,能跑出來娛樂的這些人能是那么聽話的好孩子嗎?顯然是不買賬啊,怎么說都不動彈。
“好,你們能,你們能!”田老師也沒了辦法,又不能下水去抓,這么多怎么抓?
田老師忽然靈光一閃,把這些家伙的衣服都拿了起來。思索了一下又放下了褲子,只拿走了所有的上衣。摩托車發(fā)動了,轟隆隆的離開了這里,去學(xué)校了。
“我草,完了!”
“田老師又沒有看清我們,應(yīng)該!”
“衣服被拿走了!”
“啊,完了!”
“哎,趕緊回去!”吳遂良趕緊從水里出來,穿好了褲子,可就是沒有短袖了。
“走么!”王樺已經(jīng)穿好了褲子,看見于心木正給身上打香皂呢。
“哦!”于心木撲騰鉆進(jìn)水里又游了過來!
“這完了!”吳遂良露著排骨一樣的身體。
“哎呀…”于心木跟著,笑了笑,無奈。
“笑錘子!”
“完了!”于心木拔弄著頭發(fā),還是無奈的笑著。
“去哪?”
“去宿舍啊!還能去哪?”
“衣服不要了?”
“現(xiàn)在去不是去找死!”
“我去,就這樣光著?”
“宿舍沒有衣服嗎?”
“就穿了一身衣服來的!”吳遂良沒有帶衣服的習(xí)慣。
“那隨便找一件么!”
幾個人匆匆忙忙的走著,時不時的摸摸頭發(fā)。真沒想到田老師居然會跑來?你一個初三2班的班主任,哪有那么多時間?這不是狗拉耗子么?
還好外面宿舍還沒有老師,于心木跟吳遂良趕緊跑回來了自己的床位。王樺他們幾個,沿著一條小路來到了學(xué)校門口。大門雖然關(guān)著,可是沒有上鎖。幾個光著膀子的男生,確定了沒有老師出沒,才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教室。剩下的那幾個男生也去了校外的另一個宿舍。
于心木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事也覺得挺荒唐的,這田老師也是夠奇葩的,直接把衣服給人拿走了。這要是拿的是褲子,那可如何是好?總不能光著屁股往教室走吧?如果是那種情況,他們估計就會立馬就范。還是田老師仁慈了一點(diǎn),希望他們能吸取教訓(xùn),及時去承認(rèn)錯誤。
吳遂良就有點(diǎn)尷尬了,這么大的個子,誰會有衣服給他留著?而且宿舍也沒幾個人帶那么多衣服。
“衣服給我找一件!”吳遂良只能向楚平青求助。
“你衣服呢?”楚平青一直躺著,卻在玩手機(jī)。
“TMD,老田給拿走了!”吳遂良也是氣急敗壞。
“呵呵呵,怎么給拿走了?”楚平青一下子來了興趣。
“我們都在水里泡著呢,老田就來了,我們一個個就是在水里不出來,那孫子一看沒辦法,就把我們衣服抱走了!”
“呵呵!我去,還有這樣的人!”楚平青聽的十分開心。
“那你衣服也被拿走了?”楚平青看著于心木。
“嗯!”于心木倒是不在乎。
“叫你們不要去,你們要去!”蕭冉也被折磨的睡不了。
“你說你不去,又沒說!”于心木記得走的時候還問蕭冉。
“你都一溜煙走了,我跟鬼說去?”蕭冉聽到這么有趣的事,挺想笑。
“那你們怎么辦?”
“一會兒去拿衣服么!”
“拿錘子,不要了!”于心木可不想被田老師認(rèn)出來。
“我去,我還光著呢!”
“一會兒穿我的!”楚平青也是仗義疏財。
“你還留了一件啊,狡猾!”吳遂良看著于心木手里擺弄的干凈短袖也是一臉鄙夷。
“我本來就準(zhǔn)備換衣服!”
于心木這次來還拿了一身衣服,害怕補(bǔ)課時間太長。沒想到上次丟了的書包還能找回來,挺驚喜的。那件破舊的短袖就不要了,剛好這件短袖是上次在西安買的,挺喜歡的。
“剛好!”吳遂良穿上楚平青拿出來的一件短袖,挺合身的。
“你這衣服太好了,我找到衣服就給你換下來!”吳遂良第一次感覺人靠衣裝的真諦。
“隨便!”楚平青倒是不介意。
“你這褲子得換了!”于心木看了一眼吳遂良的褲子的確不搭配那件短袖。
“換毛線,走!”吳遂良倒是不在乎。
幾個人出了宿舍,走那條大路。遠(yuǎn)遠(yuǎn)看到從街道方向上來的同學(xué),有的女生還打著傘。
“哎,吳遂良,你穿這衣服……”仲小艾剛好打著傘走來,幾個人算是剛好撞見。
“楚平青的!”吳遂良看了一眼楚平青。
“挺適合你的!”
“嗯!”于心木也是跟著附和。
“哪買的?”
“城里!”
“好,下次去城里也買一件!”
“哈哈……”仲小艾也是不知道為什么會笑,就是看到這身搭配不和諧。
“我給你說啊,吳遂良他們剛才去打江水…………”楚平青也笑了笑湊到仲小艾跟前講起了剛才的趣事。
于心木幾個人一聽就不好意思趕緊躲開,快走幾步往教室去。
教室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了,再過幾分鐘就要上課了。大家都來不及處理一些事情就昏沉沉的坐了下來??磥碛械娜怂?,有的人沒有睡,這可特別影響聽課質(zhì)量。
昏昏沉沉的度過了半節(jié)課的時間,有些人才慢慢開始清醒。有幾個補(bǔ)習(xí)的學(xué)生直接撂挑子睡覺了,看來不是班主任的課,都沒有震懾力。
于心木昨天晚上就沒睡好,今天中午又玩了一中午。聽著老師的催眠曲,實(shí)在是有點(diǎn)靠不住。腦袋總是不住的往下沉,沉一次嚇自己一次,可是還是沒有效果,又繼續(xù)。
下課了,可以趴下來睡一會了。下節(jié)課是地理課,得有點(diǎn)精神。睡覺的時候,就是各種精神,還是上課的時候,卻又狀況百出。這大概就是年輕人紊亂的生物鐘吧。
鈴聲已經(jīng)想起,迷迷糊糊的感覺教室安靜了下來,鼻子嗅到一股特別清香的味道。哪來的氣味?于心木緩緩爬起來,四處找尋來源。原來是自己衣服上的味道,這個徐愛莎,干嘛了?
地理老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性,看起來倒是沒有任何文化氣息,就像隔壁的鄰居大媽。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倒是打了于心木的臉。李老師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高材生畢業(yè),現(xiàn)在能夠帶初三,也足以說明能力。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于心木雖然不喜歡地理這門學(xué)科,可畢竟是中考學(xué)科,還是認(rèn)真的汲取自己能夠觸及到的知識點(diǎn)。
“哎,你過來!”
“干嘛?”徐愛莎一臉疑惑,甩著馬尾就過來了。
“你用的什么洗衣粉???”
“奇強(qiáng)啊!”
“那怎么這個味道?”
“什么味道!”徐愛莎坐在旁邊。
“你聞!”
“………”徐愛莎把鼻子湊到于心木的脖子跟前,畫面是很容易讓人誤會的那種。
“沒有啊!”
“我去!”于心木也把鼻子湊到她的胳膊上。
“一樣的??!”于心木發(fā)現(xiàn)味道是一樣的。
“哦,放在一起洗的!”徐愛莎覺得沒有什么啊。
“好吧!”于心木算是無語了。
“我媽估計放別的東西了!”徐愛莎補(bǔ)充了一句。
“好吧,隨便!”于心木就是想知道是什么味道。
“你怎么舍得換衣服了?”
“臟了就換么?”于心木也是嘴硬。
“臟?好吧!”徐愛莎完全不信,這才穿了一天好吧,你可是于心木。
將山剛才就在教室門口,等著自己的同學(xué),剛巧看見于心木跟徐愛莎在一起的畫面。倒不是于心木有多大魅力,而是徐愛莎的吸引力。徐愛莎本身底子就好,加上將山同學(xué)的心思專屬,那肯定是一個燈塔一樣的存在。你說將山怎么還對徐愛莎念念不忘,是因?yàn)槭裁茨兀?p> 兩節(jié)課后,就放學(xué)了,該是面對問題的時候了。衣服要不要那可得自己拿主意,去了就是羊入虎口。可是一件衣服的代價算大嗎?
“走么,要衣服去?”王樺直接穿著一件校服外套。
“我不要了!”于心木也不打算要那件衣服了。
“我那件可是花50塊錢買的!”張揚(yáng)倒是有點(diǎn)不甘心。
“不要了,要錘子。麻煩,讓老班知道了,就黑了!”陳楓分析了一下利弊。
“不要就不要了,我就先穿這個!”王樺也不在乎,都不是什么名牌。
“那,就不要了!”張揚(yáng)一看這情況,去找死的節(jié)奏。
“走,吃飯!管它呢!”于心木說完就回教室拿碗筷。
這幾個家伙有點(diǎn)沒心沒肺的樣子??赡苁且?yàn)樘锢蠋煵唤o他們代課的原因吧。反觀那幾個初三3班的學(xué)生已經(jīng)灰溜溜的跑到田老師辦公室了。他們可是田老師手里的學(xué)生,怎么可能認(rèn)不出來?只是當(dāng)時沒有捅破窗戶紙而已,大家都彼此留著一點(diǎn)面子而已。萬一到了最后,那還不捅到聶老師那塊去了?
一群天真的人,還以為這件事會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