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又用力勒了勒,真恨不得一下子把這個禽獸勒死。
周廣生還想說什么,嘗試著,又被勒得說不出話來了,口齒不清地說著:“松開一點兒,聽我把話說完!”
喜來又放松一些。
周廣生說著:“如果我們?nèi)巳ヅ沙鏊?,你覺得她會咬誰?咬我嗎?那你就大錯而特錯了!就憑藤蕓那么精明,一定會說是你干的!這樣她就達到了嫁給你的目的,你同意和她結(jié)婚,強奸的事也就不存在了!”
喜來聽完周廣生的這些話,更加佩服周廣生陰險狡詐,也就愈發(fā)地對其恨之入骨,用力勒住他的衣領(lǐng)的同時,又對他一通拳打腳踢。
“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可要報警了!一到到了派出所,小心弄別的事情來!你說得清嗎?”
聽了周廣生的話,喜來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有事情你是說不清的。
“爸!喜哥!不好了!出大事了!”周慧大聲喊著。
聽到喊聲,兩個人連忙從樹林里跑出來。
周廣生連忙問道:“大閨女!出啥事了?”
周慧連忙說道:“藤蕓她瘋了!在咱家房后哪里喊呢!”
兩個人一聽,都十分緊張。周廣生緊張的是他必定做了虧心事;而喜來緊張的是怕她什么都說,一口咬定是自己把她那個了,那可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兩個人按照周慧的指引,迅速來到了屋后,只見藤蕓大變了樣:頭發(fā)亂了,身上臉上全都泥,目光呆滯,嘴里高喊著:“你們給我聽好了!我是糧庫的人了,我吃供應(yīng)糧了!”這樣的話一直重復(fù)著,不知說了多少遍。
喜來起初還在懷疑她有可能是裝的,可后來越看越覺得不是有意的。喜來更加覺得這個姑娘太可憐了,為了吃上供應(yīng)糧,脫離莊稼院,竟然被逼瘋了。多么聰明伶俐的女孩,可憐可嘆可惜?。?p> 喜來想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通知她的家人。他想自己親自出馬,可后來一想覺得不妥,他很快想到了一個最為合適的人選,這個人就是周慧。當他把想法和周慧一說,周慧爽快地答應(yīng)了。
“我也去!”
喜來一看,說話的是魏峰,自從與魏蘭分手后,喜來別說和他接觸,就是看都很少看到他。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周慧似乎對魏峰同去并不感冒。
喜來對周慧一個人去有些不放心,就說:“你就讓魏峰和你一起去吧!”
周廣生必定做了虧心事,連面都沒敢公開露,起初在暗地里偷偷地看,后來,干脆躲起來了。
喜來恐怕藤蕓再出什么意外,一直在旁邊看著她。
三嬸悄悄地走過來,問道:“來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不是那天要和你處對象那個小姑娘嗎?”
喜來搖著頭,說:“我也不知道呀!”
三嬸小聲對喜來說道:“快回家吃飯吧!”
喜來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飯,可不知怎地,絲毫也不覺得餓,就對三嬸說:“娘!吃飯別等我了!你和孩子們先吃吧!我在這兒看她一會兒!”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很快就藤蕓就被圍個水泄不通。喜來始終觀察著藤蕓的一舉一動,經(jīng)過細致的觀察,喜來更加確定了藤蕓是真的瘋了。
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一陣小拖拉機轟鳴著,一輛手扶托拉機停在外圍,是藤蕓的家人到了,一同來的還有黃秋生夫婦。
藤蕓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她母親一看女兒這個樣子,馬上嚎啕大哭起來。她父親還勸著:“別、別哭了!先、先弄回去再說吧!”居然是個結(jié)巴。
黃秋生一看到喜來,馬上問道:“喜來!這到底怎么回事呀?昨天人還好好的呢?受了什么刺激嗎?”
喜來一聽,真的一時無言以對,對人家家人說什么呢?他先是問道:“她以前有過嗎?你是她舅舅,應(yīng)該知道!”
“什么呀?聽他啥白話吧!我們就是鄰居!以前好好的呢!”秋生媳婦接過來說道。
喜來這才知道黃秋生兩口子在騙自己。
黃秋生接著問:“到底怎么了?”
喜來想了想,還客觀一點兒地說吧,想到這兒,說道:“昨天夜里,她在糧庫主任辦公室里住了一夜!”
黃秋生奇怪地問:“怎么跑到主任室里去住了!”
喜來連忙解釋:“她和主任的女兒是同學(xué)!”
秋生連忙問道:“就是去報信的那個女孩?”
喜來點了點頭。
這時候,周慧和魏峰兩個人也回來了,周慧騎車在前,魏峰緊隨其后。
黃秋生還是覺得奇怪:“能不能是招到什么了呢?主任室里有黃皮子?”
秋生媳婦也順著他說道:“那么大的糧庫,有兩個黃皮子太正常了!那玩意兒一纏身就沒好!”
對于狐仙和黃仙常聽東北老人談起,喜來是不相信這些的。至于說黃皮子纏身的話,喜來更是不相信的。
這時候,藤蕓父親走過來:“秋、啊生!來!把小蕓抬車上去!”
黃秋生答應(yīng)著,他們四個一起把藤蕓抬上了車。
隨著手扶拖拉機的遠去,喜來的心情十分沉重,仿佛送走的不是普通的車,而是靈車一般。一回想昨天藤蕓有說有笑、非常機智的樣子,喜來的心就萬分難過。
“喜哥!你過來一下!”喜來回頭一看,是周慧在叫自己,后面還跟著魏峰,周慧回頭一看,見魏峰還跟著自己,就氣憤地說:“魏峰!請你自重一點兒!”
魏峰聽后,“哎”了一聲就走了。
喜來心說這個家伙看來是喜歡周慧呀,一晃這些在手底下長大的孩子也都知道談戀愛了。
喜來隨著周慧來到一個背靜處,周慧劈頭蓋臉地問道:“姓喜的!你到底把藤蕓怎樣了?”
喜來聽周慧這么責(zé)問自己,真想說怎么了,問你爸去呀,可一想周慧必定是周慧,她還是個孩子,不能傷害他,就說道:“昨天夜里只在你爸的辦公室里住了一夜,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具體的什么原因,我也說不清!”
“你這是逃避責(zé)任!我問你,她因為誰來的欣榮,又因為誰來的欣榮糧庫?都說你是一個有擔當?shù)哪腥?,你這也叫有擔當?”
喜來被周慧問得一下子噎住了,一時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