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梅還是怕孟二柱瞎放炮,怕惹得喜來不高興,還在糾住孟二柱的腮幫子不放。
孟二柱咧著嘴:“松手!我不瞎說了!說正事兒!”
蔣梅雖說松了手,但還不算完:“看你再說的?”
孟二柱一本正經(jīng)地說:“喜來呀!你也幫我找個活吧!我這一家四口四張嘴呢!”
蔣梅接過來說道:“就你那么好喝酒,誰敢用你呀?”
原來,這段時間,孟二柱因為喝大酒,已經(jīng)沒有糧庫和鐵路都不敢用他了。他只能找一個短期的臨時工。哪里有活去哪里,有時候人家人夠了,就不用他了。孟二柱希望找一個長期穩(wěn)定一點(diǎn)的活。
喜來覺得挺難的,關(guān)鍵是孟二柱這個家伙太不靠譜了。不喝酒吧,像個似的;喝了酒,不喝正好,一喝就多,喝多了總?cè)鞘隆?p> 蔣梅一看喜來面露難色,就說:“不好找就算了!”
喜來猛然想起洪六提起過自己要成立一個建筑隊,需要用一些磚瓦工。而孟二柱好像會干瓦工的活,就問道:“老孟!瓦工的活你能干嗎?”
“能啊!”蔣梅一聽,很興奮,馬上接過來說。
“啥叫能?。慷翘芾?!”孟二柱沾點(diǎn)吹地嚷著。
“那好吧!到時候我跟我安北的朋友說一說!他現(xiàn)在正是用人的時候!”喜來就是這么實在,后面的話要是一般人正好反著說,而喜來真的不想跟蔣梅夫妻要什么人情。
下午,剛到生產(chǎn)科不久,喜來就聽到辦公區(qū)那里有女人又哭又鬧,聽了一會兒,喜來終于聽出來了,秦秀娥?果然是她。她來糧庫鬧什么了?喜來想了想,馬上想到她應(yīng)該是為可心的事來的。
糟糕?喜來給周慧出主意,告訴她,就說郝主任說的,不許再讓可心來了,因為可心影響周慧的工作,如果再帶可心來,就將周慧辭退。
這一定是秦秀娥聽周慧這么說的,這才怒氣沖沖的找郝主任來了。喜來一想,自己當(dāng)時給周慧出主意,還自認(rèn)為挺高明,這不是等于讓人家郝主任擋槍嗎?喜來再仔細(xì)一想,這樣不行,想到這兒,他把手里的活交給了魏峰,快步向辦公區(qū)跑去。
果然,還沒到跟前,就聽到秦秀娥嚷著:“哎喲!這廣生才走了幾天了,就這么欺負(fù)我們孤兒寡母的了!誰家的孩子都能上幼兒園,憑啥我家的就不能?”
這時候,聽見大吵大嚷的郝主任已經(jīng)出來了,站在那兒,一臉的不明所以相。秦秀娥見郝主任出來,又說道:“郝主任!我問問你!憑啥不讓我兒子入幼兒園呀?”
郝主任一聽她這么說,馬上說道:“你是周主任愛人吧?”
秦秀娥一拍腿:“哎喲!哪還有什么周主任了!周扒皮!不!我是秦秀娥!”
郝主任溫和地說:“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你不知道呀?哎喲!這一定是那個小婊子糊弄的!”
郝主任一臉蒙圈相,對她說的小婊子大惑不解,正好喜來走過來。郝主任一見喜來來了,馬上像見救星似的,說道:“喜來呀!你來得正好!這個事就交給你來處理了!”說完,忙其他事情去了。
“好吧!那您忙去吧!”喜來說著,和秦秀娥招了招手,“周嬸!你過來一下!”
秦秀娥似乎不心甘,站在那兒喊著:“郝主任!我真得和你說明白這事兒!”
郝主任回回頭說著:“有什么事就和喜來說吧!”
秦秀娥一看郝主任走了,留下個喜來。無奈之下,她只好跟著喜來來到一邊。
“我跟你說,你少整那些沒用的!跟我說讓我理解理解周慧呀,這對我說來一點(diǎn)作用都不起!我理解她了,她這個傻弟弟一天天的賴在我一個人身上,啥時候是個頭??!你這樣喜來,你也不用勸我,勸我也沒用!說多少都廢話!這樣,你去跟郝主任說,可心必須得上幼兒園,第二,還得給我安排工作!周扒皮他犯了罪,不能讓我們一家六口子都餓起來吧?”
“那好!你的意思讓我跟郝主任說唄?”
秦秀娥似乎有些不大相信:“真的,你都跟郝主任說?”
“說??!有一點(diǎn)你可注意了!你可別后悔!”喜來把后面的話語氣加重了。
“后悔?后悔個啥?”秦秀娥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么說吧,如果周慧被攆了回家,你這么做不后悔?”
秦秀娥一聽七個不服不憤的勁兒上來了:“憑什么呀?真是那樣的話,我就去鬧!天天來這兒鬧!不行的話我就去告!”
喜來一聽,這惡毒的婦人滿嘴都是瞞不講理的話,馬上反駁:“真要是這樣的話,你以為郝主任真拿你沒辦法?”
秦秀娥掐著腰:“我看她能把怎么著?。俊?p> “報警!讓警察來收拾你!你以為你是誰呀?罪犯的家屬!”
當(dāng)喜來把話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秦秀娥已經(jīng)蔫了,全沒有剛才的銳氣。喜來趁熱打鐵:“真要是像你說的天天鬧,派出所的真要是把你帶進(jìn)去了,你的這個家可怎么辦?”
秦秀娥一聽,不言語了,低下了頭,不一會兒,又說道:“反正這事不能算完!”
“不算完?你還想怎么著啊?”
這下秦秀娥也沒有什么好辦法了,一直重復(fù)著剛才不算完的話,嘴里雖然這么說著,卻也不算完之類的話,可已經(jīng)往家走了。
打發(fā)走秦秀娥,喜來重新回到生產(chǎn)科,剛剛開始工作,又來了一位不素之客。讓喜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柳凱居然找上門來了。
一看到喜來,點(diǎn)頭哈腰的,想把喜來叫到一邊,因為他看魏峰當(dāng)時也在場,覺得說話不方便。
喜來心說有什么不方便的,和你去了一邊,這不耽誤我工作嗎,就說道:“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魏峰是我徒弟,不是外人!”
柳凱說著:“那我就直說了!那天我并沒有喝多!因為好瓶子里沒有多少酒了,我當(dāng)時說的都是實話!我求求你,找找你的關(guān)系,讓他重新再回派出所吧!”
“我哪有關(guān)系呀?你誤解了!”喜來邊說邊干活。
“唉!都怪我呀,的確對不起你呀!求求你了!”柳凱再三哀求著。
喜來猜想如果不是魏峰在場,這個家伙或許又給自己跪下了,喜來再次為關(guān)露感到不值,居然嫁了這么一個沒骨氣的貨色。
“我知道!我知道那個關(guān)系是誰!”一直不說話的魏峰說話了,這讓喜來和柳凱都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