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白傾顏的房間又響起了敲門聲:“你們怎么又回來了?我不是說各回各的房間嗎?”
程江夕在門外說道:“白姑娘,是我,程江夕。”
白傾顏隨便扒拉著整理了幾下自己的衣服,打開了門:“不好意思啊,我,我以為是”
程江夕看著白傾顏剛剛穿好的衣服,輕笑道:“沒關(guān)系的?!?p> 雖然說顧千辭和傅予離開了白傾顏的房間,但是兩個人心中卻都有不爽,傅予的眼睛不看顧千辭卻似有似無的說道:“仙門之人是派你來跟蹤她的吧?”
顧千辭一動不動,仿佛未曾聽到他的話。傅予再次嘲諷著,甚至用虛境的功法給了顧千辭一擊,沒想到的是顧千辭巧妙的躲過了,很明顯顧千辭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顧千辭認(rèn)得那樣的招數(shù),司徒鳳昭的功法和傅予的大同小異。
良久,顧千辭突然道:“你呢?想必你和司徒姑娘是一路人吧?你不是想借師父的手拿到魔劍嗎?然后帶兵攻入追云谷取她而代之?”
傅予被顧千辭突如其來的話如一記驚雷貫耳,傅予被他的攻勢有些驚到了,他道:“現(xiàn)在是我在問你,你是怎么知道司徒鳳昭的?這些天,你到底在哪里?你奉誰的命來這里?”
傅予的眼神倏然停頓在顧千辭身上,傅予確保虛境未曾以仙門之禮迎接過顧千辭,他們從來沒有再虛境見過面,司徒鳳昭自然也未曾在虛境見過他。那只有一個可能性,顧千辭這些天在仙門和司徒鳳昭見過。
傅予顯然對顧千辭不單純背景的隱瞞有些氣憤,他揪住顧千辭的衣領(lǐng)的道:“顧千辭,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顧千辭步步緊逼道:“我沒有想干什么,你三番五次跟著我們,到底有什么圖謀,傅大夫,我不信你?!?p> 傅予的氣勢顯然更勝一籌,他說道:“顧千辭,你現(xiàn)在是在威脅我嗎?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不對勁,你明明知道白傾顏是魔女還偏偏要死纏爛打的說跟著她,你是仙門人,仙門人和魔女扯上關(guān)系,是什么樣的結(jié)局,你會不知道嗎?”
顧千辭回答:“我是被仙門逐出來的,那樣的結(jié)局不需要我去承受?!?p> 傅予不屑道:“那你的功法呢?明明之前你什么都不會,現(xiàn)在怎么會突然功力猛增,甚至,我還感受到了——”傅予想說顧千辭身上有圣獸的氣息,但是他還是留了一個心眼,沒有說出口。
顧千辭顯然不搭他的話:“你是虛境的人,那你又有什么目的?今日街角的女子是你眼線吧?!鳖櫱мo不僅功法有很大的長進(jìn),想傅予在街上耍的這樣的伎倆,在他眼里仿佛可以快速洞察。
顧千辭再次問道:“你在給虛境傳遞什么消息?是我們的行蹤?還是另有企圖?”
傅予松開手輕蔑的笑聲從他唇間傳出,他們并肩而立,平靜之下的猜忌更加的波濤洶涌。顧千辭心中的疑惑如作一團(tuán)亂麻,卻佯裝起一副洞察天際口吻:“你是齊沛的人,卻在仙門遇到了司徒鳳昭,你在白傾顏背后做手腳,你好大的心?。 ?p> 顧千辭的眼神一飄,說道:“我沒有。”
傅予想要套出顧千辭的話,這樣他才更有把握贏下現(xiàn)在的局勢,此番交涉,傅予知道顧千辭此次離開,到現(xiàn)在回來,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他了。
傅予忽然一展笑顏:“你知道的,白傾顏是魔女,她與仙門,與虛境全部都格格不入,虛境有計劃針對她,你呢?仙門又有多少計劃針對她?你愿意和我合作嗎?條件都好說?!?p> 傅予假借合作想要探出顧千辭的口實,畢竟他對顧千辭的了解少之又少,他不能陷入這樣的劣勢區(qū)域。
現(xiàn)在傅予看不出顧千辭有幾分的信任,可是如果他這樣做,能為白傾顏除去身邊這樣的“禍害”,也算值了。
“傅予?!?p> 傅予轉(zhuǎn)身,身后站著的白傾顏的愣在那里一動不動,她的眼睛好像有些模糊不清,他不再說話,他準(zhǔn)備說的大段大段的話語全部被噎了回去,白傾顏目光幽深地望著她,
傅予不知道白傾顏已經(jīng)站在身后多久,程江夕扶著白傾顏的胳膊站在身后,白傾顏看起來很風(fēng)平浪靜,無事發(fā)生,她開口道:“你有什么條件,不妨直說?!比绻f是一時的巧合,如何讓白傾顏這個防備心極重的人相信呢?
傅予看著白傾顏轉(zhuǎn)身,背影窈窕卻寥落顫抖。他現(xiàn)在只想在臉上抽自己幾個大耳光,
白傾顏驀地止步,霍然轉(zhuǎn)身逼視他,“傅予,你還有什么招數(shù)盡管使出來吧?!?p> 此時,傅予便是如何讓解釋都是無力的辯駁,他的一念之間的措辭竟然成了傷害白傾顏的武器。他的目光突然變得認(rèn)真:“我其實和他們不一樣,我……”這不是他的本意,可即便是在陳述事實,這樣的話語也顯得太過蒼白無力。
芙瞳是他的人,是他管教無方。事情發(fā)生了,他責(zé)罰,怒罵,可是做什么,都仍然于事無補。
他力量太過渺,虛境的尊主的命令他管不了,太多事都有心無力。
可無論如何,他這一番話可是足足有了傷人的力度。
傅予下意識的跨步追了上來,張了張嘴想說許多的話,可最后,還是都憋在了心里,他直接伸手扣住了白傾顏的手腕,止住了白傾顏的步子。
他這樣漫無的的,無緣緣故的沖動,讓他這樣的行為更顯得多余。在看到白傾顏轉(zhuǎn)過身之后,他腦袋中的一切想法全部就都銷聲匿跡了。
傅予最終還是只是叫出了她的名字:“傾顏!我——”
白傾顏的手腕突然被握住,她下意識的不知所措,她投射過來的些許的余光,她白而略微發(fā)青臉色有些不適應(yīng),她只丟下一句:“放手?!?p> 傅予繼續(xù)解釋:“傾顏,你聽我說,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我一定能解釋清楚?!?p> 白傾顏甩開傅予的手,她說道:“我現(xiàn)在不想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