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顧青君的鄰桌,田羅悔得腸子都快要青掉了,自己這是干嘛呀,顧青君相個親,自己來湊什么熱鬧啊。而且,從反應過來的那一刻,田羅幾乎是從車上跳下來的,急匆匆的像是犯了什么大事一樣。現(xiàn)在想想···
田羅死命在頭發(fā)上蓐了兩把,急個錘子。
服務生詫異的看著面前焦躁的先生,小心翼翼的問,“先生,請問,您要點點什么嗎?”說著,遞上了菜單。
田羅有點懊惱的接過菜單,隨隨便便的指了一個,打發(fā)走了站在一旁,大家都不自在的服務生,就看見一個帶著厚重的邊框眼鏡,穿著理工男統(tǒng)一的紅格子襯衫,灰藍色牛仔褲,背著一個大書包的男人,疑惑地盯著手中的照片,在狐疑的瞟了一兩眼坐著的顧青君,慢慢的踱了過去。
用幾乎不敢確定的聲音問,“請問你是顧青君小姐嗎?”說著,又盯了兩眼照片,完全不敢確定照片上與面前的是同一個人。
“是呀,是我呀。”顧青君抬起頭,露出自己一排八顆閃亮的牙齒,“你就是游學文嗎?”
什么鬼名字,有學問,不過看起來確實挺有學問的。田羅默默的在心里說著。
那邊,男人已經(jīng)放下背包,坐了下來。
推了推鼻梁上高度近視的眼鏡,游學文有點不好意思的開了口,“顧小姐,真的是跟照片上長得有點···差別呀。”
想你也說不出來什么好話。田羅又罵了一句。
沒想到顧青君到是并不在意,直接把腳抬上了沙發(fā),臟兮兮的鞋子在沙發(fā)上摩擦摩擦,看得一旁的服務員都倒吸一口涼氣。顧青君挖著鼻孔說道,“那是必須的,現(xiàn)在什么時代啊,照騙時代,那是精修照,藝術照,當然好看了?!?p> 說完,從服務員手里接過菜單,翻閱起來。
“你確定這是精修照?!币浑p手顫顫巍巍的把照騙遞了過來。
田羅伸長了脖子湊過去,依舊看不到照騙的內容,顧青君確實透過菜單,看清了照片。
那是一張顧青君在廁所洗漱時的照片,顧青君穿著媽媽們統(tǒng)一喜歡的玫粉色寬松睡衣,帶著發(fā)帶,叼著牙刷,滿口白色泡沫的嫌棄著鏡頭,一只手還作勢揮打過來。
游學文靦腆的笑了笑,“我就是覺得你長得挺好看的,才來和你相親的。我知道,現(xiàn)在女孩子都不愛相親,你也是故意打扮成這樣的吧?!庇滞屏艘幌卤橇荷系难坨R,“這些,我都知道的?!?p> 顧青君一聲“靠”差點就沒靠出來了,‘這什么奇葩相親對象,不行不行,我得再惡心些?!?p> 隔壁的田羅猛地喝了一大口的咖啡,‘不對不對,不該是這個套路的啊,這個時候,不都是應該,甩甩袖子就走人的嗎。’
那邊,游學文繼續(xù)著,“所以,你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的,何必這么糟踐自己呢?我知道相親這件事很難為情,但是,我覺得你很不錯,我們····”游學文撓著腦袋,沒有了下文。
顧青君呵呵兩聲干笑,“我們先吃點東西慢慢說吧?!?p> ‘老娘這么多年可都是過來人了,可不是什么小丫頭片子之類的角色,我就讓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錢包兩空的感覺,’
“這個,這個,這個。”顧青君點了幾個菜的名字。
游學文正打算接過菜單,顧青君卻手鋒一轉,將菜單交給了服務員,“除了剛才那幾個,其他的都給我們上上來吧?!?p> “哦哦”服務員急忙點頭,大手筆。
顧青君輕撫著雜亂的鬢角,矯揉造作著,“我就是這樣的,吃的又多,又只吃好的,我爸媽都說養(yǎng)不起我呢。哼~”
田羅眼看著走過的服務員抖了一下,撫平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后,田羅不經(jīng)為顧青君叫一聲好,就是要這樣,打擊他,讓他退縮。
雖然,田羅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激情澎湃,反正,顧青君就是厲害,這下那個男的總該生氣發(fā)瘋,走了吧。
“顧小姐,你不必這樣,我知道你現(xiàn)在還不是特別的喜歡我,但是,我是真的想跟你接觸的,雖然,我們現(xiàn)在不是很熟,但是,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你不必這樣委屈了自己?!鳖櫱嗑喼币挥螌W文含情脈脈的雙眼給盯出洞來了,全身像篩子一樣的抖了一下。
田羅又猛地灌了一大口咖啡,冷靜,冷靜。
“顧小姐,其實,就算你很能吃,我也養(yǎng)的起你的,聽說,你是某大學的歷史系老師,那我們一定非常聊得來,我是中科院的,我主要負責的是量子領域這塊的研究,我們這邊工資也是很高的,所以,你不必擔心。”說著,游學文從包里掏出一張卡,對著服務員,“服務員,結賬?!?p> “先生,一共五千六百八十八元?!狈諉T激動的接過卡。
不過相比于滿面紅光的服務員,顧青君這邊簡直像是剛從土里邊挖出來的一樣,‘顧老頭,還有顧老婆子這是要干嘛啊,招了個克星來嗎?’
顧青君已經(jīng)想象得出顧祁陽哈哈大笑的表情了,‘要冷靜,顧青君,在相親這塊領域,沒人能敵得過你的?!?p> 田羅又是一仰脖,一杯咖啡見了地。
“你有房嗎?”
“有。”
“你有車嗎?”
“有?!?p> “你有存款嗎?”
“有?!?p> “多少。”
“幾十萬吧?!?p> “那你,花心嗎?”顧青君幾乎是憋出來的了。
“不不不,我很專一的。”
“那,肯定有很多女孩纏著你把。”顧青君覺得自己的血值已經(jīng)快沒有了。
“沒有,我們中科院的女孩都很本分安靜的?!?p> ‘KO!’
顧青君完敗。
面對著滿桌的蛋糕奶茶咖啡,顧青君脫力的躺在沙發(fā)上,‘我擦,這什么人啊?!?p> 隔壁桌,田羅把頭埋在桌子上,‘很好,他說的,我一樣都沒有?!?p> 怎么有點自閉了的感覺。
游學文摩挲著自己剃得坑坑洼洼的平頭,自豪的笑了出來?!揖褪沁@么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