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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行殺

第五章 支離破碎

煙雨行殺 一粒糟糠 2942 2019-10-06 10:00:00

  “主人喜歡就好!”那回話之人的聲音是如此的熟悉,月笙睜開眼睛看了看,竟然發(fā)現(xiàn)是洛華派的掌門洛黎。月笙感到震驚之極,她不知道把自己抓到此處是為了什么,但她清楚地感覺到這件事后有著巨大的陰謀。

  她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卻沒有一點力氣,這時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xiàn):“爹!可不可以放過她?我求你!”

  “怎么?你喜歡上這個丫頭了?”洛黎鄙夷地說道。

  “我……我不敢……”洛無塵想要爭取,卻又膽怯道。

  “不敢就閉上嘴巴!”洛黎呵斥道。

  洛無塵被呵斥后,蜷縮得像一只被拋棄的小狗,瑟瑟發(fā)抖。

  那坐在玉椅上的人緩緩地走到月笙前,把月笙抱起,走向暖閣……

  月笙內力深厚,早就恢復了功力,她裝作動彈不得的樣子就是想看看洛華派在搞什么鬼,現(xiàn)在她大概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等北湛來一起行動,但是眼看著自己快要被吃豆腐了,北湛竟然還沒出現(xiàn),等不了他了,月笙立馬從腰間抽出自己的劍,劃破了眼前那個色欲熏心的人,只一劍,那人的脖子就噴濺出大量的血,灑在了月笙的身上,是血腥味,月笙最為熟悉不過的味道。

  房外的洛黎聽到了聲響,沖進房門,還沒等洛黎反應過來,站在門口的北湛就一劍劃破了洛黎的脖子,一世英名的洛黎,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竟是這樣的結果,竟然死在一個毛頭小孩的手上。

  北湛看到月笙,月笙潔白純凈的臉在血的映襯下,變得格外妖冶起來,她的眼神變得格外鋒利,就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一般。

  洛無塵看到自己的爹倒在血泊之中,跪倒在月笙面前,哭道:“為什么要殺我爹?為什么?”

  “為什么?你不知道嗎?”月笙厲聲反問道。

  北湛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月笙,臉上露出一抹狡黠地微笑。

  “你爹從城中難民中挑出女色進獻朝廷命官,進行權色交易,沒想到一個武林至尊竟然是如此卑鄙齷齪的小人!這種人不死,難道還要留著他去一統(tǒng)武林嗎?”月笙說道。

  “本來你替我求情,我可以放你一命,然而你最后卻退縮了,所以你也該死!”月笙把劍架在洛無塵的脖子上,冷酷地說道。

  “對不起!對不……”最后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月笙一劍奪去了生命。

  北湛拍了拍手笑道:“喲!月兒何時也會騙人了?”

  “什么騙人?”月笙問道。

  “即是放過洛無塵一說?!北闭康馈?p>  “你怎知我騙人?”月笙道。

  “我們影殺堂何時有放人一馬的規(guī)定了?你我自然心里明白?!北闭康?。

  “我只是想讓他死得更加痛苦些罷了!”月笙冷冷道。

  “我的月兒依舊如此冷酷無情!卻也是因此如此可愛至極!”北湛大笑道。

  這一夜,他們回到洛府準備滅口,沒想到還沒動手,洛府上下二十幾口人早已倒在血泊之中,是誰先他們一步做完了這事。他們準備搜尋一些線索回堂中,沒想到在洛府的一個竹簍下發(fā)現(xiàn)一個三歲大的男孩,男孩一直瑟瑟發(fā)抖。男孩年紀很小,長得稚嫩可愛,北湛想起幼時的月笙,他的心底露出一股憐惜。

  月笙看著北湛猶豫不定的樣子,說道:“你現(xiàn)在動手開始遲疑了?忘記堂主的訓誡了?”

  “我沒有……”

  “那你還不快動手!”

  北湛舉起自己的劍放在小男孩的脖子上,始終下不去手。

  “快動手!今天他不死,明天死的就會是我們!”月笙厲聲喝道。

  他們倆迅速處理了尸體,灑了大量的嗜骨粉,灑了這粉,尸體就會加速分解消失的速度,還放了一把火,就這樣洛華派在一夜之間消失在江湖之中。

  他們兩回到堂中復命,堂主看著被鮮血浸染的月笙說道:“月兒還是適合玄色衣裳,這素色沾了血,便顯得格外引人注目?!?p>  月笙雙手握拳跪地道:“堂主說得極是,在下便從此不再著他色在身?!?p>  堂主點點頭說道:“此次任務完成的很好!但是我們的小北仍需多歷練才是,避免一時的仁慈而害了自己?!?p>  堂主說完便轉身揮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雖然影殺堂是個殺手組織,但是他們的堂主舒亦云卻是一個溫文爾雅之人,也許外人看到他完全發(fā)現(xiàn)不了這樣一個彬彬有禮之人竟是影殺堂堂主,一個殺手最大的成功便是讓人感受不到殺意,許是說的就是像堂主這樣的人罷……

  “為何剛才殺那孩童時猶疑?”月笙看著北湛問道。

  “那孩童猶如當年的你,你不覺得嗎?”北湛看著月笙說道。

  “……”月笙聽了北湛回答,沉默起來。

  月笙沒有再說話,很多話都淹沒在晦暗的夜色中,她身上穿的玄色衣服與黑夜融為了一體,微弱的燭光在空氣中跳動著。深夜的山中,更深露重,一盞微弱的燭火在搖曳,像是在訴說塵封許久的故事,即隱秘又詭譎。

  月笙躺在床上想起自己年幼時的記憶,那時只有三歲,過去了十幾年,回憶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堂中的人大多失憶,只有她深深記得那一段深刻而支離破碎的回憶。

  她記得自己的名字叫尹羨安,尹家是將門世家,滿門忠烈。尹家和沈家是世交,曾一起上過戰(zhàn)場,一起打過勝仗,一起加官晉爵,兩家本是鐵打的情分,誰知沈耀宗竟然因為尹家分配的兵力比沈家多了五百人,便心生妒忌,那一晚血洗了尹府,尹家二十幾人的慘叫聲縈繞在她心中,成為她每日每夜的夢魘,她活著唯一的一個目的就是報仇。

  那一日她被沈耀宗用劍刺進心臟,血從身體里噴出來,她在惶恐中感覺到身體越來越涼,眼前越來越黑,她以為自己要死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再次醒來,卻是在死人坑中。她的身上壓著自己的娘親,她身下壓著自己依偎長大的兄長,她一邊無聲地流著淚,一邊用力推開身邊親人的尸體,爬出了死人坑。

  她渾身被血染透,明明自己要死了,為什么自己還活著。她感到口中有股苦味,她一吐,是九轉還魂丹的渣子,她才知道原由,定是自己被殺后,娘親把家中唯一一顆九轉還魂丹偷偷塞到她嘴巴里,才救了她一命。

  她爬出死人坑,流著淚轉過頭,對死去的家人立誓:“不報仇!枉為人!我定要讓沈耀宗血債血償!”

  她拖著虛弱疲憊的身體拼命向前走著,山中的狼在夜晚發(fā)出了凄厲的叫聲,她身上的血腥味迅速吸引了狼群,她躲在樹后,她知道自己還不能死,因為自己還沒有報仇,她抓起地上的樹干拼命與狼搏擊著。

  在與狼群相抗爭的時候,有一人騎著馬身著白衣白披風從她身邊路過,那人從馬上飄落到她的面前,從手中揮出了幾鏢,射中了狼群,狼群受傷四散逃跑了。那人看向她,眼光溫柔如水,他取下身上的白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對她溫柔地說道:“小不點,看你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不如與我回堂中吧!”

  她現(xiàn)在孤苦無依,遇上眼前人也許這就是她自己的命數(shù)。她想也沒想就點了點頭,那人便抱著她飛身躍于馬上,向前方奔去,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但無論是什么,她都做好了準備。

  到影殺堂的第一天是她見到北湛的第一日,他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傻小子。那一夜的月亮那么圓那么亮,卻看上去那么哀傷。堂主為她取了個名字,叫月笙,是個涼薄哀傷的名字,但她覺得好聽極了。

  她常常喜歡到山崖上看遠方,一看就是許久,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但是她看著遠方時卻覺得格外踏實。那個叫北湛的傻小子喜歡跟著自己,就像個小拖油瓶一樣,他可能以為她很不開心,所以常常會跟她講一些無厘頭的冷笑話,卻總是逗笑了他自己。

  北湛的本名應該不叫北湛,只是來到堂中,便換了名字,問他過往,卻只字難提,因為他早已忘記了前塵往事。她未曾告訴過別人自己還有記憶,就當自己與堂中眾人相同好了。

  “你殺人時候的樣子真的挺可怕!像是一只怪物!”北湛丟下這么句話離開了月笙的屋子,月笙露出微微的笑意,她的笑如此冰涼,自從全家人被殺之后,她一心只想報仇,她開始變得冷血,孤僻,做得最得心應手的事就是殺人,從小就知道被殺和殺人滋味的人又怎么會更多的理解什么是溫暖,溫暖這個詞真的好奢侈??!

  “怪物這詞形容得也算恰當?!痹麦献灶欁脏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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