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從那間藏書閣內(nèi)出來之后,大王便怪怪的呢!”小桃歪著頭,有些不解,以至于連手上如水銀般凝聚的月華都有些扭曲,她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修為無法寸進,可卻莫名可以操控這座天地的一些東西,比如日月星辰,但是這種操控卻僅僅是止于表面,若是拿它去御敵,這樣不僅沒用,而且還會對敵人增添一些加成。
她望向那座高聳入云的山峰,那里坐著她最尊敬以至于犧牲性命都必須保護的存在。
月華漸漸凝聚成一件淡銀色薄紗,上面攜刻著山川鳥獸,美輪美奐,在月光下,她額間閃爍著一個不明其意的符文,這個符文從三輪明月中牽引著月華,尋常修道之人只要看上一眼這個符文,輕則神魂受損,重則魂飛魄散——這種文字,承載天地,他們統(tǒng)稱為——神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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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高約莫千丈,通體漆黑,貫穿整座莽荒妖界北部的黑色長城中,大軍矗動,人影絡(luò)繹不絕,長城之上的是由各大門派組建的守衛(wèi)軍,專門防止莽荒妖族進攻長城,而其余零零散散的,有的是宗門歷練弟子,有的卻是散修希望碰碰運氣的存在,長城從來不在乎外人介入,前提是不得有為他們所指定的規(guī)矩一旦有違規(guī)矩,輕則終生不得踏足黑色長城,重則當(dāng)即誅殺。
而此時,一道淡金色身影身后跟著十幾個背負(fù)著長劍的青壯男子低空飛來,他們唯一的相同之處,估計就是那破爛的衣衫,在接近長城之時,他們懷中的一道令牌騰空而起,隨后那道長城外面的結(jié)界自動開了個縫隙,他們一行人遁入長城之后,這才松了口氣。
長城見他們安全歸來,有許多與之相熟的人走近,紛紛詢問起來。
“米閆,此行可還順利?那傳聞中的離真,修為如何?”一位方平臉、濃眉身后同樣負(fù)著一柄細(xì)而狹長的長劍的布衣男子,滿臉都是好奇的問道。
“別說了,若不是大師,我們這一伙都不一定能活著回來?!蹦敲凶雒组c的男子嘆了口氣,神色滿是疲憊,這次為了取那么一滴“真龍血”,差點全軍覆沒。
“這么強?”男子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難道不強?你別忘了,這位可是與你我祖輩曾交過手的存在,你祖宗也去跟他干過仗,若是不強,活的到至今?”
男子聞言,神色中既是羨慕又是渴望,恨不得自己馬上前去,與其交手三天三夜,人生在世,若能與這等強者交手,方不后悔曾來過。
下面有下面的交流,而上面自然有上面一層次的交流。
“苦禪大師,此次前去,封印松動沒有?那具龍伯尸骸,應(yīng)該還是‘尸骸’吧,現(xiàn)在離大戰(zhàn)已經(jīng)不到一百年,要是現(xiàn)在復(fù)活,那到時候死的人,可能會更多?!?p> “阿彌陀佛,目前來說,祂依舊被龍氣所鎮(zhèn)壓?!彼瘸藗€佛號,然后答道,其實他對這些大戰(zhàn)死不死的,倒是沒什么看法,反正又不是真死,無論人族或者妖族,都是如此。
既不是真死,也無須憐憫。
整個大戰(zhàn),以及整座天下,都只是一種輪回罷了,在一次次輪回中超脫,然后再邁入下一個世界,人間、妖界、靈界,都是如此,包括他已死去的那幾個弟子,只不過是在這次輪回中時運不濟,沒能跳出去罷了。
他伸出手,掌心飄起一滴鮮血,鮮血剛出來,這周圍的溫度便漸漸升高,若是仔細(xì)看去,便能發(fā)現(xiàn)鮮血中似有絲絲火焰燃燒。
“拿去吧,此后,你我再無因果?!?p> #####################
太陽上升又下降,溫度也隨之而變,他站在窗前的書桌便,身著單衣,幸虧之前有過祝福,不然以他原來那孱弱的身子,估計早就出毛病了,可此時他心情卻是不佳,望著鋪在桌上紙張上那娟秀的字體,心中一股子郁氣難以發(fā)泄。
所謂正氣,這又要如何修煉?
他寫了一整天,除了手累,其余絲毫感覺都沒有,字倒是變得好看許多,可是沒用啊,寫著沒有一絲用處,自己寫了一天,什么感悟都沒有,人家修煉功法,哪怕再怎么復(fù)雜,好歹看得見、感覺得到進度,但是“浩然正氣”這玩意,卻是感覺不出一絲。
妖族那邊的書上倒是寫著許多一朝感悟,從而成圣的,可是呢?人家都是曠古爍今的大儒,刻苦一生專研學(xué)問,自己根本沒有那時間。
他不知道這東西的原理是什么,身邊也沒有可以參考的例子,現(xiàn)在就好像是摸著石頭過河,兩眼一片黑,干啥全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