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橛變?nèi)碎g

第三十七章 百麓山太平門

橛變?nèi)碎g 孤追千隨 6489 2019-10-16 16:31:53

  姜蘭渝的計劃有變,那就是其他人按原計劃執(zhí)行,而陳跡與莫子雨乘坐翕羽先回宗門。

  臨行前,姜蘭渝問陳跡,為什么會吹起“音靈契”?

  陳跡回答他,心血來潮而已!

  姜蘭渝聽完,笑著說道:“明明只是一境,怎么覺得你在修心一事上,比我這個琢玉境的,還要辛苦?”

  陳跡笑著說道:“談境界就有點傷感情了!”

  “是有點!”姜蘭渝說。

  “很失望?”陳跡問。

  “還好!”姜蘭渝答。

  “至少還有個莫子雨不是?”陳跡說。

  “沒法這樣去想!”姜蘭渝苦笑。

  “那很好!”陳跡說,“只是領(lǐng)路一事,不能如此!”

  “你會留在太平門嗎?”姜蘭渝問。

  “有些事情,需要去做!”陳跡答。

  姜蘭渝對這個答案有些失望,但又覺得應(yīng)該如此才對。

  姜蘭渝還是猜不出陳跡前世的淵源,似乎也不再去執(zhí)著了。

  陳跡與莫子雨躍上翕羽的脊背,隨后一陣狂風,便已經(jīng)在百米高空之上了。隨后越飛越高,直至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萬米高空上,莫子雨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靈力護罩,避免陳跡被高空的氣流傷到。

  “不用如此的,翕羽飛行的時候,本就會營造出一個隔絕環(huán)境的空間,除了氣壓低點,氧含量少點,其他的與地面上區(qū)別不大!”陳跡說道。

  莫子雨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卻依舊小心地維護著靈力護罩——謹慎一點總歸是好的。

  只是翕羽卻好像有點不高興了。

  陳跡斜躺著,敲了敲翕羽背上的翎羽,說道:“別這么小氣!”

  翕羽低低地咕嚕了一下,也沒有別的舉動了。

  莫子雨其實很羨慕陳跡,不是因為翕羽是鳳凰種的仙獸,而是陳跡如今才剛剛開始修行,就已經(jīng)有仙人的待遇,能夠出入乘坐仙獸——一般來講,即使修煉到了琢玉境,想要馴服一只仙獸,也是極難的一件事,主要是品軼太低的看不上,品軼高的太傲氣!而且馴化仙獸,一直都是一筆超級虧本的買賣,所以除了已經(jīng)飛升天庭,從天庭萬獸園中得到那些人工培育馴養(yǎng)的仙種之外,很少會有人愿意去馴化野生的仙獸,除非是機緣到了。

  只是這種機緣,可能比你修煉到飛升境的概率,還要低得多。

  音靈契是為數(shù)不多的,能夠不通過馴化獲得仙獸的途徑,只在勺云歸有用——其實就是吞舟大凰與人間仙門的一場長期交易。只是自古以來,音靈契成功的幾率,并不比馴化高多少。所以才會有那么多場,吞舟大凰展翅北上、遮天蔽日的奇景。

  莫子雨看著躺在翕羽背上閉目養(yǎng)神的陳跡,回想著陳跡說的那句“功力不夠,只騙來了一只小笨蛋”,好像陳跡很自信,自己一定能夠牽引來一只仙獸一般。是福至心靈嗎?莫子雨想。

  “想學的話,可以教你?!标愛E突然開口。

  莫子雨趕忙回復(fù)道:“已經(jīng)受了先生大恩,不敢再貪心!”

  “先生這個稱呼用的很好,但學音靈契并不算貪心!”陳跡說道,“音靈契流傳不廣,并非它有多么高明,不過就是一曲再常見不過的‘鳳求凰’而已?!闭f完,陳跡便又吹起了音靈契。

  莫子雨邊聽邊記,發(fā)現(xiàn)確實是一曲最常見的鳳求凰曲調(diào),只是是用靈力震波來吹奏而已。莫子雨有些不解。

  “其實,真正的音靈契,就只是吞舟大凰的一句話而已。這是一種完全沒有約束力,純粹依靠情感建立的契約。如果翕羽不高興,隨時都可以離開的!”陳跡吹完曲子,又再次躺下。

  “所以,關(guān)鍵并不在曲子,甚至隨便吹首曲子,都可能完成音靈契?”莫子雨有些難以置信,似乎是從未想過這樣的可能性。

  “最開始的時候,音靈契的成功率很高,人與獸之間的背叛也天天在發(fā)生。后來,當勺云歸對于建立契約的選擇,越來越謹慎,才會讓音靈契,變得好似什么了不起的仙法一樣。其實,吞舟大凰的目的,不過是想讓仙門修士,能夠?qū)⑾色F們當成平等的朋友對待而已?!标愛E說道。

  “子雨明白了,將來,會去試試!”莫子雨向陳跡行了個禮,開始去感受陳跡剛剛吹奏的音靈契。平等對待仙獸們,看似簡單,對于從小就被教育“人是萬物靈長”,而且還踏入了修仙這條人上人道路的人來講,就像修行路上的每一個心魔,初時極小,越往后面,就越大如須彌,最終甚至演變成無盡深淵,將人吞噬。

  多少渡劫境界的人間仙人,最終功虧一簣,萬劫不復(fù)!

  莫子雨突然想起了,那么多乘坐仙獸飛升天界的故事,初聽時,只是艷羨那些仙人的絕世風采,如今再深思一遍,卻是另一番理解。勺云歸鳳求凰,其實就是對自己道心的一次驗證!

  勺山渡這邊,那些“獵人”們似乎對于姜蘭渝讓陳跡自己帶著翕羽上路有些意外,似乎姜蘭渝完全沒有想過,他們會選擇半路截殺一般。在勺山渡的時候,他們會顧忌重重,除了勺山渡,就另說了。

  只是令他們始料未及的是,竟然會跟丟翕羽,即使他們已經(jīng)強行“借”來了一艘仙舟,依舊跟不上翕羽的速度——這似乎有違常理,畢竟仙舟比起渡船,體型小巧靈活,速度更是前者所不能及。速度還沒有渡船快的未成年翰音,怎么可能將他們甩開?

  而事實上,翕羽非但沒有甩開他們,反而是被他們甩開了。只是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到陳跡的障眼法而已。有了翕羽的,陳跡能夠施展的術(shù)法,便是另一個層面的了。更何況他們根本想過,搗鬼的是陳跡,而不是金丹瓶頸的莫子雨。等到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早就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陳跡他們的蹤跡了。

  百麓山,太平門的所在,一座奇特的大山。

  和其他仙門不同的是,百麓山真的就只是一座山,在半山腰分出了百座山峰,因此名為百麓,其意卻為百峰。從高空俯瞰,其實更像是一處小高原上的百座山峰。

  只是確確實實,百麓山就是一座山,一座擁有媲美三大天柱神山的山根,卻出奇地在半山腰斷開,分成百座普通山巒的超級大山。

  曾經(jīng)有人試圖去考證,百麓山的面貌,是人力為之,原本應(yīng)當就是和三大天柱一般的神山。只是結(jié)果卻正好相反,百麓山就是自然天成的奇特山貌,沒有半點人力,除了百座山峰是因為人力削去了三座。也就是說,原本百麓山有一百零三座山峰。

  太平門原本只是占據(jù)了其中五座山峰的末流宗門。在經(jīng)過了數(shù)萬年的洗禮之后,逐漸吞并了其他仙門,成為如今的規(guī)模。至今也不過是七萬年,加上后紀元的兩萬四千年,也還沒到十萬年。而在此之前百麓山的歷史,恐怕就需要去那座消失的史前天庭的資料庫里查找了!

  太平門的崛起,確實讓百麓山安享了數(shù)萬年的太平。至于這種太平,還能安享多久,那就是誰也沒法預(yù)料的事了。

  當姜蘭渝他們趕在入秋前回到百麓山的時候,陳跡已經(jīng)在太平門拉滿了一大波仇恨,而陳毅羲和陳奕璇直接入住劍子峰,直接把這波仇恨拉到了最頂峰。

  宗門長老對于年輕宗主的這個決定,不是沒有異議,只是陳跡壓根沒有給他們議價的余地,只拋下了一句,仙魔井,要不要,之后連理都沒理那幫老家伙。

  雨師琦其實不太喜歡陳跡的風格,太過鋒芒畢露,而且極端了。

  一口仙魔井換一座劍子峰,當然夠了,甚至是換十座劍子峰都夠了。問題在于陳跡談判的方式,實在太......不老到了!

  只是想想好像,陳跡也只能如此,不然只說一個境界,陳跡就沒有任何談判的底氣了。雙方實力如此的不平等,好像無理取鬧就是最好的方案了。

  何況陳跡只說了一口仙魔井,還沒說莫子雨那把飛劍,以及那只鳳凰種的翰音。事實上,無論陳跡開出多離譜的要求,哪怕是要了雨師琦這個宗主之位,好像最終賺到的,都是太平門,而且是大賺特賺。

  可是賬是該這樣算,又很難這樣算。

  雨師琦是盡一切努力地這樣去算,不是雨師琦仗義或者如何,而是能夠把這樣一本賬簿丟到雨師琦面前的人,雨師琦無論如何,都不會做任何會讓對方轉(zhuǎn)為敵人的事情。這一點,長老堂的人,大多數(shù)都拎不清。這也是雨師琦能夠值此危難之際,坐上大位成為力挽天傾的那個人的緣故。

  只不過雨師琦不會跟長老堂解釋清楚其中的道理,一是解釋不清,二是長老堂對陳跡的任何負面想法,無論對他這個宗主,還是整個太平門,都有更有好處。

  雨師琦只用了一句,仙魔井如今雖然到了太平門,卻還不是太平門的,就讓長老堂全部放下異議,支持他的決策了。

  雨師琦言下之意,自然是陳跡在仙魔井做了手腳。不是雨師琦要做小人,而是只有這樣,才能夠讓長老們,既能夠?qū)㈥愛E提升到能夠與他們談判的地位,還能夠讓他們消除對陳跡的戒心。

  如果陳跡沒有在仙魔井上做手腳,反倒會橫生事端。而偏偏,陳跡還就沒做手腳——這自然是只有雨師琦以及幾個信得過的長老知道。原因嗎,陳跡說了,沒本事做手腳。

  雨師琦信嗎?當然信,一個一境修士,沒有本事在他面前撒謊唬人。

  但正因此,雨師琦才不愿陳跡走到太平門的對立面去。

  當然,他也能干脆點,殺了陳跡。只是如今兩人如此懸殊,做這樣的事情,太掉價。

  其實陳跡剛到百麓山的時候,去的并非劍子峰,而是青雪崖,至于為何談判的時候,卻變成了劍子峰,雨師琦就有點摸不透了。當時陳跡也沒有在青雪崖多做逗留,倒像是串錯門了一樣,匆匆一瞥,便離開了。

  異議雖然壓下了,但宗門內(nèi)的不滿情緒依舊在滋長。

  陳毅羲和陳奕璇直接入駐劍子峰,而且說是拜入太平門,卻沒有在任何一名長老門下記名,意思很明顯,陳毅羲和陳奕璇,已經(jīng)是內(nèi)定好的長老名額。這倒不是沒有先例,只是都是為宗門做出極大貢獻的弟子才有的殊榮。當下先不說倆人連體內(nèi)洞天都尚未開辟,就說功勞,好像是什么都沒做吧!

  仙魔井名義上,還是姜蘭渝帶回來的。

  結(jié)果姜蘭渝好像反而沒有得以獨自開峰,倒是兩個莫名其妙的家伙鳩占鵲巢了。只是陳毅羲和陳奕璇到了劍子峰之后,就沒下來過了,連祖師堂都沒去拜,就這么躲在山上了。而劍子峰,陳跡直接放言,擅入者死!

  雨師琦看著越來越群情洶洶的弟子們,也很是頭疼。這陳跡怎么好像,是在變著法子坑自己的弟弟妹妹?。?p>  不是沒有人腦袋發(fā)熱,不顧師門命令,強行上山“說理”。

  陳跡倒也沒真的擅入者死,只是進去的人,出來的時候,全都是光著身子而已。只是問起發(fā)生了什么,都是一問三不知,好像這一段記憶,被人抹去了一般。

  一來二去,倒也沒人再敢輕易上山了。

  只是隨后流言蜚語就多了起來。對于宗門和宗主的非議,倒是不太敢,但對陳跡三兄妹的嘲諷,卻是花樣百出。說的最多的,還是縮頭烏龜之類的言語。

  雨師琦聽著宗門內(nèi)的這些言語,禁也不是,不禁也不是。

  長老們倒是樂得看熱鬧——不是他們不服雨師琦這個中興之主,而是為了讓雨師琦坐穩(wěn)這個宗主之位,為了太平門在天地異變之后,能夠站穩(wěn)跟腳,以及在未來謀求一個光明坦途,他們的犧牲,非常的大。

  比如說,他們每個人,都是強行用財力物力,堆上了渡劫境界,卻也因此,幾乎就斷了飛升境的可能性。

  天下宗門,但凡有些底蘊的,幾乎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這么一條路。

  犧牲一批人,換取一個未來。這也是小九州能夠在如今這樣一個環(huán)境,人人思進,家家爭天的底氣所在——做得了取舍。

  取舍,看似簡單的一件事,不僅是要看決策人的心性品格,還要看他有沒有這個資格。

  雨師琦最佩服陳跡的,是他一直在取,卻沒有半點在舍。又或者說,陳跡愿意取小舍大。

  陳跡其實完全可以默默不爭功,先在太平門扎根,然后由太平門,慢慢地在陳毅羲和陳奕璇成長起來之后,一點一點地補償他們。這樣,不僅最終所得更多,更會從一開始,就得到人心所趨的大勢,以后無論想要什么,都會水到渠成。

  陳跡卻選擇,舍掉這一切。雨師琦不相信陳跡是因為目光短淺,甚至相信,陳跡看得,要比他更遠。所以陳跡如此抉擇的緣故,自然是因為他舍得,以及舍得起!

  而陳跡舍得起的資本,自然是陳毅羲和陳奕璇未來的大道,這也是雨師琦愿意對陳跡予取予求的原因。陳跡最大的功勞,不是給太平門帶回了仙魔井,而是帶給太平門,一個陳毅羲和一個陳奕璇。

  如果僅僅只是從兩人的天資根骨上看,太平門不至于如此禮遇。重要的還是他們的后天際遇。

  陳毅羲與陳奕璇如今在劍子峰上不下來,僅僅只是因為陳毅羲在閉關(guān)煉化第五件本命物——三十六張琉璃瓦,七十二塊青神磚,皆是從古仙都的遺跡上扒下來的,全部煉化之后,會在體內(nèi)形成一座小神庭——這原本是雨師琦留給自己的嫡傳的寶物,如今卻愿意拿出來給陳毅羲,可以說是下了血本了。

  陳毅羲此次煉化,比之前的煉化,花的時間要多很多,少說也得一兩個月。除了本命物的不凡之外,還要一鼓作氣地沖破瓶頸,直接進入潑墨境。

  雨師琦自然是滿懷期待地,等著陳毅羲的那把本命飛劍,至少至少,要比如今太平山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品軼更高才行。

  而陳奕璇的第五件本命物,雨師琦也已經(jīng)派人出去尋找了。按照陳跡的說法,陳奕璇的第五件本命物,必須是那陸地珊瑚化成的八尺樹,換成任何一樣,預(yù)計中的那把本命飛劍,都不可能養(yǎng)得出來。

  雨師琦不知道陳跡是如何看見陳奕璇那把還未養(yǎng)出的飛劍,但是仙魔井里的那張陣圖,讓他決定陪陳跡賭這一把。

  八尺樹并不難找,但是要配得上陳奕璇先前煉化的本命物的八尺樹,就需要費點心思了。但最遲最遲,也就是明年開春而已。

  明年開春,太平門那個脾氣最火爆的蘇鎮(zhèn)也該回來了。陳跡得趕在那之前離開,不然真的就得“擅入者死”了!

  陳毅羲出關(guān)的時候,正好是初雪。雪花一點一點地落下,只鋪了薄薄的一層就停了。很快也都化了。

  雨師琦趕來之后,只看了一眼,就回去了。

  長老堂上,雨師琦心情大好,讓人不禁好奇,陳毅羲的飛劍,到底有多好。沒等他們開口詢問,雨師琦就伸出了三根手指,然后就沒再說話了。

  什么意思?

  不僅品軼高,而且是三把嗎?

  眾長老就看著那個坐在主位上的年輕人,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卻一句話不說。

  意思當然都猜得到,可是你倒是說出來讓大家安心一點,也一起樂呵?。?p>  雨師琦終于不笑了,面色轉(zhuǎn)而變得嚴肅:“這件事,只限堂內(nèi)的人知道,連弟子們都不許告訴!”

  眾長老也隨之神色一凜,確實不能讓消息傳出長老堂。

  “那,年底還要不要讓他去祖師堂上香?”有長老問道。

  “不去了,陳奕璇也不去,劍子峰,讓那些弟子去鬧就好,陳跡有分寸!”雨師琦站起身,來回踱步,“還有,找八尺樹的事情,也要嚴格保密,除了參與的人,其他人一律不許透露半點,先前知道的人,也要去確認嘴巴嚴不嚴實!”

  “那三把飛劍,到底品軼有多高,宗主你也透個底,光讓我們猜,心里還是不踏實!”一位長老說道。

  “對?。 逼渌艘矐?yīng)和道。

  雨師琦重新作為主位,只說了一句:“其中又一把,堂內(nèi)人所有的本命物,包括我的,都支配給它提鞋!”

  眾人只感覺這宗主大概是腦子高興壞了,犯迷糊了——比他們好,他們信,好到那種程度,那已經(jīng)是百萬年歷史上數(shù)得出名字的大劍仙的級別了。

  “兩位絕世劍仙,太平門要發(fā)大財了!”雨師琦突然大聲說道,幾乎是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看到宗主這失心瘋的樣,好像其他人,不信也不行了。只是先前就有嚴令,除了宗主,誰也不能接近劍子峰。當下眾人雖然想要親自去眼見為實,奈何雨師琦立刻又回復(fù)平常那幅毋庸置疑的態(tài)度,直接撂下狠話,誰要敢去劍子峰,別怪他雨師琦翻臉不認人。

  陳跡先前的種種舉動,其實就是為了今天。

  陳毅羲破境,弟子們依舊流言漫天,長老們依舊作壁上觀,雨師琦還“客客氣氣”地將陳跡請走,一切水到渠成——劍子峰上,無奇才。

  “我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會不會覺得不舒服?”劍子峰上,陳跡趴在石桌上,漫不經(jīng)心地問陳毅羲。

  “易地而處,我做不到如此!”陳毅羲回答。

  “這個不必介懷,沒有前世余蔭,我做不到如此,或者說,做到這些的,并不是我自己,而是另一個人!”陳跡說道。

  “沒有介懷,只是向往!”陳毅羲回答。

  這兩句話,陳毅羲是思慮了很久才準備好的。

  陳跡以一己之力抗下這么多,不過是為了離開之后能夠心安,否則,他無須,也不該做到如此全面,讓陳毅羲完全插不上手,甚至是像牽線公仔一樣被陳跡牽著走下去。

  陳跡要走了,而且會走很久。

  陳跡在走之前,會去,或者說雨師琦會來找陳跡。然后陳跡就走了,劍子峰下,又會有一大堆不學乖,光著身子被丟出去的家伙。然后蘇鎮(zhèn)會回來,然后上山,再被趕下山。之后就該消停一陣了。

  “十年,”陳跡說,“在劍子峰上安安靜靜待十年,多的不要求,元嬰起步就好!”

  “只會更高!”陳毅羲答道。

  “那很好!”陳跡笑著說。

  兄弟兩人,自從青春期之后,就沒這么心平氣和地談過話了。

  “十年后,你也該有金丹了吧!”陳毅羲說。

  “盡量吧!”陳跡回答,語氣里盡是無奈。

  陳毅羲也沒再說什么。

  陳跡看著不遠處的青雪崖,姬允的記憶又一次涌上心頭。

  陳奕璇的八尺樹,青雪崖上就有,只是陳跡實在沒有勇氣,走上青雪崖——那天青雪崖上的短暫停留,讓陳跡發(fā)覺,哪怕姬允確確實實已經(jīng)徹底消失,他還是沒有辦法,掙脫姬允的身份。他們在本質(zhì)上,還是同一個人。這片殘魂,承載的,是兩個人的重量。

  所以他要走,去了斷那些前世今生的牽連,這樣他才能,毫無掛礙地走上青雪崖,去為那個喜歡纏著他買糖葫蘆的小姑娘,還有那個騙走小姑娘的假書生,立一塊碑。

  就在陳跡走后不久,仙魔井被存放到了青雪崖上,青雪崖也就成了太平門的禁地。

  雨師琦問陳跡,為何如此?

  陳跡說,下次來的時候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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