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興致正濃,依舊不停的對他說,“總會有那么一個人的,她能要你愿意隨她去過最最平淡的生活,你看著她,你就會情不自禁的想笑,看一天都不會覺得膩煩?!?p> 他笑著,像是回憶到了什么,說的也不似方才那樣刻意打趣,越發(fā)正經(jīng)了,“你會欣賞她的笨,看她笨拙拿針為你縫衣的樣子,你會產(chǎn)生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比如,就這樣跟她廝守一生……”
他享受著自己說出的話,好像真的擁有了似的,面上流露著幸福滿足的表情,不知不覺,卻落淚了。
“師傅?”落雪寒不知所措的看著他,方才的窘迫感一掃而空,換成了濃濃的擔(dān)心,“師傅沒事吧?”
“沒事,只是突然覺得,好累啊……”
“累?那師傅就不要再說了,弟子帶您回家。”
“好。”一醉濃著嗓子,眼前霧蒙蒙的,極其乖巧的伸出兩條胳膊,順著落雪寒的力站了起來,喃喃吩咐道,“回家,馬上回家?!?p> 他心想道這是什么破酒,后勁怎么這么大?!突然間就上頭了,身子還這么難受。
不由著他就懷疑到了是桑祁買的假酒。哼,這小王八蛋長的就是一張任人蒙騙的臉,又是一枚百年難遇的路癡,以后可不敢再支使他外出打酒了,對他說了多少次這笨孩子總也記不準(zhǔn)張老頭的鋪子。
于是落雪寒回來頭一天晚飯的飯桌上就缺席了兩個人,一個是醉的昏沉睡得正香,怎么叫也叫不醒的一醉,一個是在屋子里悶了半天哭的頭疼眼腫的廖清。
“子煙,今晚你就睡在師傅院里吧,夜里照看著些。”落雪寒輕描淡寫吩咐著。
“好啊,大師兄?!膘V子煙看上去蠻高興,他是很喜歡照顧人的,雖然大家對此都表示拒絕。
“這樣不妥吧?”楚鐘宇善意提醒他道,“如果師傅醒來后只看到子煙一人在旁守著,怕是嚇也要給他嚇昏過去。”
“你瞎說什么大實話呢二師兄?”霽子煙不滿的撇撇嘴,落雪寒淺笑著輕放下手中筷子解釋道,“我認(rèn)為這樣挺好的,若師傅真的為此怕了,那下次也就不敢再醉的這樣不省人事了。”
“呃,你可真夠狠的……”
落雪寒無所謂的彎彎嘴角,看了眼桑祁又道,“睡前你去多煮些粥來,要子煙給師傅帶去一份,然后剩下的全給清兒送去,囑咐他一定喝了?!?p> “是,大師兄!”桑祁應(yīng)著連連點頭。
大家又安靜下來了,整個桌上只有細(xì)碎的夾菜咀嚼聲。
霽子煙風(fēng)風(fēng)火火吃完就跑了,他是急著要去照顧師傅,生怕一會兒落雪寒心軟后悔不準(zhǔn)他去了。
裴恕只顧悶頭吃飯一聲不吭,就連放在落雪寒身前近些的菜都不敢去夾,落雪寒好笑的將盤子往他跟前推近了些,這一舉動反倒慌的裴恕差點嗆到。
“可是有做虧心事了?”落雪寒故意逗著他。
“怎么會!”裴恕加快速度忙扒凈了碗里的飯,“大師兄我吃好了,我忽然想起師傅交代給我的功課我還沒做完呢,我回去做功課!”
他胳膊碰了碰桑祁輕聲吩咐著,“麻煩幫我刷個碗,謝謝啦?!?p> “我來指導(dǎo)你功課吧?!甭溲┖疁\淺笑著站起身來往外走去,“半月未見也不知你有沒有長進(jìn),你隨我來?!?p> “呃,二哥……”裴恕求救的眼神看向楚鐘宇,楚鐘宇只得隨著他一起走,“幫我也刷個碗吧桑祁,多謝了。”
桑祁劫后余生般松口氣,慶幸自己是逃過了一次突擊功課檢查,不然若被落雪寒知曉自己修為還是停滯不前,鬼知道他又會變著法的給自己安排多少難以修習(xí)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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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想下你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別等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