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燃著清雅的香料,落雪寒給裴恕倒了一盞茶水推過去,正好楚鐘宇也從門外進來了,“大師兄莫要嚇唬他了,老四可是提心吊膽著一整天呢,路上都偷偷給我使了多少眼色了,若論懲戒,也是夠了?!?p> “哪里有……”裴恕心虛否定著。
楚鐘宇慢慢上前湊到裴恕耳邊輕聲道,“已經(jīng)露餡了,老實交代吧?!?p> 裴恕震驚了,“這么快?!”他也顧不得許多就扯住了落雪寒的胳膊道,“大師兄不是吧?!你沒對我妹妹怎樣吧?!”
“放開!”落雪寒有些氣惱,沉下臉色訓斥著他,“沒個規(guī)矩!就算是我懲治了個小小妖孽又哪里輪得上要你指責?!”
“裴恕不敢!只是,只是……”他濃著嗓子說不出話了。
一早他就該知道的,本來也都發(fā)生過一次了,可是一天之內(nèi)兩次失而復得,得而又失,于他講來未免也是太過殘忍,“師兄我先退下了……”他落寞道。
楚鐘宇攔住他的去路,輕聲指責道,“大師兄哪里有說他做過什么,都是你自己胡亂瞎想的!快去跟大師兄道歉!”
裴恕再一次怔住了,不可置信看著楚鐘宇,又看了看落雪寒,“師兄……準了?”
“不然呢?拉你二人去師傅面前問罪?”落雪寒淺淺啄了一口清茶,“你們真是給我找的好麻煩!”
“多謝大師兄成全!”裴恕欣喜道,一時間居然都忘了埋怨楚鐘宇路上對自己的愛搭不理,“多謝二哥!”
“好了好了,一天之內(nèi)你都說了多少謝字了?你不嫌煩我聽著還嫌聒噪呢。”楚鐘宇溫柔看著他。
“總之僅此一次,下不為例?!甭溲┖鏌o表情冷冷警告著他們說,“不論何時,這個妖嬰都不準脫離你們二人控制,如果要她活命,就絕不可準她離開此處,記住了嗎?”
“是,大師兄!”裴恕胸有成竹保證著,略有興奮的笑言道,“今后照顧她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只是以后免不了要多多往后山跑,師傅那里,還是需要兩位師兄替我打個掩護的,我代我妹子謝過兩位師兄了。”
“又是謝字?!背娪畈荒蜔┬Φ溃缓笥终髟円庖娝频目聪蚵溲┖畣栔f,“暫時還是不要讓其他師弟知道此事吧?畢竟瞞著師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p> 落雪寒微點了下頭頗為無奈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尤其是子煙,唉,他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臭脾氣……”
裴恕有些不安,畢竟他在這里這么長時間,還從來沒有對這些師兄弟們隱瞞過什么。就算是他并不是很看重的三師兄霽子煙,也是從沒有過把他當做外人看待的,即使是他確實做過不少實在是上不得臺面的事情。
“我們給她起個名字吧?”楚鐘宇提議道,“如論如何,總該有個名字的?!?p> “對,是得有個名字?!迸崴砹伺d致附和著,“我妹子得有個最好聽的名字。”
他想了想,然后看向落雪寒,“大師兄,你來為她取個名字吧?”
“我沒興趣?!甭溲┖溃瓣P于她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想過問。當然,最好也不要有需要我插手的那一天?!?p> 他起身走出屋子立在院中,神情有些憂慮,“不知道若是今后她真的惹出些亂子,最終會是我一個人后悔,還是咱們?nèi)齻€一起后悔!”
他們都沉默了,一聲不吭的跟著落雪寒走到屋外。
柔和的月光灑在院中每個角落,空氣中是淡淡梨花味道的香甜,院中一棵老梨樹高過房頂,不知在此地生了有多少年,樹冠一片雪白,像覆了幾層積雪,時不時打著旋飄下幾朵展到極致的梨花瓣已經(jīng)在地上落了薄薄一層,梨花鎮(zhèn)最美的幾日要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