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信也是后來分析的,覺得應(yīng)該是:這種情況確實類似自殺,往往是情緒極速變化,很快就漲到了頂點。一旦沒有一念之差完成自殺,回過勁了,情緒又會往反方向極速變化。好比把拋物線拉直,上下的幅度和速度都會加倍。
身上的傷痊愈以后,金冰雁悄悄去了縣衙的大牢,要找魏杰。獄卒牢頭都不敢攔。結(jié)果,金冰雁暴揍了魏杰一頓,招式動作慘絕人寰。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捂著襠部的魏杰當天就夢到了亡妻,還是白日夢。確切的說是魏杰被金冰雁大白天一腳踹昏了就做夢夢到亡妻了。
張東信才不會因此懲罰金冰雁呢。但也沒敢表彰,免得其他人效仿。
魏杰的傷好了以后,被安置在了特別的接待室,真的成了成功的失敗典型。
魏杰沒有死罪,張東信卻對外宣布:魏杰殺妻,將被判處死刑。
以至于不少人帶著濃厚的興趣來探視,和魏杰聊天。
某個見過魏杰的老鄉(xiāng)回來后對鄉(xiāng)鄰說道:“魏杰后悔了,好像還被冤鬼纏了。真是的,好好的日子不過,商嫂子多賢惠,讓干嘛就干嘛!”
...
張東信的心情終于好了。
這天,兩個岳父一起來找張東信了。
趙玄奕先說道:“賢婿,樂平縣前一陣子新開了一家按摩店。咱們略施手段,他們就徹底沒生意了。估計快關(guān)門了。咱們是不是直接盤下來?”
張東信略微有點驚訝,說道:“樂平縣。前一陣子說的臨縣是樂平呀。哎呀,把詳細情況給我說說?!?p> 五分鐘后,張東信說:“呂家。之前有個老嫗很不厚道,是呂家的管事婆子,呂家的大小姐呂勝男還專門來道謝了。不會是那個呂家吧?”
趙玄奕有點小尷尬,說道:“正是。我記得后來,就西門家嫁女兒那陣子,呂小姐還來過咱們這里。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是鐵騫直接去辦的?!?p> 張東信心說:“幸虧沒有用我的招。鐵騫的手段還算溫和。不然就把仇結(jié)大了?!?p> 想起呂勝男,首先就是那副高冷御姐范。然后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眼神。挑不出禮貌上的毛病,恰恰相反,呂勝男的一舉一動都能體現(xiàn)出很好的禮儀和教養(yǎng)。就是跟她在一起,特別是說話時,你會覺得她瞧不起你,那種你的身份不配和她說話的感覺。
張東信還不自覺的把呂勝男和秦夢瑤比了一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呂勝男顏值身材氣質(zhì)完勝。秦夢瑤卻真的像自己姐妹一樣相處起來舒服。
張東信又想起秦夢瑤了,似乎有日子沒聽到她的消息了。不知道她那不要臉的未婚夫一家滾了沒有。
趙玄奕忍不住打斷了張東信的思考和歪歪,說道:“賢婿。賢婿!怎么辦呀?”
張東信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新店不能開。我欠人家人情呢。現(xiàn)在又這么一出。讓鐵騫他們趕快撤回來。希望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就在這個時間前后一點,樂平縣。
有人敲了鐵騫他們所在的宅子的門。里面開門后進來一個人,說道:“請問這里是不是住了一位老者,胡子短短的,看起來挺隨和,衣服很舊,個子比我矮點有限,中等胖瘦,劍眉,嘴唇薄?!?p> 聽描述,這個人要找的是丐幫的外圍弟子,負責發(fā)放補償金的一個老乞丐。丐幫此時已經(jīng)分了好多層,老乞丐根本接觸不到核心。
里面的鐵騫心里納悶:不知道暗號,肯定不是自己人。那又怎么找到這里的?
把人打發(fā)走以后,鐵騫吩咐道:“通知所有弟兄,轉(zhuǎn)移陣地。老七回鄰山一趟,知會一下我們最新的情況。”
...
鄰山縣,趙玄奕已經(jīng)說完,輪金城光了。
“賢婿,紅花會的建設(shè)還算順利,多虧了血鳳凰和天蓬元帥出力。聯(lián)合成立的投訴受理部門也盡責,殺了幾個不守規(guī)矩的,都是他們山寨自己人動的手?,F(xiàn)在土匪們也規(guī)矩著了
我最近研究了一套新的陣法,保證看不出來和丐幫用的那一套有關(guān)系?!?p> 張東信說:“岳父,你都是我岳父了,有事直說吧。”
金城光說:“血鳳凰可能真的有事讓你幫忙。我給你說過,她其實上山才三年,接的是她師父的位子。她很有誠意,她說,她以前嫁過人,后來被誣告犯了案子才上山的。她還不知道你的身份,想讓你幫忙聯(lián)系你。
就是她之前也是鄰山縣人,后來也一直關(guān)心外面,聽說有位張縣令斷案如神。想讓你幫著聯(lián)系張縣令,看你能不能翻案。”
別說張東信了,趙玄奕都好奇。
金城光接著說了當年的情況。
原來,血鳳凰本名范詩茵。學武不成,塵緣難斷,回到鄰山縣完成了婚約。可是丈夫有病,病的很重,成親不到一年就死了。
范詩茵的婆婆潘氏也守寡多年,但是在外面有姘頭。經(jīng)常有男人半夜翻窗戶來到潘氏的房里。
范詩茵就把窗戶釘死,并且在窗沿上放置老鼠夾子。潘氏惱羞成怒,就把范詩茵告到縣衙,誣陷她守不住寡,和外人通奸。
到了縣衙,范詩茵說通奸的其實是她婆婆潘氏。兩個寡婦很快互相指責起來。潘氏的姘頭也恨范詩茵,和潘氏一起誣陷??h令就相信了潘氏的話,判范詩茵有罪。
潘氏倒沒要求別的懲罰,只是讓縣衙判決休妻。從此,范詩茵就不是她家的媳婦了。
后來就是范詩茵上山找?guī)煾讣尤胪练肆恕?p> ~~~
聽完以后,張東信也覺得匪夷所思,然后又歪歪道:“要是我肯定更懷疑潘氏,就沖著這姓。??!我怎么也先入為主了?
范詩茵該不會真的是個美女。她丈夫病的那么重,她會不會還是個雛兒。
‘嘖’,瞎想什么呢我!”
張東信說:“案子我接了,只要她敢下山來縣衙。話給她帶到,別的我就管不了了。她能提這樣的訴求,說明她婆婆肯定還活著。我可以提前派人暗訪一下?!?p> 金城光說:“不用查了,我查過了,潘氏確實現(xiàn)在還有奸夫?!?p> 張東信問:“是固定的一個,還是一共有好幾個?現(xiàn)在的奸夫還是不是當年的那個人?”
金城光想了一下,說道:“你這么問肯定是有目的的,我再調(diào)查調(diào)查?!?p> 趙玄奕接話說道:“老金,我來查吧?我這邊人手充足,也擅長這些。你的人都在山寨,別麻煩了?!?p> 金城光沒客套,也沒虛榮,說道:“行,老金,你來查吧。我這就回山寨了。”
張東信沒客氣的問道:“去了怎么說打算?告訴她齊天大圣和張東信是同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金城光又坐下了,說道:“按你意思來?!?p> 張東信說:“岳父,不拖延是好的。我意思啊,你就說齊天大圣和張縣令關(guān)系很好,齊天大圣可以擔保張縣令的人品。還告訴她,你已經(jīng)拖人查到了一些線索,還親自看了,隨時可以交給張縣令。
但是,人家未必敢下山,這事應(yīng)該一次成不了。你先給她說這些。下次回來再去,我給你一個手令。再帶上潘氏奸夫的畫像。
如此一來,她應(yīng)該就放心了?!?p> 金城光聽的是頻頻點頭。
交待好以后,金城光這次真的走了。
趙玄奕是老牌岳父了,說話更隨意一些,問道:“他和血鳳凰什么關(guān)系?應(yīng)該交情不淺的?!?p> 張東信回答說:“都是綠林里的人物,老金又在土匪窩搞了那么久思想教育。他不說我也就不問。我倒是對血鳳凰的真實長相更好奇。范詩茵,聽名字還不錯。潘氏,是不是姓潘名金蓮?”
趙玄奕無法欣賞張東信的灑脫,咳了兩聲說道:“賢婿,雖說你有時候比我還老氣橫秋,你心里當老金是哥們兒也可以。那個…”
張東信說:“呵呵,我不是沒當著他的面叫老金嘛!”
得,張東信這潛臺詞算是已經(jīng)當面承認了:我就是背后叫你老趙,怎么滴了?
趙玄奕沒法繼續(xù)聊下去了,卻又實在是好奇心難以抑制,問道:“暗中調(diào)查了是好,能讓潘氏在堂上認罪嗎?潘氏畢竟年歲大了,萬一在堂上撒潑,或者在縣衙門口尋死覓活的鬧,你怎么辦?奸夫又不傻,肯定不承認。這種事情哪有證據(jù)。鄉(xiāng)鄰們也愿意相信年輕的女子守寡不住。
賢婿,雖說你不怕,咱還是悠著點吧。別整得跟上次佟尤氏的案子一樣?!?p> 張東信卻胸有成竹,說道:“岳父,我真想叫你大哥。哈哈,開玩笑了。咱倆之間隨意點。我有辦法,玩他們分分鐘的事。信不信,這次的辦法也不止一種?!?p> 趙玄奕差點從凳子上栽下來。
趙玄奕去跨院那邊找趙嫣然說話了。
張東信轉(zhuǎn)了一圈,剛好找到了林秀兒,順口問道:“那個。你最近去沒去秦姐姐那里?姓丘的那一家子滾蛋沒?”
林秀兒目光中的生氣一閃而過,說道:“謝公子關(guān)心,都這么久了,這家人就是賴著不走。夢瑤姐家里又沒人,對方又拿長輩的身份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