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想要忘記向憑闌,整日都不出府,胡吃海塞。
遠岫受命陪她,兩人互看不順眼,常常相思氣炸了,遠岫還冷著臉不知所云。
燕知本要在覃府多待些時日,突逢圣上在宮宴遇刺,玖言舍身為圣上擋了一刀,重傷回府,臥病在床。
圣上感念其孝心,晉升江寧王尉遲玖言為寧親王,送去珍寶藥材無數(shù)。
燕知離開覃府,去看望玖言。
“無念姑娘,您來了?!?p> 說話的人是晏遠道,江湖中人,飛雁堡的堡主,為玖言所用。
他年近五十,看上去卻像三十多的青年,笑起來微微帶著皺紋,一雙眼睛精明得讓人有些不舒服。
“怎么不見令兄?”
燕知憂心玖言的傷勢,懶得搭理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進了玖言的房間。
“殿下出了事,無忘公子他卻不在?”
“王爺需要靜養(yǎng),你們退下,不得聒噪?!毖嘀愿老氯?,卻是沖著晏遠道的方向說的,隨即關(guān)上了門。
“多大的人了,還和別人斗氣?”
玖言不知何時醒了,躺在床上,取笑燕知。
“他總是與我作對?!?p> 燕知化身無忘的時候,晏遠道沒少針對她。
“他那些小招數(shù),還不是次次都敗給你?”玖言笑中有些無奈,他們這樣小打小鬧的,她偶爾還有了小性子。
“江湖匹夫,只會打打殺殺,怎么知道朝政之爭,更勝修羅戰(zhàn)場,瞬息萬變?”
燕知上前,將罐子里的雞湯倒在碗中,用銀針測過無礙,再端給玖言,用玉勺盛起一口,稍微吹涼些,喂到他的嘴里。
玖言咽下,稱贊道:“味道鮮美,你喂得更好喝?!?p> “油嘴滑舌,有這本事,怎么將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燕知板起臉,似乎是生了氣。
玖言笑道:“這副樣子,你還愛我嗎?”
燕知送到他嘴邊的玉勺一壓,玖言的喉嚨一緊:“你想謀殺親夫呀?”
“你幫圣上擋刀,為什么不事先告訴我?”
“事發(fā)突然……”
“是你設(shè)計的吧,為何這么重?”燕知看向他的胸口,雖裹著厚厚的白布,里面滲透著鮮紅的血,可見傷口之深。
“要是不重,父王怎么會心疼?他又怎么能想到,這一劍若是刺到他的身上,他會怎么樣?”玖言的眼中閃爍著心機與涼薄,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我在戰(zhàn)場舍生忘死,為他立下赫赫戰(zhàn)功。回到京城,他表面給我封賞,實際未盡片刻父子之情?!?p> 一個不受寵的王爺,一個不受寵還被圣上猜忌防范的皇子,不但不配奪嫡之爭,更會輕易掩埋在歷史的浪潮中,尸骨無存。
“若是那一劍再深一點,再偏一點……”
“我們一路上走過了多少鬼門關(guān),更何況我的人,下手有分寸的?!本裂缘哪槑еB(tài)的蒼白,笑起來,安慰她道,“沒事,有你陪著,我不疼?!?p> 燕知眼圈微紅,一勺一勺喂他喝湯:“下次,不要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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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鳳藻宮
“皇后娘娘,您可要救救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