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州第一次詐逃的時候,費休就預(yù)感到了情況的不妙。
破甲弩在這種亂戰(zhàn)的情況下,根本起不到作用。
這種利器握在唐家人馬手里,在對方警惕的情況下,就算是齊射,也無法擊殺一流武者。
最終的結(jié)果也驗證了他的想法。
項墨雖然受了傷,可并不致命。
而鄔豹斷了一臂,硬打下去,絕對會比項墨先倒下。
在他心底,已經(jīng)萌生退意。
八年前僥幸活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內(nèi)心已經(jīng)失去了一些東西。
“砰砰!”
與項武互換兩掌之后,費休借助對方的磅礴巨力,身體急速后退。
“噔!”
他的雙腿在地面重重的踩下,青石地面在他腳下如同豆腐一般,直接踏得粉碎。
霎時間,他直接撞破墻壁,逃出了大院。
“休走!”
項墨大吼一聲,身軀一晃,一拳錘在費休身后。
“嘭!”
感受到背后傳來的勁風(fēng),費休臉上戾氣一晃而逝,筋骨肌肉層層疊疊交織在一起,生生承受了這一拳。
“噗!”
即便是早有準(zhǔn)備,他依舊被錘的內(nèi)臟巨顫,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出來,緩解了體內(nèi)的顫動。
借助項墨這一拳的力量,速度急增三分。
在死亡的刺激下,他找回了八年前的感覺,如同一道流星,轉(zhuǎn)眼即逝。
項墨還想追擊,費休中了他一拳,長久的消耗肯定不如他。
“三弟,不要追了!”
項武大喝一聲,撲向還在負(fù)隅頑抗的鄔豹。
無奈嘆息一聲,項墨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殺向鄔豹。
三人聯(lián)手,鄔豹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手里的九環(huán)大砍刀猛地甩了出去,嘴角擰起。
“計老頭,來吧!”
他閉上眼睛,如同標(biāo)槍一般,筆直地挺立。
僅存的右手放在貼在側(cè)身,擺出一副等死的模樣。
“這就送你上路?!?p> 計天河眼底露出一絲快意的光芒,糾纏多年的老對手,終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砰砰砰砰!”
他也舍棄了兵器,兩只肉掌連續(xù)出拳,落在鄔豹的身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噗!”
最后一招,他五指并直,如同一把利刃般,直接插進(jìn)鄔豹的胸腹。
鄔豹五臟六腑都被震散,七竅流血,身軀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緩緩的倒下,整個人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
“嘭!”
計天河扭腰,右腿直抽過去,將鄔豹踢飛十幾米遠(yuǎn),撞到了房屋前的柱子方才停下。
做完這一切后,計天河緩回一口氣,沖項墨與項武躬身一拜。
“多謝三爺,項爺,又救了老夫一命?!?p> 打到現(xiàn)在,唐府與費休帶來的人馬,除了已經(jīng)被砍死的,都跑的沒影了。
鄔豹僅存的十來個人,也跟著他一起一次性報銷。
“可惜了霍老?!?p> 項墨心里沒有半點高興,嘆息一聲。
他逃出來之后,與項武一起回到城西,他過來聯(lián)系計天河,項武過去找霍辛。
沒想到拐子幫的人說,霍辛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三人碰面之后,斷定霍辛必定被人所害。
即便是項墨,若不是手握氪命無敵系統(tǒng),也逃不脫這樣的圍獵。
說起霍辛,三人有些沉悶。
計天河心情尤為復(fù)雜。
霍辛死了,城西這里就他一家獨大,打到最后,到底是他笑到了結(jié)局。
說心里不高興,那是假的。
可是相爭多年的兩個對手連接死去,他也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明明是唐家想要打死項家,怎么城西死了這么多人。
搖了搖頭,計天河召喚項墨與項武向大廳走去。
這里的情況,自然有手下收拾。
項墨目光落在鄔豹尸體上,緊鎖的眉頭舒展了一些。
鄔豹死了,還剩許州與費休兩人。
今天之后,他要出城狩獵許州與費休,不死不休!
只有徹底解決了兩人,他才能安心的繼續(xù)修煉下去。
這次死的是霍辛,萬一下次他們的目光放在項氏其他人身上,豈不悔之晚矣。
看著鄔豹的尸體,項墨猛地感覺有些不對。
就在計天河路過鄔豹尸體的時候。
“唰!”
原本一灘軟泥的鄔豹猛地跳了起來,如同厲鬼索命一般,僅存的右手豎的筆直,朝計天河的心臟插去。
計天河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等他察覺到危險的時候,一張七竅流血,臉上還有刀疤的臉,與他鼻尖對鼻尖,頂在一起。
就這一晃神的功夫。
“噗!”
鄔豹的五指筆直插入他的心臟,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笑容。
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他兌現(xiàn)了自己放出去的狠話。
計天河低頭看了看自己心臟處,嘴唇蠕動兩下,臉上露出莫名的情緒,最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砰,砰!”
鄔豹與計天河兩人,一前一后,栽倒在地。
項墨猛地想了起來,鄔豹身體上沒有生命值浮現(xiàn)!
意味著鄔豹還吊著一口氣,沒有徹底死去。
看到兩人緩緩倒下,壓在一起,項墨嘴角抽搐兩下。
項武也抿了抿嘴,有些發(fā)蒙的看著這一幕。
有些秘術(shù)可以強(qiáng)行吊著一口氣,臨死反撲,他也是聽過的。
沒想到今天終于見識到了。
實在是太陰險,太奸詐了!
就算是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如果遭遇這樣的襲殺,也要吃個大虧。
鯊雕幫其他人愣了愣神,直到計天河徹底不動彈,才反應(yīng)過來。
魏宣慌張的跑了過來,一路上撞翻不知道多少雜物,猶然不知。
他跪伏在尸體面前,極為緩慢的捧起計天河的身體,豆大的眼淚簌簌流下。
這個身如暴熊的漢子背上還有一條血淋淋的刀傷,皮開肉綻,想必是剛才搏殺時留下的。
“幫主!”
“幫主!”
所有鯊雕幫的成員凄涼的高呼一聲,圍了過來,哭泣之聲不絕于耳。
計天河眼睛睜的大大的,還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上一刻,他還在想著如何收編城西的勢力。
下一刻,他就與鄔豹躺在了一起。
兩人互打嘴炮,最終都實現(xiàn)了自己的狠話。
項墨神情復(fù)雜的看著這一片鮮血染紅的大院,心里突然有種感慨。
老大和老二打架,把老三老四老五都打死了。
實力不行,運氣不好,不夠謹(jǐn)慎,都有可能丟掉性命。
魏宣無聲的哭了一陣,雙目逐漸變得血紅起來。
他把計天河的尸體抱了起來,放在大廳前面的青石地面上。
等他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項墨與項武,猛地跪了下來。
“請項爺,三爺,為我?guī)煾祱蟪鹧┖?,鯊雕幫幫主之位,非項爺、三爺不能勝任!?p> 計天河死后,他就是鯊雕幫的下一任幫主,這話由他來說,自然無人敢發(fā)出爭議。
有他做榜樣,其他幫眾一道跪了下來。
“請項爺,三爺,為幫主報仇雪恨!”
“請項爺,三爺,為幫主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