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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小書生

第九章 野草

自在小書生 單人吾 2177 2019-09-24 20:00:08

  林榛話語剛落,整個公堂瞬間沸騰了起來。

  一位村名望著公堂上呆愣的眾官差,掐了掐自己的臉,說道:“我不是在做夢吧,他自己……招認了?”

  臉上傳來清晰的痛覺,那位村民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周圍同樣沸騰的鄉(xiāng)親們,原來自己沒有聽錯...

  這個看起來白白凈凈的溫潤書生,三言兩語就把局面逆轉(zhuǎn)了?

  不僅是他,在場的百姓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聽到了什么,韓旭招認了?

  祝初瑤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這些天,他帶來的驚喜或者說驚嚇太多了。

  這還是以前那個書呆子嗎?

  公堂之上,竇大人面色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令縣令雙腿抖如篩糠,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上滾下。

  竇刺史眼見事情發(fā)展找出了自己的掌控,猛地站起身來,狠狠地刮了令縣令一眼,低聲說道:“你找的什么東西!”

  說罷,一甩衣袖,便要離去,這堆爛攤子,就讓這豬頭自己收拾吧!

  令縣令哭喪著臉,這能怪得著自己嗎。

  他雖然是個豬頭,但也不是蠢到無可救藥,相反,令縣令的腦袋還算靈活,不然也做不了一縣之長。

  現(xiàn)在細細回想,林榛步步為營,聲東擊西,先亂了韓旭的陣腳,再攻破他的心智,最后趁其不備,嚇得韓旭說出了實情...

  公堂之上,公堂之下,一片混亂,林榛站在正中,等的有些無聊。

  肚肚餓,能不能放他走了?到點該回家吃飯了呀。

  這衣服到底是用什么錢買的,他不關(guān)心,也當(dāng)然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一個沒有收入的神棍學(xué)徒,是不會有閑錢去買這么貴的衣物。

  最重要的一點——他們沒看過星爺?shù)摹秾徦拦佟贰?p>  關(guān)禁閉的日子里,林榛為了解悶,把星爺?shù)倪@部經(jīng)典在腦海中回放了無數(shù)遍。

  何汝大大人婆娘收的五千兩還放在家里的故事,他早爛熟于心。

  現(xiàn)在林榛可以說是過目不忘,韓旭和令縣令那些眼神交流在他眼里,根本無所遁形。

  眼看竇刺史要走,林榛輕笑了一聲,說道:“竇大人,這就走了?”

  竇刺史面色一僵,停下了腳步。

  這書生,究竟是瘋了,還是真的不怕死…

  “竇大人,林某有一事相告,還請大人為林某做主?!?p>  公堂下百姓無數(shù),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他,竇刺史還真不敢明目張膽地拿林榛如何。

  他只能強忍著怒氣,重新坐回去,說道:“你有何冤情?”

  林榛輕輕一笑,說道:“林某今日有兩件事,一告楊陵縣令令大人黑白不分,與韓旭勾結(jié),逼死黃婆!”

  “二告令大人與韓旭串通,栽贓林某!”

  林榛并不確定黃婆是被誰害死的,但……,管他呢,屎盆子往外扣就是了。

  公堂之下,數(shù)百雙眼睛盯著竇刺史,他想把令縣令殺了的心都有了。

  今日清晨,令縣令派人來府上邀請自己,說有辦法除掉那個,礙著自己兒子終身大事的林榛。

  竇刺史這才趕過來,畢竟他只有竇華一個獨子,寵溺的不行,這些天為了娶祝初瑤,竇華都快把他煩瘋了。

  自己兒子不知道著了什么迷,非要娶一個鄉(xiāng)村女子。

  至于林榛,竇刺史還真沒放在心上,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書生而已,名正言順的弄死就行了。

  誰知道,如今魚沒吃到,還惹上了一身騷,還好這件事,沒有直接牽扯到自己,不然,串通栽贓,大小是個麻煩。

  竇刺史冷著臉,小心翼翼的思索著,無論如何,令縣令還是要保下來的,至于韓旭…

  他思索了一會,說道:“大膽韓旭,你可知罪?”

  韓旭低著頭,咬了咬牙,說道:“大人,小人師傅自從安石村回去后,就一直悶悶不樂,神情恍惚,整日去后山轉(zhuǎn)悠,一日不慎跌落山崖…”

  “小人一時憤懣不平,這才去安石村,偷了林先生的衣物,偽造了證據(jù)。”

  “一切都不關(guān)令大人的事,只是小人一時糊涂,蒙騙了令大人而已?!?p>  “啪!”

  竇刺史一拍驚堂木,厲聲說道:“犯人韓旭,目無法紀,因一時糊涂,胡言亂語,污蔑無辜,仗刑八十,壓入大牢!”

  公堂兩側(cè)的衙役,一擁而上,兩根仗棍不斷抽打在韓旭的身上,慘叫連連。

  竇刺史轉(zhuǎn)頭看向林榛,問道:“林榛,本官的判罰,你可滿意?”

  撇了撇嘴,林榛說道:“竇大人說的話,林某怎敢有意見,可令大人…”

  林榛的話中充滿諷刺,竇刺史眉頭一皺,說道:“令大人督查一縣,卻輕信小人讒言,理應(yīng)罰俸三月,禁閉自省。”

  林榛長長的哦了一聲,說道:“竇大人,令大人污蔑林某,想置林榛于死地,卻只罰俸三月?”

  頓了頓,他繼續(xù)說道:“要不這樣,林某沒有俸祿,可一個月卻有一文零用,林榛自愿罰銀三文,可否污蔑一下令大人,勾結(jié)韓旭,謀殺黃婆?”

  林榛眼中透露出一絲狠勁,自己這時候決不能低頭,這些官,你退一步,他欺你十步。

  令縣令氣的滿臉通紅,活像剛出鍋的鹵豬頭,他大聲罵道:“林榛,本官罰俸三月,已是知錯,你莫要得寸進尺!”

  林榛搖了搖頭,這些人,有分毫退步就當(dāng)是天大的恩惠,卻絲毫不曾想過,自己今日若沒抓住韓旭的話柄,會是個什么下場。

  今天有韓旭,明日就有劉旭,林榛不能退步,他不想哪天不明不白地就死了。

  今日公堂上這么多雙眼睛,縱使是刺史,也不敢胡來。

  所以林榛才敢如此咄咄逼人。

  “方才韓旭可是親口說了,他與令大人那晚...”

  令縣令打斷了林榛,急忙說道:“那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林榛又長長的哦了一聲,像是明白了什么,說道:“令大人,也就是說,真的有那晚咯?”

  “本官說了,那晚什么都沒...,根本就沒有那晚!”

  在公堂上來回走了幾步,林榛不緊不慢地說道:“別急嘛大人,林某只是開個玩笑,至于那晚,究竟是你饑不擇食,還是黃婆熱情似火,這都是說不準(zhǔn)的事情,我也不感興趣?!?p>  令縣令也見過黃婆,聽林榛如此污蔑自己,再想想黃婆那驚悚的面容,令大人惱羞成怒,罵道:“本大人威風(fēng)凜凜,相貌堂堂,豈會看上那等鄉(xiāng)野村姑,那晚我只是和韓...”

  令縣令就要脫口而出,隨即反應(yīng)過來,又嚇出了一身豬油,差點又上了林榛的當(dāng)。

  竇刺史坐在公堂上,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不能再讓林榛說下去了。

  他拍了拍驚堂木,說道:“住嘴,公堂之上,不許放肆,林榛,黃婆被害一案,你確實清白?!?p>  “但你目無法紀,在公堂之上胡言亂語,應(yīng)當(dāng)掌嘴一十!”

  竇刺史又看向令縣令,說道:“至于令大人,玩忽職守,罰俸半年,抄朝廷律令百遍!”

  令縣令低下了頭,看來竇刺史是要兩遍各打二十大板,不打算再讓林榛這么折騰下去了。

  撇了撇嘴,林榛還有些不服,令豬頭的懲罰也太輕了,還想打自己,沒門!

  他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zhuǎn),說什么也不能挨這頓板子。

  人群中的王村正搖了搖頭,雖然林榛給了他十足的意外與驚喜,竟然能把事先有所準(zhǔn)備的竇刺史逼到如此地步,可在他看來,還是太年輕了…

  王村正抬起腳,想走上前…

  公堂外,傳來一聲蒼勁而有力的聲音,“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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