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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小書生

第十章 古人套路深

自在小書生 單人吾 2277 2019-09-24 23:00:08

  公堂外,一位發(fā)須皆白,但身體硬朗的老人,牽著一位走路瘸拐的孩童,邁步走進(jìn)。

  令縣令正在氣頭上,不管來者何人,胖手一揮,說道:“哪里來的老不死,給我趕出去!”

  老人朗聲一笑,說道:“令大人,你好大的官威??!”

  令縣令還想說些什么,卻被竇刺史攔住了。

  竇刺史走下公堂,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說道:“張?zhí)t(yī),怎么有空到江州來了?!?p>  張仲含擺了擺手,說道:“收老友邀請而來,竇大人不必多禮,我早已經(jīng)無官無職,何以當(dāng)?shù)闷鸫淌芬欢Y?!?p>  令縣令早已癱坐在椅子上,臉色漲成了豬肝色,自己好像惹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大人物。

  所幸,老人并沒有追究的意思,他目光灼灼的注視在林榛身上。

  一旁,躲在人群中的王村正見老友來了,此事已了,悄悄退出了人群。

  林榛有些好奇,這老頭什么身份,讓之前神氣不能的竇刺史都如此重視。

  這老頭看自己的目光如此奇怪,眼神中似乎包含了某種渴望,該不會,是個老斷袖吧…

  林榛惡心的打了個寒顫……

  一場鬧劇由于張神醫(yī)的到來,結(jié)束了。

  令縣令罰俸半年,抄寫律令百遍,韓旭扛下了主要罪責(zé),被關(guān)入大牢。

  林榛自然無事,他和竇刺史互相看了眼,分別轉(zhuǎn)身走了。

  想靠話柄放倒令縣令,也不太可能,更何況韓旭已經(jīng)改了口供,沒有直接證據(jù),林榛也只得作罷。

  圍觀的百姓紛紛散去了,他們亂哄哄的,誰也不敢相信,一個光明正大卻又蓄謀已久的局,就這么被破解了,這位神奇的書生,創(chuàng)造了一個奇跡。

  很快,一個書生在公堂上如何華麗逆轉(zhuǎn),嬉笑怒罵,力克縣令,讓刺史吃癟的故事,在各大酒樓飯館里傳開,淪為楊陵縣乃至周圍數(shù)縣的美談。

  一場關(guān)于上月二十究竟有沒有月亮的討論,拉開了序幕。

  …

  安石村,祝家院子中。

  林榛依舊和王石頭下著斗獸棋,只不過這次蹲到了地上,院中的桌子已經(jīng)被占用了。

  桌子旁,張仲含打量著自己的老友與祝初瑤,眼眶中漸漸濕潤,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祝兄與嫂子就這么去了,老朽,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

  他仔細(xì)端詳著祝初瑤,接著說道:“初瑤都已經(jīng)長成一個大姑娘了?!?p>  祝初瑤安靜地坐在一旁,王村正也跟著嘆了口氣,沖一旁蹲在地上下棋的林榛努了努嘴,說道:“祝老頭臨走前,放心不下初瑤,為了不讓初瑤嫁給竇刺史那混賬兒子,便草草將初瑤托付給了他。”

  張仲含疑惑地看了王村正一眼。

  王村正似乎知道老友心里所想,壓低了聲音,說道:“祝兄還是和以前一樣,況且我在安石村,并無外人知道,這小子突然出現(xiàn),倒是省了讓我出面?!?p>  點(diǎn)了點(diǎn)頭,摸了摸白須,張神醫(yī)指了指林榛,帶著疑惑的眼神望向王村正,后者含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

  …

  一旁,王石頭激動地用自己的象吃掉了獅子,說道:“哈哈,我終于贏了?!?p>  正在伸著耳朵偷聽的林榛回過神來,撇了撇嘴,要不是自己在偷聽,你能贏?

  林榛對這個白發(fā)白須,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老頭子有些好奇,他不僅讓自己免去了十個嘴巴,更讓令縣令和竇刺史吃了個大癟。

  可回來的路上,他悄悄問了祝初瑤,初瑤只告訴他,老人是她的張爺爺,只是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此外的事,她也不清楚。

  所以,他們?nèi)嗽谝贿呎勗?,林榛在一旁努力偷聽,根本沒有心思下棋。

  見老頭和王村正的目光望了過來,林榛裝作一副懊惱的樣子,說道:“哎呀,我剛才那步走錯了。”

  張仲含抱起石頭,自己隨性坐在了林榛對面,絲毫不在意泥土弄臟洗的漿白的布衣。

  他依然用那種灼灼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林榛。

  林榛有些受不了這種目光,他偏過頭去,視線躲到一邊,說道:“先說好,你在公堂上幫了我一把,這恩情我領(lǐng)了,可你不能因此來要挾我,讓我做一些過分的事情。”

  見對面的老人用疑惑的目光望著自己,林榛咬了咬牙,這種事還是說開了好,不然自己這嫩草遲早被老牛盯上,他狠下心,忍住心里的羞恥,說道:“我不喜歡男人!”

  張仲含剛端起祝初瑤泡好的香茗,細(xì)細(xì)品嘗著,聽林榛說完,一口茶噴出丈遠(yuǎn),仙風(fēng)道骨的氣質(zhì)馬上消失不見。

  他看著王村正,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說道:“這娃…”

  王村正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林榛不僅失憶了,還有失心瘋?!?p>  放下手中的香茗,張仲含面色凝重了起來,當(dāng)初老友的老來子,也就是王石頭內(nèi)火不退,熾熱數(shù)天,自己用盡全身本事,雖然保住了他的性命,但還是留下了后遺癥。

  這在張仲含的心里始終是個結(jié),如今另一位老友的女婿竟然也得了腦疾,他怎么能袖手旁觀。

  林榛熟練的伸出了手腕,撇了撇嘴,反正任這張神醫(yī)折騰,總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

  因?yàn)樗揪蜎]病,但可悲的是,沒人相信他。

  在正常人的觀念里,一個連自己是誰,自己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沒事會去曬場犁地,相信修仙飛升之事的人,怎么會沒病…

  張仲含閉著眼睛,不斷順著自己的白胡,過了許久,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脈象平緩,不見異象,身體非常健康,想來,應(yīng)該是心神之傷,用安神之方便可。”

  一旁的王石頭插嘴道:“老爺爺,你肯定弄錯了,我聽村里的人說,初瑤姐還是個姑娘,林大哥肯定是不行。”

  王石頭簡單的頭腦并不能分清楚,初瑤姐是姑娘和林大哥不行有什么直接的聯(lián)系,也不能理解初瑤姐還是個姑娘的深意,但村里的人都這樣說,那總該是有些問題的……

  為了林大哥的健康,王石頭覺得,自己有義務(wù)將這件事告訴張爺爺。

  祝初瑤羞紅了臉,急忙拉著王石頭走了,這種事情,她怎么向張爺爺解釋。

  王村正詫異地望了一眼兒子,偷偷笑出了聲,他可是知道內(nèi)幕,祝初瑤和林榛只有夫妻之名,兩人之間目前還沒有那種感情。

  不過王村正顯然沒有要解釋這個誤會的意思,他正想看看林榛出糗,誰讓這混小子用斗獸棋贏了他家那么多東西。

  張仲含詫異地看著林榛,心中不免有些可惜,這么俊俏的小伙子,怎么是個繡花枕頭,老友挑女婿也太草率了。

  林榛捂著臉,他已經(jīng)放棄治療了,這個誤會是解釋不清了,也根本沒法解釋…

  他總不能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給大家表演一下吧…

  林榛可沒有露出的癖好。

  張仲含取來紙筆,洋洋灑灑寫下藥方。

  林榛看了一眼,張神醫(yī)的字寫得倒瀟灑自如,只是這內(nèi)容…

  熟地,淫羊藿,天門冬,甘草,鹿茸…

  鎖陽,大戟,山藥,枸杞子,白人參…

  林榛有些頭大,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補(bǔ)的節(jié)奏,而且這藥方,總有一種不對的感覺…

  他細(xì)細(xì)思索著,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數(shù)本迅速翻閱的醫(yī)書。

  沒過多久,林榛就知道這種不對的感覺來自哪里,不免有些懷疑,這個張神醫(yī)真的是神醫(yī)?不要欺負(fù)他讀書少。

  雖然林榛沒讀過醫(yī)書,可他女朋友讀過!

  他看著張仲含,說道:“甘草和大戟,不能一塊用吧?!?p>  張神醫(yī)手腕一抖,一大團(tuán)墨跡出現(xiàn)在紙上,他抬起頭,激動地看著林榛,說道:

  “你果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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