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肖右今天第二次喝水嗆到了。
四個人心照不宣,都沒有提起江旎在別墅里發(fā)生的事情,一路上說說笑笑,倒也熱鬧。
肖右感嘆終于有個人能替他分擔折磨了,陳木則是感嘆終于能夠離開江家大宅了。
副駕駛位置上,季念默默喝著變涼的咖啡,嘴巴是冰的,味覺是苦澀的,心情卻很愉悅,充滿了溫暖。
他知道,江旎終于明白了一些事,也終于不再那么天真了。
在這個世界里,真相永遠都是人們通往‘成熟、長大’這條路上的必修課。
“念哥,有人追車?!彼緳C打斷了季念的思緒。
季念透過車視鏡往后看去,一輛紅色跑車跟隨在他們的車后面,疾速行駛,緊咬不放。
“怕什么?”季念放下咖啡杯,撣撣手,示意司機換位置。
熟悉的人都知道,季念最喜歡飆車。
司機緊張地咽了口涂吐沫,支支吾吾:“念哥,這是下坡……”
“那又怎樣?”季念催促道,“趕緊的,換人?!?p> “是,念哥。”司機說話都不利索了,心中默念無數(shù)遍:阿門,佛祖保佑。
后車座上,江旎打開報紙,眉眼不抬,淡淡說道:“季念,收著點。那是我弟?!?p> 一輛紅色跑車,是江旎當年送給江天宇的生日禮物。
車牌號碼就是江天宇的生日。
“真弟還是假弟?”季念明知故問。
“我親弟?!苯惶鹧燮ぃ瑨吡思灸钜谎?。
“成,那我手下留情,誰讓是我親弟?!?p> 季念輕抿的唇角噙著一抹笑意。
他雙手一轉方向盤,腳踩油門,整個車身霎那間飛旋起來,輪胎濺起無數(shù)草屑泥沙,沿著曲折蜿蜒的盤山路快速漂移而去。
一秒,兩秒,三秒。
未出五秒鐘,那輛紅色跑車就被遠遠落下,消失不見。
季念松開方向盤,和司機交換回原位。
他揉揉手腕,評價道:“旎旎,親弟不行啊!”
“你才不行?!苯粰M眉冷目,反駁道。
敢說她弟?
她護犢子的很!
“噗!”肖右抱緊水杯。第三次了,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喝水?
陳木低首垂眉,閉著眼睛裝睡。
他沒聽到。
什么都沒聽到。
季念語噎,尷尬咳幾聲,說道:“旎旎,其實,我挺行的?!?p> “行才怪!你就是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江旎一連說了三遍。
在吵架方面,江旎從沒輸過。
季念眼底泛蕩著意味深長的光,遲疑許久,說了一句:“要不,你試試?”
“噗!”這一次,肖右直接把水杯弄灑了。
江旎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不禁臉紅耳赤,咬牙切齒:“季念,你活得不耐煩了?”
江旎一聲河東獅吼直接把裝睡的陳木給嚇醒了,連金邊眼鏡都掉到地上。
“哈哈哈?!?p> 保姆車內(nèi),季念笑聲不斷。
六年了,一解相思苦。
他終于再次靠近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了。
遠處,一輛紅色跑車再次追上來。
車內(nèi),江天宇恨恨砸著方向盤。
該死!
他追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