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云府內(nèi)斥,田野生活
紀(jì)國帝都城,云府之中
接到云尹翼派人通傳的云尹漠和云霄翰匆匆趕到下了朝的云尹翼書房內(nèi),云尹漠卻當(dāng)場被云尹翼扇了一個耳光。云霄翰表情被嚇傻了一般看著大伯對父親動怒。
“嚇傻了是吧?啊?云霄翰!”
此刻府中沒有外人在,云尹翼怒氣大的就要去拔放在一旁的寶劍。
“大哥!大哥!霄翰他年輕氣盛,會犯點錯也是正常的?!?p> 云尹漠死死抱住了云尹翼的大腿,后者被拖的嘆了口氣,放下了自己想要拔劍的手,無奈地看著一個被嚇傻的侄子,一個被自己扇了一巴掌的弟弟:“你們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啊,如今陛下授命我監(jiān)國。你們居然還在外滋生事端,尤其是霄翰,你倒是給我說說,那個村的地是重要到了什么程度,你甚至不惜動用我們云府的面子去調(diào)動地方軍。屠村?屠村!”
“對不起,大伯。可我真地不想的,是那個村長太冥頑不靈,不論我給他開出多么高的價格他都不愿意把地賣給我。我看那個村子地處偏僻,才下令這么做的。我也沒想到會有人幸存下來。我明明讓他們嚴(yán)加搜索的?!?p> 云霄翰驚恐無比地匍匐在地,兩只手和兩只腿都貼在地上,動都不敢動一下。
他從沒見過脾氣一向還不錯的云尹翼發(fā)這么大的火,絞盡腦汁地解釋說。
“那塊地關(guān)系到好幾條重要的貿(mào)易商路,如果我們控制起來就可以征收非常高的過路費。這,大伯,我為的也是我們云氏的發(fā)展啊,你一定要幫我啊……”
云霄翰的話讓云尹翼無奈地?fù)u了搖頭。
歷史上多少自詡一代英雄的王侯將相敗在了不成器的家里人手上,以前的他一定會想辦法保下云霄翰,可當(dāng)年女兒的勸說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大哥……”
多年從商的云尹漠非常了解自己的大哥,他明白要等大哥決定才算數(shù),在此前他們說什么都只是廢話而已。
沉思良久,云尹翼嘆了口氣,嚴(yán)厲地說道。
“殺柏斐靳的人到底是不是你派去的?你必須要跟我說實話!你的殺手是從哪里請的?”
“這……大伯,我對我派去的殺手囑咐過不動柏斐靳的性命,他們肯定沒有殺他,真的不是我的人動的手。我的殺手是江湖上找的,但是介紹的人是絕對能信的過的?!?p> “不是你動的手?”
云尹翼沉吟一會兒,作出了自己的決定:“霄翰,你聽著,這件事這樣辦。你立刻清點出一份名單,所有參與此案的人都要記錄在上。明日,我會讓刑部的人來抓你,你配合他們。之后主審這個案子的時候,盡可能讓你手下的人去擔(dān)罪責(zé)。寧生銘那邊會怎么查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對你姐姐的情意在,想來不會太為難你。若確不是你做的,那邊基本不用擔(dān)心了?!?p> “謝謝大哥,還不快謝謝你大伯!”云尹漠狠狠地拍了一下云霄翰,他才知道跪在地上磕著頭表示對云尹翼的感謝。
“只是,之后你們?yōu)槿颂幨酪欢ㄒ⌒闹?jǐn)慎?!?p> 云尹翼看著自己的兄弟和恐懼的侄子,極為無奈。
“朝中想扳倒我的人大有人在,下面的世家想取代我們云氏的人會更多。你們?nèi)粼僮鍪氯绱唆斆В铱?,我們云家就不用整天自詡第一世家了。錢袋子錢袋子,麻煩你們做個精明點的錢袋子行不行?不要當(dāng)個處處被人抓把柄的錢袋子。”
“是,大哥教訓(xùn)的是?!薄跋龊捕ㄖ?jǐn)記大伯教誨?!?p> 看著兩人恭敬應(yīng)諾,云尹翼摁了摁自己已經(jīng)有些發(fā)酸的太陽穴。凌言,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會回來。族中若有你管教著,也不會鬧出這么大的事來了吧。
他著實感覺有些疲憊,心里不禁期望女兒能早些回來替自己分憂。不知怎么,此刻的云尹翼對南戰(zhàn)天突然有了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領(lǐng)導(dǎo)著已經(jīng)無人可堪大用的皇族,南戰(zhàn)天想必也是深刻地有云尹翼當(dāng)下之感的。
六月,紀(jì)國已經(jīng)逐漸進(jìn)入了夏季。
西南部,圣藥谷內(nèi),在蕭墨亭修建的銀色祭壇東側(cè),
是谷內(nèi)一片非常少見的平地。經(jīng)過蕭墨亭的同意,蕭明寒幾人砍下了幾棵藥草已經(jīng)枯萎的樹木,用上面的木板拼湊出了兩間小木屋。
原本商量的是蕭明寒和冷陌一間,云凌言和倩兒一間。
但……
經(jīng)過某位病人堅強(qiáng)不屈的死纏爛打,最后蕭明寒和云凌言住在了一間里,至少蕭墨亭第二天問起的時候她是這么說的。
“屁!那天明明就是你想跟我睡在一塊,還騙谷主說是我死纏爛打。能不能要點臉。真的是?!?p> 直到六月,給花花草草澆著水的蕭明寒依然沒有忘記這事。
“能不能別說了,跟個長舌婦似的抱怨。沒完沒了?!痹屏柩园琢怂谎郏鲋^續(xù)向前走去:“小心點。誒!對!”
蕭明寒盡力把腿繃直,跨過了一個之前他一直都沒能跨過的橫溝。而云凌言輕而易舉地就跟著他一同跨過去了。
“不錯,不錯。明寒,這段時間你的康復(fù)訓(xùn)練做的非常不錯?!闭驹谝慌缘氖捘べ澰S地看著跨過橫溝的蕭明寒,說道:“再過一段時間,你的行走和攀登應(yīng)該都不再需要小心翼翼了,可以恢復(fù)的和之前一樣?!?p> “嘿嘿,怎么能說他厲害。明明就是師父你醫(yī)術(shù)高超,關(guān)他什么事?!?p> 云凌言調(diào)笑著啃了一口剛剛摘下來的果子,吮吸著當(dāng)中甜美的汁水,鄙視地用自己白皙的手指戳了戳蕭明寒的腦門:“誰昨天晚上不舒服求抱抱的?”
“不是你嗎?”
“我你個頭!”
云凌言作勢要撲上去咬蕭明寒。
蕭明寒側(cè)身一避讓她撲了個空。讓剛剛帶著笑意看著他們打鬧的蕭墨亭有些驚喜地道:“明寒,看上去你的輕功恢復(fù)了不少?”
“是,谷主。只不過輕功恢復(fù)了,武學(xué)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恢復(fù),總感覺某些層次上還差了不少?!笔捗骱嘈Φ馈?p> “明寒,不要操之過急。你先去冷陌他們那邊看看吧,他們應(yīng)該是在做飯了。我和凌言師徒兩說說話?!?p> “好的,谷主。”
蕭明寒看了沒有說話低著頭的云凌言一眼,點了點頭,正常地邁著步子走下了木屋,向圣藥谷廚房的方向走去??粗谋秤白哌h(yuǎn),蕭墨亭才轉(zhuǎn)過頭看著云凌言:“凌言,你是不是不希望明寒因為我之前提到的事情復(fù)出?”
“師父,你知道。我愛他,我們兩個或許都有攪動風(fēng)云的能力??墒俏易钕M^的生活,就是如今,在這田野之間?!痹屏柩灾噶酥噶鬟^他們搭建木屋旁的清溪,清秀的臉顯得有些疲憊卻又高興:“喝著清水,吃著果子,洗衣做飯。日后他身體再好些,我彈琴,他舞劍。原本以為到了你這里,我們可以真正地擺脫世俗的困擾,過上我想要的生活。沒想到,原來他要擔(dān)上更重要的使命?!?p> 云凌言語氣之中透露出了些許的不滿。
蕭墨亭笑了笑,她聽得出來,云凌言有怪她,可能這種想法不是很強(qiáng)烈,但是有。
她不希望她把那件事說出來,這樣就可以和蕭明寒長住此地,兩人一生一世,長相廝守。
“凌言。我不認(rèn)這種想法是你應(yīng)該有的,你有這種想法令師父感到有些失望。”
“請師父指教。”
云凌言聽到蕭墨亭恢復(fù)她年幼求學(xué)時的嚴(yán)厲語氣,低下自己的頭不再說話。
或許,這世間唯一能讓南策低頭的人便是圣藥谷主了。
蕭墨亭看著像孩子一樣低頭認(rèn)錯的云凌言,嘆了口氣,說道:“你飽讀詩書,難道不知先有國后有家?明寒處心積慮復(fù)辟煥國,為的不就是這個嗎?你和他智力謀略都乃當(dāng)世一絕,明寒是一個胸懷天下的人。你愛他,更應(yīng)該去輔佐他,讓他成為結(jié)束這亂世之人。”
“師父。”
聽到這里,云凌言終于明白了蕭墨亭對蕭明寒的期待并不止于戰(zhàn)爭:“你……”
“如果?!笔捘こ雎暣驍嗔怂骸皫煾赣^星之術(shù)不會錯,明寒乃當(dāng)世三顆帝星中最閃耀的一顆。他是最有希望成為結(jié)束亂世的一代明君之人。凌言,記住,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你們有這個能力,就不要去逃避這份責(zé)任。”
“我明白,師父。如果真的那一天到來的話,凌言一定竭盡全力輔佐他的。只是師父,你提到三顆帝星是何意?”
云凌言好奇地問道。
看著她的表情,蕭墨亭恢復(fù)了笑意,捏了捏她略微有些嬰兒肥的臉:“你呀,最近是不是因為這個好奇心才胖起來的。你放心,等等吃飯和明寒他們議事的時候我會說這個事,觀星消耗了我極大的體力,可得好好補(bǔ)一補(bǔ)?!?p> “師父!怎么你也說我胖?!?p> 云凌言嘟囔著嘴捏了捏的自己臉,再碰了碰自己的腰,實在不相信自己真的變胖了。明明沒胖呀。
“我到底哪里胖了,師父?!?p> “哈哈,沒事,你聰明,他聰明,以后你們的孩子一定會非常聰明的?!?p> “不要,師父,我胖了就不好看了?!痹屏柩晕⑽⒌赜悬c低落?!澳堑挂彩?,那個一直在幫煥國的‘燃’組織的大首領(lǐng)聽說是個大美女呢。”
“什么?。?!”
銀色祭壇旁臨時做起來的簡易長條飯桌,蕭明寒一臉納悶地坐在飯桌一側(cè),冷陌和倩兒一把刀一把勺子地把他圍了起來。
云凌言和蕭墨亭端坐在他對面。
這場景,咋看上去像審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