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蘇低頭再次看了眼落空的手,似有回味般以拇指輕觸手指,忽而笑了笑。
他抬頭笑望著葉風(fēng)輕,朝前走了一步。
走廊下地方狹小,他這一步便將人幾乎鎖在懷中。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葉風(fēng)輕提了氣,是連話都說的不利索。
被鎖在懷中的女子身量只到他下巴,因近距離他不得不以俯視看之。
他笑道,“阿輕方才話中的意思,是說小安如今喚我聲爹,今后長大了些懂道理后便不喚了?”
“對啊。”
“那我被白白喚了爹占了便宜,這筆賬又該如何算?”易蘇始終含笑道。
“這哪是占了你的便宜,讓你平白無故得了個兒子,是你占了小安的便宜才是!”
她都沒找他算這筆賬,他倒是找她算賬!
“阿輕,這道理可不是這么算的。既然我是當了人家的爹,那便是有婦之夫,我這清白可也全在那個人家娘身上。那個人家的娘,怎么說是否也該對我負責(zé)?”易蘇說著伸手握著她身前一縷青絲。
葉風(fēng)輕立即將長發(fā)從他手中拿回,不滿瞪了他一眼。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做什么?
“叫兩句又不會少一塊肉更不會死,你一個大男子這么矯情做什么?”葉風(fēng)輕道,“況且你們男子不都以多兒子為榮嗎?多一個兒子不好嗎?”
“自然是好的,若是多一個妻子更是好。”
流氓!葉風(fēng)輕蹙眉瞪著他想道。
“還有,按阿輕此話,那若是我喊阿輕一聲娘子,想來阿輕也是愿意。”易蘇道。
“當然不愿意!你這是在占我便宜!”
“這般便是我在占阿輕便宜,阿輕那般對我也是我占便宜,這是何道理???”易蘇又湊近道,“難不成阿輕以為男子好欺負,所以......”
“我......”葉風(fēng)輕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可聽他說著也是有道理的。
葉風(fēng)輕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詞來應(yīng)他。
可是這世道本就如此,男子尚未婚配多一個兒子和女人,旁人倒是覺得此男子厲害。
要是女子尚未婚配多了一個兒子或者身邊有男子走著,只會被人罵不要臉,不知羞恥。
她對此也算是深有體會,若非她身后有水云書院與琉璃宮,像她這般私生孩子的女子,被浸豬籠的還少?
若是在男女平等之下她的話是無道理,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能說這些。
她想了想道,“這世道對你們男子本就是寬容,在男女之間的那些事上,就從未有一件事是能讓我們女子占了便宜的。你若是要同我較這些真,本就是不公平,又何來的道理可說?”
葉風(fēng)輕忽而嚴肅,倒是讓易蘇遲了反應(yīng),呆怔怔看著她眼中竟有著心疼。
兩人就這般姿勢曖昧看著,忽然耳邊傳來“哇喔”之聲。
葉風(fēng)輕與易蘇紛紛聞聲望去,正見小安雙手捂著嘴巴,眼角是乃掩不住的笑意。
“小安,你跑這么快做什么?”門外許若楓的喊叫聲傳入,兩人對視了一眼。
就在許若楓進門的那一刻,兩人迅速分開,臉上不約而同起了紅暈。
許若楓看這兩人古怪,問道,“你們兩人不是早回別院,站在這著做什么?”
他又低頭看著小安,不明道,“你笑什么?”
小安呵呵笑了兩聲道,“爹和娘......”
“小安!”
“小安?!?p> 葉風(fēng)輕與易蘇異口同聲,生怕他將剛才之事說出。
其實他們兩個什么事都沒有......
許若楓瞇著雙眼看著這奇怪的三人,葉風(fēng)輕上前將小安拉走,說道,“玩了這么久餓了吧,娘帶你去吃好吃的?!?p> “我不餓啊娘?!?p> “你餓!”葉風(fēng)輕不容置疑道。
母子二人身影消失在走廊,易蘇對看呆了的許若楓點了點頭,也是轉(zhuǎn)身離去。
許若楓回神后立馬跟上易蘇,從身后搭上他的肩膀道,“易兄,你和風(fēng)輕剛才在做什么?該不會是......”
易蘇停下腳步,對他笑了笑道,“莫要多想?!?p> 莫要多想?他們二人這般奇怪再加上小安那讓人多想的笑容,實在是讓人不能不多想啊!
夜間,葉風(fēng)輕將小安哄睡后便準備去尋安華容。
剛走到別院門前,正見一群琉璃宮弟子簇擁著安華容。
那些弟子一見葉風(fēng)輕,便摒了安華容匆匆朝她而來,七嘴八舌說著什么讓其根本聽不清。
葉風(fēng)輕捂著耳朵,這群人是一段日子不見就皮癢了不成!
“都給本小姐安靜,否則監(jiān)視運送污水一事......”
話音未落,這些弟子已安安靜靜站著,與方才那吵吵鬧鬧真是天壤之別。
身后遲遲而來的安華容也是不由抬頭擦了擦額頭的汗,簡直太難了。
葉風(fēng)輕看著他們道,“你們都是各長老門下的佼佼弟子,這玉澤老頭門下的吵鬧也就算了,你們其他跟著起哄做什么?”
人群中有人起了不滿,其往前走了一步道,“葉掌門,這說這話就不厚道了,你跟我們師傅關(guān)系不好也就罷了,憑什么連累我們這些師傅門下弟子?”
“誒景涵,你說這話我們聽著更不厚道了,那是你們的師傅,聽著你這話你作為弟子不維護他,反而還有些想撇清關(guān)系的意思啊?!庇钟腥说?。
被喚景涵的男子擺了擺手一點都在意,說道,“我們師傅也不在意這些,我們作為弟子的當然要首先為自己考慮?!?p> 人群中引出一陣哄笑,雖說著這些話,但倒也是其樂融融。
“好了,有什么話好好說,誰再敢爭搶!等回了琉璃島,我便讓他去運污水,半年起步!”
安華容走到門前,笑道,“還是阿輕有辦法,他們是快要將我吵聾了?!?p> “舅舅,誰讓你對他們心慈手軟的?”但凡他稍微有脾氣些,他們哪敢對他這般。
真是不明白,娘生氣時脾氣那般暴躁,而她自有記憶開始,就從不見舅舅生過氣。
安華容笑了笑,說道,“阿輕你在門口是等舅舅?”
葉風(fēng)輕點頭道,“我本要去尋舅舅,剛好舅舅便回來了?!?p> “嗯,那我們進去說吧?!?p>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