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是去騰家了嗎?是不是騰家人欺負你?”
“媽……”程婉突然委屈地哭了起來,哭得梨花帶雨的,但就是不說話。
程太太見自己女兒這樣,心疼死了,轉(zhuǎn)身怒問程婉的貼身女傭,“到底誰欺負小姐了?”
貼身女傭被程太太這么一吼,懵了一下,如實回答,“回太太,我、我不知道?!?p> 在騰家的時候,程婉讓她一直在門外等候著。
她真的不知道程婉跟賀銘澤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離開騰家之前,程婉還滿面春風地跟騰至坤打著招呼呢。
但車開出騰家的鐵藝大門后,程婉的情緒就開始不對勁,不知她是怎么了,在車上大發(fā)小姐脾氣,當時她跟司機一句話都不敢說。
心疼自己女兒的程太太見貼身女傭一問三不知,當場就有些惱怒,揚起手就扇了貼身女傭一巴掌,斥責道,“你是怎么照顧小姐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這一巴掌下手,貼身女傭委屈地眼睛都發(fā)紅了,但又不敢頂嘴,她捂著發(fā)疼的臉頰,咬著唇,默默地低下頭。
程太太不耐煩地喝道,“走開走開,別杵在這里讓我看到你這副死模樣。”
貼身女傭捂著臉,委委屈屈地走到一邊角落去。
教訓完女傭后,程太太蹲下來,握著程婉手的時候,是一副慈母的樣子。
“婉婉,別怕,告訴媽媽,是不是賀銘澤他給你氣受了?我都跟你說過,不要去見這個病怏子,你偏不聽?!?p> “媽,不是賀銘澤,是他娶的那個女人欺負我,她說我是個沒用的殘廢,配不上銘澤……”程婉邊說邊落下眼淚。
站在角落的貼身女傭一聽,微微有些詫異,當時離開騰家的時候,賀銘澤的妻子不是還很好心的送程婉上車的嗎?
程太太一聽到有人敢嘲笑自己的定貝女兒,相當生氣,“豈有此理!是不是昨晚在你生日酒會上摔倒出丑的那個女人?”
“嗯……就是她?!背掏窈瑴I點頭。
“那個女人就是個不懂禮儀的土包子。”程太太抱著像個淚人的程婉,“婉婉,乖,放心,媽一定會給你做主的,一定會好好教訓她的。”
程婉這才拭去眼淚,美眸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戾氣。
程太太回頭朝站在一旁的貼身女傭喝了一句,“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拿紙巾給小姐?一點眼力見都沒有?!?p> 貼身女傭不敢言語,趕緊跑去拿來紙巾,小心翼翼地遞過去。
程太太接過紙巾,幫程婉輕輕擦拭著臉上滑落下來的淚珠,心疼地說道。
“婉婉,你到底在圖賀銘澤什么?把自己弄得這么難過。難道就貪圖他曾經(jīng)給過你的那一丁點善意與溫柔嗎?不值當啊?!?p> “……”程婉心頭苦澀。
是啊,她就是這么的不出息。
只要賀銘澤給她一絲溫柔,她就覺得擁有了全世界。
…………
騰家。
這天半夜。
夏漫突然被悶咚的一陣聲響給吵醒了,還以為賀銘澤是不是又從床上摔下去了。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隱隱看到臥室門口站著個人影。
夏漫趕緊起身,按亮沙發(fā)床旁邊的臺燈。
原來是穿著家居服的賀銘澤,他光著腳,正站在臥室門口。
賀銘澤的手撐在臥室門框上,微弓著身子,搖搖欲墜的,他腳下還有摔碎的玻璃杯跟水漬。
夏漫嚇了一跳,趕緊爬下沙發(fā)床,跑過去攙扶著他。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賀銘澤俊顏毫無血色,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虛弱。
“你怎么了?”不會又犯病了吧?
“我想喝水……”
“我給你倒?!?p> 夏漫想先把他扶回床上去,剛走出一步,賀銘澤突然就覺得頭暈目眩,四肢無力,整個人朝夏漫身上軟軟倒去。
賀銘澤身體雖然有些瘦弱,但畢竟也有一米八的高個子。
這樣毫無預警的倒下來,猝不及防的夏漫根本就扶不住他,兩個人一起雙雙滾倒在臥室地毯上,姿勢看上去頗是暖昧。
“哎喲……”夏漫吃力地喊了一聲,“銘澤,你壓到我了……”
幸好賀銘澤臥室擺放的東西少,他們摔倒下去后,并沒砸到什么物件。
但賀銘澤整個人倒壓在夏漫身上,一動不動的。
倆人身體互相碰觸時,夏漫感覺賀銘澤整個身子,非常的燙。
被他壓制在底下的夏漫一時動不了,掙扎好幾下才把賀銘澤從她身上給推開。
被推開的賀銘澤,翻躺在地毯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夏漫覺得很不對勁,她趴過去,輕輕拍著他的臉,喊他的名字,“銘澤,銘澤……”
她喊了好幾聲,賀銘澤才虛弱地嗯了一聲,但眼睛卻睜不開。
夏漫見賀銘澤那張俊臉,通紅通紅的,再伸手摸向他的額頭。
不得了!
賀銘澤的額頭滾燙得非常厲害。
夏漫才意識到,賀銘澤在發(fā)高燒,難怪他整個身子都在發(fā)燙。
剛才還以為他是因為碰到她身體有了生理反應……
看賀銘澤此時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是處于燒得意識模糊了。
夏漫頓時慌神,驚得掌心都出汗了。
她知道高燒過度的后果。
夏漫想先把賀銘澤從地毯給弄到床上去,但她一個人力氣實在不夠,抱不動他,只好放棄。
她起身先去翻他的藥箱,發(fā)現(xiàn)備用藥全都沒有了。
夏漫只好匆匆去浴室拿來毛巾,弄濕,折疊好,放在他額頭上面敷著。
昏迷過去的賀銘澤,嘴唇輕動,不知在喃喃著什么。
夏漫俯身,低頭去聽。
“爸,媽……我好想你們……我想死……”
賀銘澤燒得太厲害,都開始說胡話了,必須得立馬送他去醫(yī)院才行。
可她不會開車!
夏漫起身跑到客廳,用座機打內(nèi)線電話給管家,找他安排車送賀銘澤去醫(yī)院。
在騰家,有個規(guī)矩。
除了騰家?guī)讉€主人外,其他人要用車,都必須由管家統(tǒng)一調(diào)度安排,如管家無法安排,需經(jīng)騰家主人同意。
而她,并不在騰家主人位置內(nèi)。
但內(nèi)線打了三四次,一直嘟嘟響著,沒有人接。
也不知道這管家是不是睡太沉了,還是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