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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亂心之異世女醫(yī)

第三十三章 聚少離多(若非情深銘刻骨,豈會哀怨傷別離)

一念亂心之異世女醫(yī) 浪四月 4249 2019-10-24 01:00:00

  她有千里傳音那么好用的法術,卻不敢用,實屬憋屈。如果有他法以代之,也好過這般思念。

  “嗯,千里傳音術,我倒是略知一二,卻并非我道。這是上古魔界爭斗時,花妖王遵冥尊為主所獻祭品。此術并非有多深奧,只是媒介為花靈,我道中人習之損身,故為不屑。能與我傳音者,只有我的血祭死仆,以血契為媒,恐怕不能如你所愿。”

  “血祭死仆?也可以考慮一下?!?p>  周云翊捏了捏她的臉蛋,“想都別想。沒有那么簡單?!?p>  “呃,知道了知道了。”葉凡嘴里叫著疼,心里卻更苦。思念是附骨之蛆,令人千瘡百孔。

  “我在你身上留了一道符,在遇到致命靈擊時,此符會自動施法予以化解。我也會知曉?!?p>  “哦,原來需要御靈施法啊,哎?!?p>  “你的靈修雖然慢些,但也不要碰魔靈,一旦墮入魔道則會萬劫不復。人魔殊途,多災多難?!?p>  看來周云翊對魔靈非常抵觸,血蠱的事能瞞一天算一天吧。

  “那云翊哥哥,有赤烈膽的下落了嗎?”

  “有了,等隴西的事平復之后,我會去鎮(zhèn)西關找你。到時候我們再從長計議?!?p>  。。。

  葉凡回到軍營時已是后半夜,按理說營寨已經(jīng)落鎖,然而今夜大營門口燈火通明,蕭寒坐在瞭望臺上直勾勾的盯著遠處,望著那個期盼的人越來越近。當然,蕭寒職守,隨他同行的孫副將也不敢怠慢。蕭寒的心思都能被葉凡猜中,這位跟隨蕭家多年的老將自然是心如明鏡。

  葉凡姍姍來遲,尉郎中也在場,神色不明。

  身著鎧甲的蕭寒一躍而下,氣哄哄的說道:“指個路還需要這么久?說好的天黑前回來呢?”

  大營門口,蘭陵軍主將對著一個小軍醫(yī)發(fā)怒,指責其違反軍令。

  先前的歡愉果然美好而短暫,現(xiàn)實總是骨感而冗長。

  葉凡跪伏在地,解釋道:“回將軍,小醫(yī)傷重,暈倒在路邊所以回晚了,請將軍恕罪?!?p>  “你!”蕭寒這才認識到他剛才過于心急,不該出言問責,令她難堪,而且這違反軍令的行為是要問斬的。周圍士兵都在看著,他也不好過于袒護。

  “尉郎中,你去看看。若有任何欺瞞,當斬。”

  蕭寒給尉郎中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給個臺階,差不多算了。

  尉郎中點頭表示明白,探上葉凡的脈門,眉頭微蹙,詫異的表情一閃即過。

  蕭寒只當是尉郎中做戲,便配合問道:“尉郎中,葉大夫身體如何?”

  “回將軍,葉大夫確實身負重傷,胸口淤血,氣血不暢。加之受了大刑,短時間恐難行醫(yī)救治?!?p>  尉郎中說的煞有其事,倒讓蕭寒心里有些慌亂。

  “既然如此,葉大夫?qū)τ懟毓巽y一事有功,此番晚歸實屬無心之過。功過相抵,本將軍亦不做追究。尉郎中,你帶人回去休息吧?!?p>  葉凡松口氣,幸好沒有引起蕭寒的懷疑。她一起身又牽動了傷勢。“咝~”

  這一聲突然勾起了咳嗽,一咳就停不下來,疼的她冒了一身冷汗,最后咳出一大口暗紅色的血塊才停下來,人也暈了過去。

  蕭寒這才明白尉郎中并沒有夸大其詞,頓時手忙腳亂,慌里慌張把人抬進將軍營帳。尉郎中卻站立一邊,向遠處漆黑的林間望了一眼,似是探究,又像在警告,才轉(zhuǎn)身回營。

  葉凡沉睡時向來如同死去一般,蕭寒急的來回踱步,全無大將軍應有的氣定神閑。

  孫副將看在眼里只能在一旁寬慰,“將軍,尉郎中說葉大夫只是氣血不暢,短時間不能行醫(yī),應該沒有生命危險,您也不必過于憂慮了?!?p>  “唉,可是她的心脈氣息怎會如此微弱?尉郎中,你盡管直言,究竟還有什么問題?”

  尉郎中在葉凡胸前御靈,一個掌印樣的靈傷一閃而過?!皩④姡~大夫胸口受了靈傷,震碎肺腑和胸骨,好在心脈無損。靜休幾日便可痊愈。她手上的傷倒無大礙,這幾日我將每日為葉大夫診脈。將軍不必憂思?!?p>  “肺腑和胸骨震碎只需幾日便可痊愈嗎?那用服什么藥物嗎?”

  蕭寒的不解情有可原,可是尉郎中似乎并不計劃給他解惑。

  “嗯~”尉郎中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這幾日我會親自為她調(diào)理,將軍大可放心?!?p>  。。。

  周云翊策馬重回李家寨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此刻的寨子已經(jīng)恢復如常。

  昨日他突然現(xiàn)身,猶如天神下凡一般,單槍匹馬與周家軍一起包圍并全殲了來犯之敵。在得知葉凡的消息之后,卻又不管不顧馬不停蹄的離去,著實令人費解。

  眾人沒有明說,私下里卻免不了議論紛紛。周逸堅也臉色鐵青,自顧自喝茶,周身氣壓很低。

  李榮昨日在涼州城外被周云翊認出來,三言兩語便道出了葉凡的去向。除此之外,他們之間也沒有什么交集,不好發(fā)表評論。但是作為一寨之主,還是要撐撐場面。

  “少主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怒發(fā)沖冠為紅顏也不失為一種美談。”

  趙玉蘭有些不滿,“寨主,此言差矣。若少主的紅顏是他人,下官自然不會多言。但是那個蘭陵的蕭寒也是為她大鬧一場,下官還險些為此喪命??峙率怯⑿垭y過美人關呢!那個葉大夫,不過十三四歲,便已如此,若是到了十七八歲,豈非禍國殃民?!?p>  “刺史大人,話不能這么說。這小大夫確實有魅力。先不說她一介女流,大刑加身而不屈,我那流落街頭的小兒也對她另眼相看。”

  “小孩子家的話也能信?給顆糖就跟著走了?!?p>  “哎!非也非也。”

  “哼!你們兩個說完了嗎?昨天是誰在為寨子拼命?你們二位嗎?翊兒的事本將軍都不敢多言,你們又是誰借的膽?”

  周逸堅平時客客氣氣,但是維護周云翊時卻毫不含糊。不過,很快就不需要他去維護了,因為隨著周云翊的歸來,嘈雜的寨子突然變得鴉雀無聲,就連鳥叫蟲鳴也突然閉口,整個寨子被一股巨大的壓力所籠罩,落針可聞。

  周云翊平日里處事低調(diào),很少在人前展現(xiàn)武靈。今日他心思沉重,身上沒有刻意隱去修為,自然散發(fā)出的威壓令人抬不起頭,膽小的甚至已經(jīng)跪下。

  周逸堅和李榮還能起身迎接,先前還心有不滿的趙玉蘭此刻癱坐在凳子上站不起來。

  “翊兒!”

  周云翊被周逸堅的聲音喚醒,收起了武靈,向周逸堅跪下行禮。眾人這才緩過氣來。

  “叔父,這些日子您辛苦了?!?p>  “翊兒,快請起?!?p>  周云翊有些猶豫,周逸堅自是心知肚明,但是有些事情還是避諱些好。

  “翊兒,進來說。”

  這時的趙玉蘭雖然已經(jīng)能起身,但是對剛才的驚嚇仍心有余悸。

  周逸堅簡要介紹了李榮和趙玉蘭。周云翊禮貌頷首回禮,透著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沉穩(wěn),又帶著上位者的氣勢威嚴。

  “李將軍乃當世之英雄,卻被奸人所害,家破人亡,在下感同身受。隴西一帶地大物博,縱深廣袤,人杰地靈,可藏龍臥虎,亦可揭竿而起,正是我軍所需。如今能得英雄相助,我大軍如獲至寶,天下可定矣。”

  周云翊本就氣宇不凡,作為上位者,他沒有必要自謙,只要是能平等相待自然就會讓人感激涕零。李榮漂泊多年,投身周家卻是無奈。但是他一番話,既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意,又將李榮捧為安定天下之將,讓李榮心甘情愿俯首稱臣,甘之如飴。

  至于趙玉蘭,他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畏懼,低眉順目不敢多言,周云翊則偏向于安撫:“這位便是林相的高徒吧,玉蘭兄改弦更張,嫉惡如仇,予我軍休整之便。在下感激不盡?!?p>  “哪里哪里,少主客氣了?!壁w玉蘭本就認了周家做主,而見周云翊一番威壓卻不刁難,也不敢再言其他。

  “翊兒,叔父。?!敝芤輬悦媛独⑸?,多半是與葉凡有關。李榮和趙玉蘭都是人精,借機告退,只留下二人都沒落座。

  沒有外人,周云翊也不再端著。他雙膝下跪,周逸堅扶也不肯起。

  “翊兒,你這是作甚?”

  “叔父,孩兒父母雙亡,叔父便是孩兒最親的長輩。孩兒尊您敬您,愿為您驅(qū)使盡孝,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葉凡與孩兒的婚約,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兩情相悅,情定終身。而且,如果沒有她,孩兒已是尸骨鬼魅,于情于理,孩兒都不能也不會負她,還望叔父成全,不要再難為她?!?p>  “唉!罷了,叔父看她與蕭寒相交過密,又城府很深,怕翊兒你空有一片癡心,卻換不回真心。你若是心意已決,叔父自然不愿多管?!?p>  “我不會疑她?!?p>  。。。

  大軍一路向西,日漸荒涼,古道兩旁星星點點的雜草,有些道路的痕跡,在夕陽的照射下,很容易讓人勾起感傷。沉睡中的葉凡記憶漂泊不定。

  。。。宏光十一年京都

  “小凡凡,快來,已經(jīng)開始了?!?p>  鄭文風帶著葉凡到醉香樓的時候已經(jīng)座無虛席,好在靠著鄭三公子的名號預定了二樓一處偏座,雖沒有簾幕遮擋,倒是觀禮的好角度,可將整個醉香樓盡收眼底。鄭文朗和鄭文子也在一樓坐定,還有一堆的文人墨客,也有一些達官貴人不愿示人,在雅間簾幕之后,端的高雅風流。

  北楚民風開放,半透的薄紗之下美人們無不坦胸露乳,盡顯嬌媚多姿。里面穿插著十幾個小倌,也都涂脂抹粉,男裝女裝均有。

  葉凡自是男裝打扮,坐在鄭文風旁邊,手捧一把折扇,活脫脫一個眉清目秀的胖少爺。來了歡樂場,她自然也是來尋樂子的,高興就給你來面“不錯”,不高興扇子一翻“請滾”。

  “小凡凡,你可知哥哥我花了多少錢定這個位子?”

  “尋歡作樂,一百兩得有吧?!?p>  鄭文風不屑,伸出一巴掌,“少了,咱倆今日不吃不喝,五百兩起步。”

  “呃,這么多,你有錢嗎?現(xiàn)在退場還來得及嗎?”

  葉凡心里虛啊,她剛朝周云翊借了五百兩,感情還不夠在這兒吃頓飯的。

  “想什么呢?這點哥哥我還是請得起的?!?p>  鄭文風打腫臉充胖子,她也不好博人面子,算欠他一回,給個“不錯”以資鼓勵。葉凡雖然懂的人事,但是身體卻還沒到情竇初開的年齡,所以純粹是來看熱鬧的,看戲勝于觀人。

  戲未開始,賓客已醉意三分,紛紛下注,遐想意淫不斷。葉凡二人未留小姐,不要酒菜,沒有參賭,著實寒酸,顯得很突兀。這時一個勁裝男子,在三個美人的簇擁下上樓徑直坐到了葉凡二人的身旁。

  鄭文風自是不干,葉凡到有些弄不清狀況。來人高扎馬尾,目光冷峻,竟是溢香齋遇到的那個怪人。

  “哎,你誰啊,沒看到這兒有人了嗎?”

  “在下來是給二位助興的,不知道鄭公子和葉公子是否賞臉呢?”

  周云翊既然說是他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計劃,葉凡也不好推辭,沒把“請滾”翻過來。

  “哎吆,趕巧了,文風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朋友,呃。。?!彼闹廊思业拿?。

  不過那個怪人心領神會,主動說道:“在下單名一個字,影?!?p>  “對,影大哥,放心,自己人?!?p>  影指示兩個美人到葉凡和鄭文風的中間。美人們主動伺候,上下其手,殷勤備至,鄭文風正值束發(fā)年華,又失了警覺,哪受得了這個,幾下就有些招架不住、樂不思蜀了。

  反倒是葉凡,她毫無情欲,自然警惕性頗強,“請滾”在中間擋著,那個美女無所適從,也干脆伺候鄭文風去了。

  影對旁邊美女的殷勤來之不拒,但是卻異常的冷靜,還頗為玩味的注視著葉凡。

  樓下暖場曲盡,斗技已經(jīng)開始。參選的人都已經(jīng)過了各方面的初步選拔,最后只余五人,三女兩男,均以頭紗掩面。

  第一場為茶藝,斗技的美人們每人要品三盞已沏好的茶,并賦詩詞。

  葉凡自嘲,選個花魁都要比拼茶道詩詞,她絕非此料。

  不一會兒,高下立現(xiàn),斗技的美人中有一名小倌,指若蔥根,儒雅端莊,叫好聲一片。若非流落風塵,應是蘭芝玉樹,風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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