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水城主的女兒叫張凡薇,年紀和許愿差不多大,也因為張長河只有這一個女兒,所以從小對她極為寵愛。
當?shù)弥约阂拓S年集團二少爺訂婚,張凡薇一開始心里并沒有什么抵觸,雖然她對這個叫許愿的人一點都不了解。
但既然和許午陽是兄弟,想來應(yīng)該也沒那么差吧?
許午陽在沐水城深得萬千少女喜歡,張凡薇也不例外,只可惜沐水城主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什么人,明里暗里傳出的消息若不是張長河刻意隱瞞,她以后嫁人都是個問題,而以許豐年的能量,自然也清楚張凡薇的為人,就更不可能讓她跟許午陽訂婚了。
得到消息后,張凡薇在家里等了幾天,實在無聊,就找了自己一些狐朋狗友查了下許愿的情況。
這些人不愧是沐水城的蒼蠅,居然連許愿身患白桖癥的消息都查了出來。
知道這個消息后,張凡薇徹底爆發(fā)了,就算這個許愿是豐年集團的二少爺,就算自己比較喜歡愛玩,宿醉不歸都是常態(tài),可要讓她嫁給這個快死的病秧子,想都不要想。
所以...當張凡薇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大殿的人都聽到了。
許多上流人士都是皺著眉,暗暗回想著許家二少爺?shù)那闆r。
他們以往的關(guān)注點都在許午陽身上,至于許愿,倒真的沒什么印象。
如今張凡薇這一喊,他們或多或少都想起了什么。
聽聞許豐年這些年一直都在尋找各自各樣的珍貴藥材,像是在治療什么病,現(xiàn)在看來,就是為這個小兒子了?
也就是說,這個許愿,真的得了重癥,快死了那種?
許多人此刻都轉(zhuǎn)過頭,望向那站在大殿一角的少年,五指緊攥,面容蒼白。
“大師,你?”
秦嵐自然也聽到了剛剛的那句話,有些怔怔的望著許愿。
輕吐一口氣,許愿聳肩道:“沒錯,我是個快死的人了,是不是很失望?”
“沒,沒有...”看到許愿這副模樣,秦嵐下意識的搖頭。
“對了大師,過幾天我們天水集團有一株天星淚要拍賣,這種藥材據(jù)說可以治療很多絕癥,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借一些...,”秦嵐說著,忽然想起許愿是豐年集團的少爺,就咬著唇不說話了。
另一邊,張長河和許豐年此時都是臉色鐵青,尤其是張長河,他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盡可能封鎖許愿的消息,還是被她知道了。
“這個死丫頭,”張長河心中涌出一股怒火。
“許兄,小女孩年幼不懂事,是張某管教不周,多有得罪,”張長河先是沖許豐年抱拳,然后滿是慍怒道:”還不快把小姐帶上來?!?p> 話音落下,就見兩名護衛(wèi)帶著一個紅發(fā)少女走了過來。
少女臉上還帶著怒氣,渾然沒在意大殿中的其他人。
“爹,你太過分了,怎么能讓我嫁——啪!”沒等少女說完,張長河直接一巴掌扇在少女臉上。
白皙的臉頰上頓時出現(xiàn)一個血紅的手印,張凡薇捂著臉,整個人都呆住,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許久,她才反應(yīng)過來,“啊——”
張凡薇尖叫著,淚水涌現(xiàn)而出,“你打我,爹你居然打我,你居然為那個廢——啪!”
又是一巴掌,張凡薇懵了,當她還想繼續(xù)作的時候,卻被張長河那充滿寒意的眼神嚇到了。
能當上城主,他怎么可能是仁慈的人。
“看來我平時對你太溺愛了,都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也不看看這是你任性的場合么?”張長河看著張凡薇冷冷道。
在場的人看著這一幕,都是暗暗搖頭,張長河大半生的英明,卻偏偏寵出這樣的女兒。
“許兄,你看我們這典禮是不是可以繼續(xù)了?”張長河轉(zhuǎn)頭道。
盡管出現(xiàn)了一些不好的插曲,但在場的哪一個久經(jīng)風沙,這點事自然影響不了他們的心情。
許豐年點點頭,再看向許愿,“愿兒,你過來?!?p> “大師,”秦嵐在一旁小聲提醒。
許愿站在原地,眼看著許豐年的臉色快要沉了下來。
許愿卻笑道:“父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么?”許豐年皺著眉。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你想干什么?”許豐年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
“少爺,”劉叔一臉焦急。
遠處,天水集團大懂事張道正玩味的看著場中的場景。
“看來他們父子二人應(yīng)該不合啊,而且秦嵐居然和那小子認識,呵呵,有意思。”張道正低聲一笑。
“還希望父親能回答我的問題,”許愿直視著許豐年的目光。
“你是我許豐年的兒子,”半晌,許豐年才沉聲道。
“兒子?”許愿喃喃一句。
然后忽然笑了起來,“真是難為您了,還記得我是你的兒子?!?p> “六年,整整六年,你都沒有見過我一面,我知道你很忙,所以總在心里想著,父親是在意我的,他只是很忙,所以沒時間來看我?!?p> “為此,我每天都很努力,很努力的提升自己,想著有一天自己能成長起來,像大哥一樣,站在父親身邊,為父親分解一些憂愁。”許愿慢慢說著。
場中許多人都靜靜的看著少年,哪怕淚水已經(jīng)沾滿了臉龐,卻依然要笑著。
“只可惜,豐年集團好像太龐大了,我怎么努力都跟不上父親的步伐,所以我暗暗發(fā)誓,遲早有一天我要做一個能幫助父親的人,而不是一個廢物,所以,我在幾天前,終于成為了中級制卡師?!?p> “什么,中級制卡師?”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面色一變,紛紛向少年投去不可置信的光芒。
中級制卡師啊,這個少年才多大,十六,十七?
十六七的中級制卡師,整個沐水城也找不出來吧?
又有人望向許豐年身旁的許午陽,第一卡修,第一天才制卡師,都是許家的...
但是卡修易得,卡師難尋啊,這一刻,許多人看向許愿的目光都有所不同。
“可我萬萬沒想到,我就算成為了中級制卡師,也依然沒得到父親的一句認同,您依然是那么冷漠,那么無情?!?p> 許愿說道:“父親,你真當我是您的兒子嗎?“
許豐年聞言,緩緩閉上眼,然后吐出一口氣。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神色已是冰冷無比,“你想拿這個要挾我?“
許愿搖頭,“今天所謂的訂婚典禮對我來說,只不過想見父親一面罷了,現(xiàn)在,我見到了,希望父親以后保重?!?p> 說完,許愿直接轉(zhuǎn)身朝著殿外走去。
“小弟!”
“少爺!”
許午陽和劉叔剛想追上去,許豐年卻突然道:“不準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