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些日子,混元宗眾人議論得最多的莫過于陸晚了。
——誰都知道凌天道君陸晚自人界歷劫,十年前就歸來了??蛇@十年來,混元宗上下卻無一人看到道君的身影!
都說是天珩劍君秦深把她這位前任未婚妻給藏了起來!
可到底藏哪兒了?
旁人是不敢議論的。
不過,眼下劍君不是出關了嗎?且,還一出關就下山了。
這下,如何不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混靈峰,幾個正準備下山去做試煉任務的小修士正好路過凌天峰時,也不由唏噓了幾句。
“哎,凌天道君這一歸來,只怕這凌天峰又要熱鬧起來了,到時候,你們說……云仙子可怎么辦啊?”一小修士搖頭探腦道。
“什么怎么辦?上回結(jié)侶大典上,劍君都為了云仙子親自毀了和道君的婚事,就算道君現(xiàn)在回來,又和劍君有何干系?云仙子嘛,自然才是……心尖上的那個?!绷硪恍⌒奘恳哺鴶D眉弄眼了一番。
“嘖嘖,要我說,劍君也是夠狠的,凌天道君怎么說也曾陪伴了他千年,還是他親自求來的未婚妻,就算后來他移情別戀愛上了云仙子,也不該在結(jié)侶大典上那樣……”
“你懂什么?還不住嘴!”領頭的修士見幾人越說越不靠譜,忙打斷了同伴的話:“師祖?zhèn)兊氖虑榭墒俏覀兛呻S意議論的!”
幾個小弟子連稱受教不敢了,只其中一粉衣少女小聲諾諾道:“師兄,我也只是替道君心酸不值罷了……”
一行人很快便離開了,絲毫沒注意到她們身后的月白身影,亦收回看向不遠處凌天峰的視線,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與此同時,歸云寺。
白幽已經(jīng)離開一整天了,陸晚正在打坐調(diào)養(yǎng),忽感手中的禁制玉牌微微顫動了一下,便知有人進陣,心下頓時一喜。
南若那個不著調(diào)的,總算是找來了。
“南……”
陸晚睜開眼,正要懟這毒舌幾句,卻驀然住嘴,連嘴角那抹輕松愜意的笑都淡了下去。
來人白衣墨發(fā),冷峻如劍。
不是南若,是秦深。
陸晚心頭一沉,再見此人,心頭自然是五味陳雜有恨有痛有悔有憤,卻被她硬生生壓制下去,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難得劍君大駕光臨,我倒是有失遠迎了?!彼隣钏谱匀坏慕酉铝嗽?,心中又隱隱涌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總以為已經(jīng)過去了,放下了,可沒想到,只要一見到此人,他依舊能影響她的心境。
這如何能行?
修仙之人,心境最為重要,若長此以往,這人……說不定就真要變成她的心魔了。
秦深站在門口,不近不遠的看著她,忽的,他指尖一抹白光閃現(xiàn),就要進入陸晚體內(nèi)。
陸晚心頭大怒,面上卻絲毫神色不變,平靜坦然,任由他的神識在她的體內(nèi)查探。
“多謝劍君?!彼龥_他略一頷首,眼神平靜得看不出一絲別的情緒來。
秦深見她如此反應,心中亦是痛到不行,面上卻極輕地嘆息了一聲:“晚晚,你我之間又何必說謝?”
一個謝字,是在挖他的心啊。
然,他也知道,他沒有只字片語的解釋就關了她十年,她心里定然是有氣的。
可他那時在秘境中為了救下她,只能選擇和許閻匆忙融合,二人合二為一后,雖然救下了她,卻也身受重傷;更嚴重的是,二人的神魂其實融合得并不順利,他和屬于許閻的那部分神魂都想占據(jù)身體的主導地位……
出秘境后,陸晚又一直昏迷不醒,他自身的情況也一日糟糕過一日,實在是等不起了。萬般無奈下,才將人送到了歸云寺佛子處托他照顧,自己則匆忙閉關……
秦深一向不是個話多的人,他沒解釋;陸晚亦默然,似乎多看他一眼就心煩,選擇閉上眼睛繼續(xù)旁若無人地修煉。
“晚晚,跟我回混元宗吧……”良久后,他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