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低落的心情,看著快升至正中的太陽,我急忙去準(zhǔn)備午膳。
男子看著女子匆忙離開的背影,無奈的勾起唇角,手虛空一晃,一本書籍出現(xiàn)在手中,負(fù)手而立,偶爾翻動(dòng)著手中書頁,端的是一副溫文爾雅,清冷孤傲的模樣。
風(fēng)吹落花,一人一樹,一金一灰,似勾勒出上好的畫卷,與太清一般無二的臉,卻總難掩其絕代的灼灼風(fēng)華。
男子看似在看書,目光卻有意無意的追隨著女子的身影,看著她慌慌張張,忙忙碌碌地跑進(jìn)跑出,兩人一動(dòng)一靜,時(shí)光似靜止了,直到一位玄衣男子的到來打破了平靜。
女子剛進(jìn)灶房,男子便如輕燕般落地,“拜見師叔”灰袍男子眼都未抬,只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書,慢慢翻過一頁。
玄清池打量著太清,世間事真是巧合,賣豆腐的老兒便是大名鼎鼎的太清真人,真是可嘆,當(dāng)日見他便覺不凡,周身隱隱靈氣縈繞,卻如何猜想不出竟是自己的師叔,今日細(xì)看,氣宇不凡。
灰袍老者抬起一只手指了指“坐”惜字如金,玄衣男子輕撩道袍,坐在石凳上,灰袍老者卻一動(dòng)不動(dòng)立在樹下看書,居高臨下。氣氛一時(shí)有些尷尬。
我挽起袖子,出了灶房便看見樹下兩人一站一坐,靜默無言。
“玄清公子”玄清池今日著一件玄色道袍與平時(shí)的常衣錦袍有所不同,多了一絲隆重,我細(xì)看看我身上的白色道袍,除了顏色,連玉帶都一樣。
“梁姑娘,可是該改口叫師兄了”他微微一笑。
“不可,不可,規(guī)矩不能亂,現(xiàn)在我雖拜入師尊門下,可畢竟沒有通過入山大典,名不正言不順,教人詬病”我擺擺手。
“你所說有理,考慮周全,便依你”他好笑道。
“過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交談中二人,說話的人正是太清師尊。
“師尊,有何吩咐”我走至他面前。
他將書塞入袖中,緩緩伸手將我挽的高高的袖袍放下“成何體統(tǒng)”。
我撇撇嘴,想起如此形態(tài)在食古不化的古人看來自是有傷風(fēng)化,實(shí)在是白色衣服不禁臟,袖袍還寬大,做起活來著實(shí)不便。
“玄清公子,可否幫夢塵一個(gè)忙”我看向他,緩緩道。
“請講,姑娘無需客氣”他笑看向我,嘴角總掛著似有若無的笑。
“公子跟我來”我拉起他的袖子,往大門方向而去。卻沒看見身后灰衣男子看著女子拉扯男子的袖袍,眸中閃過的一絲受傷。
饒過長廊,來到池水邊,我指著水里的魚“公子可否幫夢塵將水中魚兒捉來一條,午膳燒魚好不好”。
這池乃是一個(gè)巨大的八卦陣,我自是不敢入陣,也不敢告訴師尊,我要偷吃他的魚,等活魚變成了紅燒魚,他肯定也無法,誰叫妖精木使喚不動(dòng)了呢,它說宗內(nèi)人人見它都要喊打,要不是看在此木乃師尊的小仆,說要將它燒柴用,這不行,以后得買些菜種子回來種了,現(xiàn)在想這些做什么“公子要小心這池子非同小可,乃是師尊創(chuàng)下的八卦陣”。
“方才進(jìn)來便吃盡了它的苦頭,我會注意的”說著運(yùn)起法力,置于右手,看好一條靠水邊的魚,猛地出掌,在手碰至水面時(shí),池面金色的光暴起,玄清池將手迅速的收了回來,甩了甩有些疼痛的手“好厲害的陣法”。
“你沒事吧,若是不行,不如我去山下買一條也來的及”“無妨,我再試一試”他朝腰間一摸,一把銀色長劍憑空出現(xiàn)在手中。
凝起法力,看準(zhǔn)時(shí)機(jī)一劍刺向水中“太好了,成功了,”我開心的拍著手,心想不用去山下跑一趟了,他將魚取下給我,“拿去吧,池某人便靜候姑娘佳音了”。
“不會叫你失望的,我的手藝師尊也是夸過的”我自信的道,廚藝應(yīng)該是我唯一的長處了吧。我看向他手中的劍,被魚弄得劍身血跡斑斑。
我掏出我袖中手帕,遞給他“真是麻煩公子了,還弄臟了劍,抱歉,拿去擦擦吧,公子先去院中坐,我去給公子沏茶”拎著魚一回頭正撞進(jìn)一個(gè)人懷中,魚摔到地上,我捂著頭“師尊為何不出聲,嚇我一跳”不用問也知道是師尊,院中除了剛來的玄清池,便只有太清師尊了,我撿起地上的魚。
男子未有答話,卻看向玄清池手中的手帕,意味深長。
玄清池被他看的奇怪,不明所以,卻見太清師叔奪過他手中的帕子,“劍”說著伸出一只手。
玄清池看著他伸出的手只得將手中劍遞了出去。
只見他接過了劍,毫不費(fèi)力的刺入水中,晃了幾晃,遞給了玄清池。
不止玄清池看著這一幕有些發(fā)呆,就是我也不明所以,師尊走到我面前。
“不合規(guī)矩”將手帕遞到我面前,我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接,他卻快速的收回了手,嫌棄的道“臟”就兀自往前走了。
留下我跟玄清池面面相覷,我無奈的縮縮肩膀,也跟著師尊往前走。
玄清池看著太清師叔的背影沉思起來,總覺得哪里不對。
一波三折總算吃上了午膳,紅燒魚,白米飯,炒青菜,西紅柿炒蛋,菌菇湯,三菜一湯,玄清池吃的還算多,我也是狼吞虎咽,畢竟早膳都沒吃到嘴里。
反觀師尊,根本就不動(dòng)筷,我夾起一塊魚肉放到他碗里,“師尊,你嘗嘗紅燒魚”我看著他難以下咽的模樣,這幾樣菜也沒動(dòng),只吃了幾口白米,暗暗記下師尊的喜好。
“為師不餓,你快吃吧”他夾了更多的菜到我碗里。
玄清池奇怪的看著兩人,心中沉思。
膳后,我們?nèi)俗谑琅月凡?,“公子今早不是傳話說有事與夢塵商議”。
“正是”他將往腰間一摸,將手中泛著銀光的長劍遞給我“此次入山危險(xiǎn)重重,而妖精木更是關(guān)鍵,這把銀光劍乃是師尊所贈,劍中浩然正氣,用來取妖木自是事半功倍,我將這把劍交于你,望你能化險(xiǎn)為夷,齊開得勝”。
我沒有推辭,畢竟此行事關(guān)生死,必須有趁手的兵器,方更有勝算“多謝公子,夢塵定會好好愛惜,屆時(shí)定會華發(fā)無損的完璧歸趙”我鄭重的保證。
“這劍不過身外之物,姑娘的安危最為重要”他遲疑道“不知姑娘可會使劍”?
“不會,公子能否教我?guī)资健蔽移诖耐蛩?p> “榮幸之至”他看著我笑道。
“不必”我正要道謝,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道。
“為師可以教你,你師兄貴為繼任掌門,自是有許多事物要忙,不可添亂”。
“好呀,如此更好,多謝師尊”也對,師尊教我肯定好過外人來教,平白給人添麻煩。
玄清池將正要出口的話咽下,眼中意味不明的看著太清,那個(gè)叫師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