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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將軍令

第七回 馴化

女尊之將軍令 唐時易 3566 2019-10-07 15:24:52

  此刻演武場——

  葉司筆直跪在正午秋陽下端正抱拳,是雙腿跪地,顯然遇到了誓死捍衛(wèi)的事。

  身前女人四五十歲模樣,一身華麗繁繡三爪龍裙彰顯身份尊榮,率左右內(nèi)廷與跪地這人僵持不下。

  身后內(nèi)廷的男人充當(dāng)老好人笑道:“我說葉大人,您怎么如此不知回轉(zhuǎn)呢,那北大營到底有什么秘密讓您如此死守不肯讓步???”

  說罷搖擺著勻稱的腰肢就要走過去,葉司一動不動恍若未聞。

  伴隨男子腳步挪動,錚然一聲,身后二十四親衛(wèi)刀啟寒鞘。

  女人怒了:“大膽!你們將軍就是如此教你們目無法紀么!”

  葉司仍舊一句話:“將軍有令,封鎖北大營,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p>  盛安氣的七竅生煙,她是國相,整個大渝哪有她動不得的地方!當(dāng)即手一揮召來御林軍:“來人!給我拿下!”

  御林軍聽命而來拔刀對峙。

  當(dāng)頭自然是付斌,她算半個軍中人,還是挨過板子的人,對杜秋的性子也更了解……頓時覺得剛好的屁股又隱隱作痛了。

  葉司依然目不斜視抱拳跪地,大有先從我尸體上踏過去的意思。

  盛安越看越生氣,上前兩步一腳踹在葉司胸口怒道:“拿下!”力道之大整個人被她掀翻在地。

  盛安一聲:拿下:御林軍是焦頭爛額啊。

  對面二十四人鏗鏘巍然神色不慌,那可是杜將軍的親衛(wèi),放眼大渝無人敢挑釁的存在…

  葉司隱著眉宇間殺意,低頭爬起。

  她受命供職軍中,相當(dāng)于朝廷二品大員,何時受過如此屈辱!

  手腕忽然一緊,一股力氣拽著她從地上站起來,接著熟悉的麒麟暗紋黑衫擋在了她面前,腰背筆挺修長堅定。

  女子落落笑聲揚散開來:“國相這一腳,不怕傷了邊關(guān)將士的心?。俊?p>  身后二十四人跪地問安聲徹云霄:“參見將軍!”

  /

  盛安身后的男子有點慌了,他也只不過是昨晚被攔下,找娘親說了幾句…沒想到惹得如此劍拔弩張…

  原來國相是在自己兒子面前撂不下面子,有惱羞成怒的成分。

  盛安一聲冷笑:“杜將軍事物繁忙啊,來了許多日都不見您來請安!”

  杜秋此刻的表情甚至還有點溫和,眼梢微笑著:“國相哪里話?臣每日都有向圣上請安?!?p>  難道還向你請安么!

  盛安在杜秋這向來討不到便宜,但此刻騎虎難下。

  杜秋眸光一側(cè)看向她身后,放輕了聲音道:“我封鎖北營是怕內(nèi)眷觸了兵甲受傷,公子若想來看看,子宜可單獨帶你。”

  男子十七八歲模樣,瞬間抓了袖擺緊張得不敢動,天哪……她自稱子宜…

  那鋒利慣了的眉角揮斥千軍不曾低垂,唯獨對他稍露溫柔神色,簡直教人…無處可逃…

  葉司和向言對視一眼:將軍要干嘛?

  說著杜秋已經(jīng)牽了馬來,翻身上馬干凈利落,對著男子伸出手輕道:“來?!蹦嬷馀由砹縿蛎罋舛蕊S沓,黑衫上麒麟暗紋若隱若現(xiàn)。

  若天上有神當(dāng)取她三分神韻。

  然后當(dāng)著盛安的面,杜秋把她心愛的獨子帶走了。

  盛安根本不能說什么,這場劍拔弩張總得有個了結(jié),可她怎么也沒想到是這么個結(jié)法……

  再一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恨的牙癢癢!

  /

  盛安這口氣咽不下去,終究在北大營找到了她感興趣的東西。

  她進不去,但是皇帝能進去。

  總管跟在旁邊煽風(fēng)點火:“圣上您看,這小妖年幼,帶回內(nèi)廷馴化好了給您做私奴正好?!?p>  小皇帝并不喜歡妖,不論是宮廷里婀娜多姿的,還是牢籠里看似乖巧的。

  她總能想起壽宴上杜秋殺得滿堂血紅。

  猶豫著她低聲道:“杜姨母把他關(guān)在這該是有用處,朕不好擅拿。”

  籠子里少年滿身塵土衣衫破爛,久食不飽飲不足已可見唇瓣干裂,卻仍能看出他輪廓精致,身條鮮美。

  用內(nèi)廷的話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穆起見狀,悄悄撤出人群。

  杜秋正在帳中和諸副將議事,穆起尋來簡述原委,中軍帳一片沉寂…

  本來就對秋獵住在軍營這件事諸多抱怨,盛安還不斷滋事,正如杜秋所言,冷了邊關(guān)將士的心。

  再來到北營,杜秋已經(jīng)全無善色,面沉似水。

  跟皇帝行了禮,起身問道:“國相何意!”

  總管趕緊拿皇帝當(dāng)幌子:“哎呦將軍可別動怒,是陛下…”

  女子一抬眸直視盛安,蕭瑟秋風(fēng)入骨寒又問一遍:“國相,何意!”

  總管忙閉了嘴不敢再插科打諢。

  盛安揚起笑臉編纂一通:“難得見一小妖,這才想為圣上尋問一二?!?p>  穆起在一旁似不經(jīng)意解釋道:“此妖兇悍,故被付大人送來軍中,圣上還是挑選馴化好的妖奴較為妥當(dāng)?!?p>  盛安是不會放過的,總覺得其中有蹊蹺,哈哈一笑:“有沒有馴化好,也要放出來才知道,將軍不妨就讓我們開開眼,諸位大人想必也感興趣?!?p>  /

  杜秋已不言語。

  穆起了解她極度的平靜下隱藏的全是刀鋒,忙上前替她應(yīng)承下來。

  妖人被放逐在演武場上,十個士兵將它團團圍住,盛安等人在五步外看戲。

  士兵們不持刀劍,一如既往不是對手,少年速度極快力道穩(wěn)狠,逐漸像發(fā)了狂一般抓痕都往命脈上去。

  三個回合下來,十人簡陣驟然被沖破一口,少年手腳并用風(fēng)一般沖出包圍,直奔人群官員家眷而去!

  御林軍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低鳴若嗜,少年卷起塵沙躍起丈高,利爪就到了眼前。

  “?。。?!”

  “公子小心!”尖叫聲四起!

  霎時間一抹黑衫側(cè)擊而出,轉(zhuǎn)眼和那破爛身影滾作一團。

  “子宜…”盛安身旁小男子大驚,將軍竟舍命救他…看那架勢若無人攔著他都要沖上前去了。

  杜秋一手捏住少年手腕,一手扣在他腦后,猛烈撞擊帶著兩人在沙土里滾出老遠。

  “嗚~”少年發(fā)覺是她,喉間聲音驟低便已無攻勢。

  杜秋借著打滾在他耳邊迅速交代一句:“咬我?!闭f著把手臂送到他嘴邊,少年猶豫。

  杜秋又是一句:“服從命令!”

  “嗷?。。 比巳褐兴腥硕悸犚娨宦曇矮F嘶吼,接著就見那妖人打斗中被踹出老遠。

  杜秋動作利落站起身來,右手血流如注透過黑色袖口灑在地上。

  立刻有兵將上前治住小妖,人群中一片嘩然。

  “將軍??!”

  “快傳軍醫(yī)!”

  杜秋揚手一頓示意不可慌亂。

  緩緩回身注視盛安,一步步走過去,血色在黃沙土上留下一串深痕。

  “先帝調(diào)用千煞軍鎮(zhèn)壓暴亂,尚且詢問將領(lǐng)。”聲若寒鐵目視暗淵,杜秋從身邊將士腰間拔出利刃,猛一甩手整插在盛安腳下!

  與她四目相對,血流到讓人心驚。

  杜秋問她:“國相多番針對百般刁難,是以今日不顧圣上安危捉妖取樂!敢問是對我杜秋有意見!還是對圣上心存不滿???”

  扣帽子誰不會!帶著血的,你接得住么?

  盛安剛要開口,沉默已久的小皇帝忽然站出來:“國相別說了!”

  “姨娘抓緊處理傷口,這里交給朕?!毙』实厶ь^看杜秋,嚴肅又認真。

  杜秋給了她一個信任的目光,回身看了看盛安腳邊的劍,回頭之際扯了一絲陰郁笑容。

  歷來武將任你三言兩語便身陷牢獄之災(zāi),可惜我杜秋不如你意!

  如此大的動靜,官員們都不敢再逗留,秋獵未結(jié)束皇帝便下令連夜回宮。

  夜晚圣旨便傳了下去:盛安有違圣意,辜負先皇囑托,擾亂軍中安定,著罰俸一年禁足三個月。

  帳中忙亂了一陣子。

  此刻杜秋獨自躺在床上,胳膊的傷口被清洗干凈,軍醫(yī)交代晾一晾。

  胳膊擎在床沿,杜秋想著能安寧三個月,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虧的慌…想著便閉了眼昏昏欲睡。

  好像夢到了幼時和爹娘在邊關(guān)那段時日,一家三口飲馬慕風(fēng),天高地闊,逍遙自在……

  不知過了多久。

  忽然手腕上一個軟糯濕潤的觸感將杜秋從夢中驚醒,她神思迅速清明卻紋絲未動,想來在自己軍中能有什么危險……

  悄悄睜開一條縫,瞥見床邊跪著一少年,這個角度只能見他一頭烏黑短發(fā)下蒼白鼻尖和下顎。

  杜秋心想門口守衛(wèi)是干什么吃的!

  她剛要出聲叫人,少年頷首又在她手腕留下兩道溫?zé)嵊|感,那濕潤有力的照拂讓杜秋差點提刀砍人了,他在舔她?。?p>  腦子里這才乍然一響,他是狼…這是在給她治傷么……

  不管什么原因這感覺讓她抗拒!

  杜秋抽回手坐起身,少年一驚!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卡住了喉嚨。

  “嗚…”閃著金光的瞳孔驟縮,他驚恐的瞇了瞇眼,跪在床邊被迫與女子對視,半晌才發(fā)覺脖頸上的手只是固住他,并沒有痛感傳來。

  女子右手閑閑搭在腿上,幾道血淋淋的口子赫然在目,眸子幾分慵懶和不悅道:“千煞大營關(guān)不住你了是不是!”

  少年眉梢微動似乎在思考,他聽不太懂女子‘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

  杜秋感受到一股無力…

  撤了他頸間的手端坐道:“自己回去,還是讓人抓你回去。”

  這句他聽懂了。

  少年扒在床沿,身上的衣服過分寬大,一動露出半邊鎖骨和肩膀。他并不消瘦,骨骼生得非常漂亮,那根腰帶只讓他薄窄腰身更加醒目。

  皮膚微微蒼白似月光凝色其中,上頭縱橫著新傷舊傷,猶如玫瑰開在了白色沙漠。

  他仰著下顎看她,脖頸上雷繩所致密密傷口還清晰可見,全然不知自己這樣子多么萎靡青澀。

  只要她不動怒,他那雙眸子便坦然璀璨無懼無畏,半晌看了看她的胳膊又看看她眼睛:我傷了你,沒事么?

  杜秋十分想笑,鳳眸清淺居高看著他,怎么你一個眼神我就要回答?

  “向…”她剛開口要喚向言,少年忽然伸手抓了一下她衣袖,情急之下竟然開口說了一個字:“……走?!彼率勘鴣碜ニ?。

  說罷斂了眉目起身往帳口走,那寬大的衣服實在遮不住,直快把脊背露了出來。

  杜秋只等他出去便休息了,卻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心想方才假戰(zhàn)她并未傷他,這是怎么了?

  低頭一瞧,才見他右足跟腱處橫穿著一手指粗長的小金桿,是妖鎖。桿子兩頭用鎖鏈圍合,這樣妖就跑不快方便控制。

  杜秋皺眉閡眼,軍規(guī)如此……她不能苛責(zé)任何人。

  少年單薄背影消失在帳中。

  杜秋在床上坐了良久,她想抄起桌上的酒洗洗被他舔過的傷口,甚至想換一床被褥。

  但終究沒有,她只是坐久了微微頷首,在只有自己的時候,向自己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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