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高位,自然更加肆無忌憚,皇上并不勤政,晏闕卻貪權(quán),他處理的政事,比皇上處理的還多。若非朝上還有一批正直官員約束他,怕是他真要一人獨大了。如此,百姓對其的怨念自是不小。
所以白小鵠見到圍觀百姓的反應,心里便想,晏闕果然是不得人心??!
時辰到,監(jiān)斬官一聲令下,寫著濃濃朱砂的“斬”字令牌“啪”地被拋落在刑臺前,正是白小鵠低頭能觸目所及之處。
她突然覺得可笑,多奇怪啊,她竟然會來到京城,竟然做了那樣大膽的事,竟然在刑場乖乖等著被宰!
等等,被宰?怎么自己像是待宰的母豬?她被自己的比喻逗樂了。
身邊的儈子手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刀起……
周圍一片抽氣聲……
只要一刀下去她就身首異處了,只有這一刀的時間了,很快,快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嘀……”一滴汗水墜落,是白小鵠的汗。
她驚覺,原來自己額頭已經(jīng)出汗了,她也開始緊張了嗎?她明明是自信的,怎么會緊張?
可是,能不緊張嗎?就差刀落的眨眼功夫,然而她的“特赦令”還未到!
白小鵠閉上了眼,這次她賭大了,難道真的失算,她命休于此?
“圣旨到!”
一聲鏗鏘有力的大喊,劃破刑場上空,眾人皆望向一個方向,那個高舉圣旨,正跳下馬背的男子。
那人他們都認得,是晏闕的貼身侍衛(wèi)——簡悅。
白小鵠睜開眼,卻是面朝明媚的太陽。
呼,她的“特赦令”終于到了,她就說嘛,她會被無罪釋放的。
白小鵠還是想錯了一點,她能不能活下來還兩說,按圣旨的意思,白小鵠的生殺大權(quán)被轉(zhuǎn)交到晏闕手上了。也就是說,白小鵠之后的生死全憑晏闕決定。
不過沒事,當初立即下令斬首的是他,如今請旨不斬的也是他,如此出爾反爾,可給百姓留下了大笑柄。
誰都知道,晏闕頗為自負,中毒之時并不向白小鵠拷問解藥,反而即刻判為斬刑,他自信區(qū)區(qū)小女子下的毒,他完全可以想辦法解了。他不允許任何人威脅他。
但是結(jié)果他還是沒法解毒,他還是留下了白小鵠的性命,很明顯,是為了解藥。他的面子,這次可算堪堪被損了。
簡悅把白小鵠帶進了晏府,晏府很大,很美。
白小鵠跟在簡悅身后,穿廳過廊,她哪是個消停的主,東竄西跳,這邊聞聞,那邊摸摸,好不新鮮。怪不得她,她一鄉(xiāng)野女子,何曾見過這般華麗的府宅?倒是難為了簡悅,眼神一直盯在白小鵠身上,反被她搞的亦步亦趨。
白小鵠不是沒發(fā)現(xiàn)簡悅的苦惱表情,簡悅身子很是精壯,一看便知身手不凡,可面上總是苦大仇深的表情,讓人看著很不舒心。
“晏闕真是會享受,偌大的宅子,凈供著他了。哎呀呀,得花很多銀子吧?”白小鵠笑著問簡悅。
簡悅的臉色又難看了一分。白小鵠的話分明是在嘲諷晏闕。晏闕斂財?shù)氖?,已不是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