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他的政務,不是也該深入百姓,看看他在百姓心中的聲譽嗎?你和他們一起干活,他們就會告訴你的?!?p> “這都是你的借口,只是想多加我個免費勞動力罷了。”
“坐了那么久的馬車,你不松快松快筋骨嗎?你身強力壯武功好,這點農活算的了什么,連我這種小女子都干的動,更何況你。該不會是你不會干農活吧?”白小鵠湊近晏闕,笑瞇瞇地說。
晏闕臉不紅心不跳,是,他從來沒做過農活,但,那又怎樣,沒把白小鵠的故意取笑當回事。
白小鵠一把扯著晏闕的袖子往田里走,不給他任何猶豫的機會。
晏闕看了看被拉住的袖子,想到她剛才挽著曲子鶩,這會兒拉著他,就當扯平了吧。于是也就沒再掙扎。
白小鵠來到黃牛身邊,撫摸著牛的頭和耳朵,說:“牛兒乖牛兒乖,吃飽肚子動一動,不長肥肉身體棒。我們一起犁地好不好?”
那黃牛瞇了瞇眼睛,好似很舒服的表情,不知聽沒聽懂白小鵠的意思,還真就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
“走咯!”白小鵠牽著黃牛的牽引繩走在前頭,腳下是還沒開墾過的田地。
晏闕覺得,黃牛應該是聽懂了白小鵠的話,因為黃牛很自然地跟著白小鵠走了??吹贸鏊钦娴膶μ镩g熟悉,撫摸黃牛和說話時的神態(tài)動作那么自然和習慣。她這純真的樣子總是令他錯覺地以為她真的純真,若沒有之前的疑點,他差點就被迷惑了。
“晏闕,你就跟在牛兒后面,若它不走了,你就拍拍它屁股。可別用你的內力拍哦,它可承受不起?!卑仔※]回頭道。
“為什么是你在前面我要跟在牛屁股后面?”晏闕沒法忽視黃牛的屁股對著他,而且時而甩下尾巴,他無法近身。
“你又沒犁過地,我在前面正好指引你?!?p> 借口,只要她做一遍,他就能學會,何必非要一直跟在后面。跟在后面的人更容易被泥巴濺到。她那笑嘻嘻的樣子,可不是故意捉弄他嗎?
兩人一牛勻速在田間移動,旁邊在休息吃飯的農戶們都看著他們。女的可愛嬌俏,男的絕代芳華,還真是一幅靚麗的風景畫。
“我原本覺得咱們曲大人的相貌已是世所罕見的俊朗,沒想到那位公子更加好看?!?p> “可不是,咱們澹西縣一下子來了兩位好看的公子,小老兒我真是大飽眼福了?!?p> “是不是還可惜自己沒生個閨女,否則就把閨女嫁給其中一個,你能得個漂亮的女婿,說不定再得個漂亮的外孫呢?”
農戶們聚在一起,吃著鹵味和燒餅閑聊起來,哄笑著。
“剛才我看白姑娘和曲大人在一起時,覺得十分相配,不成想再見白姑娘和那位更好看的男子在一起時,更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上Я税坠媚锞瓦@么一位,可要和哪位郎君在一起才好呢?”
一人道:“白姑娘一個月前就來過我們這兒,她和曲大人是自幼相識的,關系一直親密著呢,就跟兄妹一般,你們可別往那方面想。依我看啊,白姑娘倒是跟那位公子更像對冤家?!?p> “對對對,白姑娘表面上看著像是對那位公子態(tài)度不好,可我明明看她時刻注意著那位公子的表情,不舍得讓那位公子生氣呢?!?p> 這么一說,大家紛紛都認同起來。
他們聊的起勁,并沒刻意避諱,聲音悉數傳入曲子鶩耳中。
曲子鶩眼神暗了又暗,怕被人瞧出端倪,才努力讓自己保持清明。
他們不過認識十幾日,怎么就相處的這么熟絡了?曲子鶩突然有種感覺,他可能會失去小鵠。
那邊晏闕越發(fā)熟練起來,牛兒偶爾有鬧情緒不肯動的時候,晏闕就按白小鵠說的拍拍它屁股,它就會繼續(xù)往前走。有時拍了屁股也不聽,這時白小鵠再摸摸它的頭,這招很靈驗,不知是它喜歡被摸頭,還是喜歡被白小鵠摸頭,總之百試百靈。
白小鵠嘴里不閑著,一涉及農事,她就津津樂道,將怎么和牛兒相處,怎么和它合作犁地的法子說了一通。她聲音清脆動聽,在這旱地里就似一曲泉水叮咚,聞之舒爽暢快。晏闕認真聽起來,唇邊的笑容也逐漸浮現。
此時的簡悅是遠遠避開著的,按理晏闕都下地了,他更應該去幫忙。但晏闕被白小鵠拉去前朝簡悅使過一個眼神,意思是:一邊待著去。簡悅只好聽命,干看著自己的主子在干活,實在心里不安。不過當發(fā)現公子有了笑容后,他就傻眼了。公子干的很高興?
當白小鵠和晏闕犁完一塊地后,農戶們都吃完了午飯,紛紛加入到犁地播種的活計里來。
白小鵠又教了晏闕播種,種子放在什么位置,一個坑播幾顆種子,兩坑種子間大概間隔多少距離,再如何覆上土。播種洋芋和播種玉米又是不同的方法,白小鵠很耐心,也講的很仔細,怕晏闕一個農活的門外漢第一次干會聽不懂。
她小瞧了晏闕,晏闕是文武全才,并不是死讀書,自小學什么都比別人快,學什么都能很快上手。就算她不講解的那么仔細,這些簡單的農活還難不住他。但是他又不自覺地想多聽她講話,所以時不時還會問個問題,讓白小鵠多解釋一番。
后來兩人齊頭并進,各領一行地播種,看誰種的快。白小鵠有意想讓,以為晏闕初次做,難免慢些。然而行至一半,晏闕已十分熟絡,速度更是加倍增長,饒是白小鵠發(fā)揮自己的正常水平,都追趕的有些吃力。最后兩人同時種完各自負責的那行地。
白小鵠總覺得自己又被耍了,人家明明學的很快啊。
“小鵠,晏相上手很快,這一塊地就交給晏相吧,我們去那邊幫他們可好?”曲子鶩靠近,說道。
對白小鵠而言做哪塊地都一樣,只是是自己拉著晏闕來幫忙的,這會兒留晏闕一人在這塊地上,自己反而去幫別人,總覺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