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鶩哥哥,我們還是先把這塊地種完,再一起去幫他們吧?!?p> 曲子鶩微愕,小鵠竟然拒絕他?為了晏闕拒絕他?
晏闕暗自一笑。
曲子鶩定力倒是好,表情又恢復原樣:“也好,我和你們一起種完這塊地,再去幫他們?!?p> “好?!卑仔※]將各自的領地分了分,然后三人各自播種起來。
有了曲子鶩的加入,反而安靜起來,誰也沒說話了,效率倒是出奇的快。
等這塊地種完后,三人去其他田地上幫忙。白小鵠率先選了一塊地,曲子鶩自然跟著白小鵠,晏闕卻挑了另外一塊,不選擇和他們一起。
白小鵠有那么一下不明所以,她以為晏闕一定會和她在一處的,畢竟在這里,他只跟她熟一點。
她存了心思,干活的時候有意無意眼神瞟向晏闕的方向。她發(fā)現(xiàn)晏闕一邊干活,一邊和農(nóng)戶說著什么話。她想起來了,她之前說過,考察子鶩的口碑,可以與老百姓閑聊中得知。晏闕這是在向老百姓打聽子鶩哥哥吧。這么一想,心里舒服多了。
有白小鵠晏闕曲子鶩三人的幫忙,整個的進度加快不少,農(nóng)戶們心里感念著,又舍不得他們把時間都耗在農(nóng)活上,等余下的農(nóng)活所剩不多時,農(nóng)戶便勸說他們?nèi)嘶匮瞄T。
曲子鶩和白小鵠是無可無不可的,晏闕心想他們明日一早還要出發(fā)趕路,讓白小鵠今日干太多農(nóng)活怕晚間睡不夠,便道:“正好,回去看看曲大人上任以來的功績。”
“好吧,咱們回衙門敘話?!卑仔※]心里也不想太累著晏闕,他在京里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雖然一路也有風餐露宿的時候,畢竟不是干這等又臟又累的農(nóng)活,還是適可而止吧。
他們尚不知,各自是為對方著想才達成一致的意見
曲子鶩自然沒話說,于是三人乘坐了馬車,簡悅負責駕車。
“子鶩哥哥,看這里的干旱情況,并不大好?!卑仔※]道。
曲子鶩眉頭深鎖:“自從朔南的旱情嚴重后,我便派人在澹西縣周圍種了不少抗旱的樹木,只盼穩(wěn)固土壤,不至于連糧食都種不了。至于日后……我就不信再過一個月它還不下雨?!?p> 那便是看天活命了,靠天,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白小鵠怨怪地瞪了眼晏闕,明明這里旱情嚴重,他當初竟然阻攔賑災,真不知是什么心思。
此時晏闕心里微微歉疚,他確實不知道朔南的春旱到這么嚴重的地步。他沒在朔南一帶安插過探子,所以不清楚朔南的情況,只知朔南一直以來是雨水充沛的地方,不發(fā)洪澇都不錯了,怎會干旱?
那陣子尚書令兼太子少師寧懷遠大人因北境邊防之事和他政見不和,敵對的厲害,此時有人提出賑災朔南,那官員明面上不顯,他卻知道那官員與寧大人交情好,他提出賑災朔南,等同于寧大人授意。他便多想了,以為朔南就算今年雨水少,也不會到干旱的程度,很可能是寧大人另有所圖,于是堅決否了賑災之事。
從這澹西縣開始,他便看出,朔南的春旱可能比自己想象中要嚴重。他斂財,但不會不顧這么多人命。
回到府衙,曲子鶩很認真地派人將檔案整理出來給晏闕審閱,自己則去書房查找水利方面的書籍,好找出解困眼下春旱的方法。
白小鵠選擇待在晏闕身邊。
“怎么不去陪你的子鶩哥哥?”晏闕翻看著賬目,說話時眼皮都沒抬一下。
“我相信子鶩哥哥不需要我?guī)兔?,但是你在考察他的政績,我自然要盯著你,不能讓你冤枉了他?!?p> “哼,倒是護的緊。”
“你可從農(nóng)戶口中聽到了什么子鶩哥哥的事?”
“他那么收買人心,自然贏得美名?!?p> “明明是勤政愛民,親力親為贏得的民心,偏被你說成那樣。我看啊,你就是嫉妒?!?p> 嫉妒?呵,他會嫉妒美名嗎?他的那些罵名,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弄出來的。若如曲子鶩這般美名在外,他還怎么活到今日?
“好啦好啦,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過去的總歸回不去了,你改正過來,日后行善為民不就好了?!卑仔※]以為晏闕沒理會她是因為心里介意他的罵名,好意勸慰了下。
誰料晏闕卻說:“我覺得做奸相也挺好。”
白小鵠氣的鼓起腮幫:“你這人怎么教化不好,圣賢書都讀哪去了?!虧的你還是當年的新科狀元!”
晏闕不再理她,一心查看賬目,并一些案件處理。他有一目十行的本事,看起來很快。
白小鵠一人生著悶氣,坐一旁沒再搭話。
他們回到衙門時已經(jīng)半下午了,這么過了不到兩個時辰,太陽就落山了。
晏闕將本子一合,道:“就看這些吧?!?p> 白小鵠打起精神問:“看了后覺得子鶩哥哥如何?”
晏闕道:“名副其實。”
“看,我就說子鶩哥哥是很好的吧?!?p> 說曹操,曹操就到,曲子鶩正好進來了。
“該用晚飯了,晏相可要繼續(xù)看?”曲子鶩道。
“不看了,曲大人有才,又是好官,本相心中已了然。”晏闕又對白小鵠說,“走吧,出去找家酒樓……或者客棧填飽肚子,曲大人要一起嗎?”
“不了,下官還有公務處理,就在縣衙吃了便是,晏相請便?!?p> 晏闕也不是真想跟曲子鶩一起吃飯,不過白小鵠卻說:“我和子鶩哥哥一起在縣衙吃,你就和簡悅?cè)グ??!?p> 晏闕嘴角抽了抽,曲子鶩在,她就要一直粘著不成?
“你該不會晚上也住在縣衙吧?”
“不,晚上還是跟你們一起住客棧,你可得給我留一間房啊。”
晏闕稍霽,她或許有什么話要單獨和曲子鶩說,那么他便給這個機會,他也要好好查查這個曲子鶩。
于是分成兩撥,白小鵠依然留在縣衙,晏闕和簡悅回了客棧。
白小鵠一路跟著晏闕,但凡經(jīng)過城鎮(zhèn),都吃的很豐盛,相比之下,曲子鶩縣衙里的菜色就遜色很多。往常曲子鶩都是和大家一起吃的大鍋飯,今日白小鵠來,才特意吩咐廚房單獨做了,送進他屋里,他們兩人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