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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天傳說

第六十八章:挑釁

棄天傳說 三鬼飛荷 3098 2019-12-14 12:00:00

  南朝學(xué)院依山而建,很多人只知道學(xué)院內(nèi)院在山上,山下的就是外院,極少有人知道其實山上也有外院的院落。

  當(dāng)然,說那些是院落對也不對,因為這些所謂的院落都是用山中的草木搭建的,這些草屋分布在半山腰,不但數(shù)量極少而且還不是一般人能住的。

  山被稱為南院山,山上各種古木郁郁蔥蔥,各種飛禽走獸密布其間自由地生活著,倒是人煙極為稀少,能生活在山中的每一個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世上被稱作天才的人本來就不多,但也并不算少,只是能成為天才中的天才的,就少之又少。

  再怎么少,畢竟還是有,基本上沒有人聽說過在這兩種人之間其實還有一小撮人,他們介于天才與天才中的天才之間,更多人將天才中的天才稱作妖孽,介于這兩種人之間的天才也被稱為準(zhǔn)妖孽。

  南朝學(xué)院本來就是一個天才聚集之地,但這些天才中被稱為妖孽的少之又少,妖孽雖然也是天才,但由天才上升到妖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世人皆知南朝學(xué)院內(nèi)院的學(xué)員是從外院招的,卻少有人知道條件有多苛刻,就像少有人知道南院山中還有草屋,或者說是修行之地。

  此時的南院山半山腰上就住著一個人,山上的風(fēng)比山下更大更冷,冷冷的風(fēng)穿過林間發(fā)出一陣陣嗚嗚的聲音,同時帶走枝上一片片枯黃的樹葉,樹葉在林中飄蕩,其中幾片樹葉悠悠飄過一座破舊的草屋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秘密般停下游蕩的翅膀。

  風(fēng)透過破敗的草屋將來不及逃避的枯葉吹入屋內(nèi),慢慢堆積,堆滿地面也堆滿屋內(nèi)簡陋的桌椅,突然之間這些樹葉再次紛紛飄起。

  屋內(nèi)無風(fēng),空氣卻一陣陣激蕩,如果有人在這里的話肯定能感應(yīng)到這些激蕩的空氣是因為天地元氣的波動,人為引起的波動。

  因為這里有人。

  而且還是曉星熟悉的人。

  李劍南已經(jīng)在這里枯坐了很久,此時突然睜開雙眼,落滿他凌亂長發(fā)和破舊長衫上的枯葉紛紛滑落,漸漸在草屋四角聚集,激蕩的空氣像落葉歸根般漸漸收斂,最終融入李劍南體內(nèi)。

  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下因枯坐而有些麻木的身子,屋內(nèi)響起一陣噼里啪啦的異響以及一聲輕輕的嘆息,“看來不能心急,終究還是差那么一絲?!?p>  李劍南對自己這次的修練并不是很滿意,或者說是還有些失望。

  自從接引夢月回皇城后,李劍南就來這里閉關(guān)了,與小將軍在天棄山中的一場戰(zhàn)斗雖然讓他傷得不輕,卻也觸摸到了打破瓶頸的契機,不得不說這是意外的驚喜。

  他望了望天棄山的方向,然后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那個不能覺醒的少年的身影,臉上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然后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山腳下的院落,那里正是學(xué)院外院所在地。

  他緩緩走出草屋,呼吸了一口草屋外微冷的新鮮空氣,抬步朝山腳走去,風(fēng)中留下一聲低聲呢喃像落葉般緩緩飄零。

  “想來那小子這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入了學(xué)院,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也該先下山看看。”

  曉星看不到半山腰上的情景,也不知道有人惦記著他,他現(xiàn)在很無語,非常的無語,因為他遇到麻煩了。

  “禍從口出,古人誠不欺我也。”他心底暗自想著,僅僅只是說了一句胡里花哨,卻攤上事了。

  教堂內(nèi)兩位比試的學(xué)員聽到周圍動靜,不由得停下手中木劍,待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憤怒地朝曉星和謝運河望過來,眼中的怒意欲噴涌而出。

  不僅是那兩個學(xué)員,周圍看熱鬧的學(xué)員也全都對曉星和謝運河怒目而視,待發(fā)現(xiàn)那兩人其中有一個是謝運河之后,更多的憤怒投放到曉星身上。

  曉星有點懵,他終于知道什么叫禍從口出。

  這就叫禍從口出。

  他僅僅只是嘀咕了一句花里胡哨,卻收獲滿滿的怨怒。

  “真是麻煩不斷?!毙睦锇祰@一聲,朝教堂內(nèi)眾學(xué)員望去。

  感受到曉星的目光,臉色蒼白少年與周圍幾人對視一眼,幾位少年學(xué)員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越眾而出,緩緩朝曉星走去。

  人未到,身上一股無形的壓力朝曉星先行壓迫而去,那是一種氣勢上的壓迫。

  他們想干嘛?

  曉星感受到身上的壓力,心底一聲冷笑,臉上卻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麻煩還真多?!?p>  他只是感覺到了麻煩而已,至于那幾個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壓迫,曉星并沒有放在眼里,不是他不想放在眼里,而是那股壓迫之力太小了,比天棄山中普通的野獸釋放的壓力還小。

  就在曉星不以為意的時候,突然一陣無語,讓他無語的不是那些壓迫而來的學(xué)員,而是謝運河。

  謝運河不聲不息的往旁邊移開幾步,臉上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當(dāng)曉星望過去的時候更是做了個請的手式。

  曉星知道謝運河沒有惡意,甚至能猜到對方想讓這些學(xué)員試試自己的心思,只是就憑對面這幾個人能試出啥來?

  “哪個……剛剛的表演很精彩,劍法好酷……”曉星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燦爛,再怎么著不也有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傳統(tǒng)嗎?

  他不笑還好,這一笑別人不但沒有將他當(dāng)作笑臉人,反而更厭煩了,甚至是暴怒。

  “啥?你說我們的劍法是表演?你說我們的劍法酷?”先前比試的兩個學(xué)員像被踩了尾巴般暴跳起來,怒氣沖沖地朝曉星沖去,甚至能看到臉上的肌肉因為激動而不停顫抖著。

  他們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這是哪來的野小子,竟然嘲諷他們。

  兩人覺得曉星就是在嘲諷他們,之前說他們的劍法花里胡哨,現(xiàn)在又說他們表演,他們的劍法在這小子眼中竟然只是花里胡哨的??釀Ψǎ切∽铀闶裁?,他憑什么?

  似乎是感覺到那兩學(xué)員的憤怒,緩緩朝曉星迫去的幾人停下腳步,似乎是怕事情還不夠大,眾人的怒氣還不夠大,他們對視一眼后臉上的笑意更濃。

  很快那絲笑意就消失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憤怒,義憤填膺,像是受到莫大的委屈,非常默契地伸出手顫抖著指向曉星,“你……你憑什么這樣說?難道你的劍法才算不是表演的劍法?”

  “小子,拿出你那不是表演的劍法讓鐘某好好瞧瞧?!睅拙湓挼墓し騼扇艘呀?jīng)走到曉星對面站定。

  “是呀,是呀,閣下露兩手給我們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露兩手,我倒要看看閣下有什么高明的劍法?!?p>  “就是,就是?!?p>  周圍的人突然一臉好奇地望著曉星,好奇怎么也掩飾不了他們臉上的憤怒,他們只是覺得面前的這個少年氣質(zhì)不凡,但卻從未見過。

  或者說是就算見過也忘記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忘記了,至少還有一個人記得。

  “喲,這不是昨天鬧著要去書閣的那位么?”

  一道聲音在人群中炸開,現(xiàn)場突然間陷入詭異的安靜,安靜過后就是一陣哄然大笑。

  曉星并不將這當(dāng)回事,他怕麻煩,更怕出風(fēng)頭,但他并不怕事,麻煩既然找上門來,那解決掉就是了。

  他也想趁這機會看看學(xué)院的劍法,自從見識過天棄山中那些武者的招式后,他就一直在努力回想,甚至曾在院子里不停演練,只是不論他怎么回想怎么演練總是有種似是而非的感覺……他模仿不出來。

  曉星將這一切歸根于那些人是武者,而他自己不是,如果有機會見到不是武者的人施展出來,或許……

  他感覺到這是機會,從眾學(xué)員憤怒的表情中曉星看到了機會,只是很快他就感覺到一陣不適。

  那種示警出現(xiàn)了,許久未曾顯現(xiàn)的示警再次出現(xiàn)。

  就在他疑惑示警為什么突然在這樣的場合顯現(xiàn)的時候,他就聽到了聲音,將他打聽入書閣的事情抖露出來的聲音。

  順著聲音望過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張臉,一張讓他疑惑又讓他想笑的臉,那張臉異常蒼白,但這張蒼白的臉現(xiàn)在現(xiàn)出些微的潮紅。

  他知道那是興奮的,盡管那人在努力克制自己內(nèi)心的興奮,曉星還是發(fā)覺了對方的情緒,只是這明顯精華外泄過多的少年為什么要興奮,他根本就從來未曾見過對方。

  有示警就意味著有人對他抱有敵意,只是自己第一次來劍館,怎么就有人對自己有敵意了呢?

  再看看之前朝他釋放氣勢壓迫的那幾個人,心底有了一絲明悟,這讓他很不爽。

  又是莫名其妙的敵意。

  去他么的敵意。

  這分明就是挑釁。

  “哈哈哈哈,原來他就是那個想進書閣的新學(xué)員。”

  “見過白癡,沒見過這樣的白癡?!?p>  “白癡果然就是腦子不夠用,不過人家肯定是有實力白癡。”

  眾人的哄笑聲中,那姓鐘的少年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那是氣的,曉星分明看到對方手中握著的木劍正不安地顫抖著,然后就見對方抖著雙唇擠出幾個字。

  “就讓鐘三試試你的勇氣,請?!边@是自牙縫中擠出來的。

  勇氣?

  啥勇氣?

  曉星無奈地望了望那塊空臺,剛剛那自稱鐘三的學(xué)員跟別人比劍而現(xiàn)在自然空出來的武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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