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堯真拉起蘇若,在不太深的地方上了岸。
還好嗎?蘇若感覺墨堯真有些不太對勁,手穿過身體摟著他另一側(cè)的腰,好讓他把重心靠在自己身上。
墨堯真任由蘇若摟著,身體放松下來。有些人就算朝夕相處一輩子,也不值得信賴,而有些人第一次見面,第一次相處就已經(jīng)有了肯定。
而墨堯真則是第三種,因為他別無選擇。
在河中他費力將蘇若帶離上岸,已經(jīng)是他身體最大極限。
現(xiàn)在的他猶如一灘爛泥,攤靠在蘇若的肩頭。
娘親,孩兒太孤單了,這就來陪伴你們可好?
閉上眼睛陷入了黑暗。
“王爺......王爺......你醒醒......不會是......死了吧?”
崩不住了,脾氣好不代表勞資就沒脾氣的好嗎,這一天天經(jīng)歷的,到底是個什么事。
老天啊,真是折磨死個人了。
穿個越而已不用九九八十一難,都得經(jīng)歷一遍吧?
蘇若伸手探了探鼻息,還有氣。
蘇若不由得輕嘆一聲,“還好你沒死,你要是在我手上死了,我估計又得死一次,這個世道權(quán)勢最大,誰還管我冤不冤?!?p> 蘇若看著大樹下的焦點,露出了笑容。天無絕人之路,這山洞不錯,隱蔽在樹下的大石頭邊,就像專門為自己準(zhǔn)備似的。
山洞里空間足夠容納好幾個人,蘇若讓墨堯真靠在石壁上,轉(zhuǎn)身出去拾了一些干的樹枝和干草進(jìn)來,地面上鋪了干草這樣舒服些。
鉆木取火可難不倒蘇若,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么。
火燒得很旺,還得再出去拾些粗的樹枝,看著眼前只剩幾根樹尖,看了一眼墨堯真,又轉(zhuǎn)身出去抱了很多進(jìn)來。
在火塘邊用樹枝搭了幾個樹干,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搭在樹干上烘干。只身著肚兜和里褲的蘇若,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墨堯真。
也把他身上的濕衣服烘一下吧?
可是他突然醒過來怎么辦?
可是人家是為了來救你才昏迷的……
糾結(jié)結(jié)束,自己說服了自己。
蘇若來到墨堯真身邊,脫掉他身上的長衫搭在枝干,死就死吧,蘇若閉著眼睛一鼓作氣把里衣扯了下來,起身還是沒忍住,瞥了一眼健碩的身材......
僵得停住了,就這樣半蹲著。
一條條觸目驚心的疤痕,定格在蘇若眼里,后面同樣大大小小滿是舊痕,這為這個朝代守住疆土的戰(zhàn)王,歷經(jīng)過多少場戰(zhàn)斗,逼退了無數(shù)的敵兵。
對這樣真正為國為民貢獻(xiàn)的人,蘇若是無比尊敬的,連同邊疆的士兵,他們幾年、幾十年歷經(jīng)風(fēng)霜守住了自己身后的國家,守護(hù)住自己的妻兒老小,和別人的家庭。
蘇若費力把墨堯真移到舒服些的干草上,面向火堆自己也順勢坐下來,讓他的頭枕在自己腿上,這樣他也能舒服些。
山洞里被火烤得暖暖的,蘇若經(jīng)不住困意,順靠著石壁睡了過去。
“冷......冷......”懷中的人輕顫著身體,全身發(fā)抖起來。
蘇若睡眠本來就淺,這一動她馬上就驚醒起來。
“你怎么了?能聽得見我說話嗎,王爺?”蘇若拍了拍墨堯真的臉頰,怎么這么冰,又摸了摸額頭,同樣是冰冷的,全身上下沒一處是暖的。
“這是怎么個情況......不是發(fā)燒啊,難道是......毒發(fā)了......”蘇若一臉黑線。
這全國人民都知道他中毒的傳言,可也沒傳這毒該怎么解啊......
蘇若往火堆里加了樹枝,讓火燒的更旺。
把冰冷的人扶著做起來,自己從后面摟抱著,哇咔咔......瞬間清醒,像抱著冰塊一般酸爽,蘇若倒吸口涼氣。
雙手使勁來回搓著墨堯真的手臂,只在皮膚表面起到一點作用,停下來,就立刻恢復(fù)僵冷。
看著懷中抖得越來越厲害的墨堯真,蘇若慌了。
想起一年前自己去寺廟,主持看著自己滿臉的震驚,在準(zhǔn)備回家時,住持過來和自己說的話:“老衲看了很多人的面相,但小姐的老衲不敢妄言,不過老衲可以告知一事,您身體里的血液,已經(jīng)與您的身體融為了一體,且融有別人血液中沒有的力量,對此事千萬保密,不得告知外人,否則江湖動蕩,小姐亦危矣,切記?!?p> 蘇若回家途中陷入了沉思,如果住持說的是真的,這具身體里有過兩任不同的靈魂,不知住持所說的力量是身體之前就存在,還是自己靈魂穿越過來之后才產(chǎn)生的。想了很久都沒想出個所以然,蘇若便將之?dāng)R置了。
墨堯真嘴唇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青紫色,露出的半邊臉更是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
蘇若咬了咬牙,不管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試試看吧。
抬手取下頭上的簪子,碧玉簪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半點血跡也沒看見,正閃著亮白色的光。
蘇若來到火塘邊,將簪尖放在火上烤了消毒,初秋的衣服還不厚重,已經(jīng)被烘干了。蘇若將里衣穿好,拿了剩余衣服都墊在干草上。
簪子在左手腕劃出一個口子,血簌簌的往下流,落在墨堯真青紫的唇上。
往外流淌的血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蘇若笑了笑。
像是起了作用,墨堯真開始主動張嘴順著血液,直接吸允上蘇若的手腕,蘇若連忙將手壓低。
墨堯真臉色漸漸的有了紅潤,身體也溫暖起來,蘇若頭暈得厲害,從墨堯真身下的衣裳扯下一塊,緊緊的纏繞在手腕處止血,撐著打了個結(jié)就暈了過去。
山洞外傳來幾聲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天空的魚肚也泛了白,大地漸漸亮堂了起來。
墨堯真醒來,嘴里有著淡淡的清香,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壓在胸口,使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抬手敲了敲腦袋,他意識到昨晚自己毒發(fā)了,可是卻沒有之前毒發(fā)后醒來,所出現(xiàn)的那些難受至極的癥狀。
身上的蘇若又是怎么回事?自己沒穿衣服,她也只穿著里衣,火塘里只剩下幾塊灰紅的火炭。
掃視了一圈,看到蘇若手腕上包扎好的傷口,墨堯真眼眸一緊,嘴里還殘留著淡淡血腥味,“難道是......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