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易秋禪一如既往的平靜,他思索了一會,起身前往桌后的書架,在一本書里找到了一張圖紙,然后遞給了玉衍,一邊道。
“先前的慶陽城為何繁盛,為何不會像今日一般,出現(xiàn)水源短缺的問題,那是因?yàn)槎嗄昵斑@里有一支甬江的支流流經(jīng),那是先輩們開鑿的支流,名字叫永寧河,可惜過了許久永寧河早就被泥沙掩埋,但因?yàn)槟杰姷牡絹恚侵幸欢认萑霝?zāi)難,人們都忙著逃亡,無人再去關(guān)心那條河,時至今日,便很少有人記得它的河道在哪,更別提讓永寧河重現(xiàn)?!?p> 原來很久之前慶陽就有這支甬江支流,只是隨著戰(zhàn)爭被忘卻了,看著那張圖紙,玉衍有些疑惑,顯然圖紙上畫的是永寧河的河道,但卻沒有那么全面,只注明了環(huán)繞在慶陽附近的河道,而延伸自甬江的那段被省去了。
“這張圖...?”
看出了她的疑惑,易秋禪便解釋道:“保留圖紙的一家人被慕軍屠殺,房屋早就被燒毀,所以真正的永寧河道圖在戰(zhàn)亂中遺失了,這是幾年前城里曾經(jīng)參與過開鑿河道的老人憑著記憶所說的,我便把他說的畫了下來,但那位老人只記得一半部分,其它的,便無從知曉。”
“有這些就夠了,多謝易先生?!笔障铝藞D紙,玉衍緩緩道謝。
“幾年前慕軍來襲,慶陽全城殊死抵抗,反抗過的年輕人大多都被殺害了,幸存者只有三成,城中留下的大多數(shù)都是婦孺孩童,這么大的工程你要怎么做?”易秋禪問道。
其實(shí)之前他也有過重新開鑿永寧河道的想法,但能號召的民眾不夠,況且他也沒那個錢財請別處的工人心甘情愿的為他賣力,這張圖紙他雖然只掌握一半,但河道并沒有被全部隱埋,耐心點(diǎn)總能補(bǔ)全這張圖紙的,但出了慶陽便是慕軍,甬江更是有慕軍的軍營駐扎,慕軍——,可是被所有慶陽人憎恨的對象,要帶著城中百姓去甬江重新開鑿永寧河,面對昔日的敵人,他們怎么可能不會做點(diǎn)什么。
易秋禪才剛剛說完,玉衍便馬上想到了一些人,這些人不是慶陽城的百姓,但在的地方離慶陽很近,熟知地形,又是壯年男子。
“開鑿永寧河的人,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地方。”
“什么地方?”
在易秋禪疑惑聲中,玉衍緩緩?fù)鲁鰞蓚€字:“霞山?!?p> “霞山?”
這個地方易秋禪無比清楚,那里哪有什么人,有的只是盤踞山頭的匪寇,多年來劫持村寨和路過的旅人,無惡不作。
“易先生有所不知,在下與殿下運(yùn)送糧草至淳安時,便遇到霞山劫匪,我們早就平定了這些匪寇,他們不會在作惡了,既然是匪寇,肯定是為財,多付一倍的酬金,他們肯定會助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