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寂靜,還是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烏啼瞪著眼睛在一邊看著十分為難,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假裝僵在那里。
主子天人之姿,為人光明磊落,被姑娘告白是常有之事,可從未有姑娘敢如此大膽直接親上去的。
她果真不一般吶。
霜降被江沉舟那要?dú)⑷怂频难凵駠樀眯睦镡疋窨裉?,見他沒有口吐白沫,捏著鼻子把剩下的藥喝完了。擱下碗抿抿嘴,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也不用解釋吧?以身試藥這么簡單的舉動是個(gè)人都能看得出來吧?
江沉舟臉色鐵青,勃然不悅,“你希望我用什么治你的罪?”
公然襲擊朝廷重臣,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
他舉止得體受人尊重,從未被人如此非禮過。哪怕是以前去青樓賞藝的時(shí)候,連花魁都不敢隨意和他勾肩搭背。
這女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zhàn)他!
霜降聽了卻一點(diǎn)也不害怕,調(diào)皮地做了個(gè)鬼臉,口中冒出一個(gè)鬼點(diǎn)子,“不如帶我回侯府慢慢治罪,怎么樣?”
烏啼:“......”
江沉舟:“......”
江沉舟更加不爽了,這人非但沒有賠禮道歉,還要自己帶她回侯府?做夢呢?怎么手受傷了,腦子也不好用了。隨隨便便就可以親一個(gè)人?
還是說她平日里對其他人也是如此輕浮,浪蕩成性?
想到這里,莫名的更加惱火了。
霜降見沒人搭理她,提著自己的衣角像只小鹿似的地轉(zhuǎn)了兩圈,“不說話就當(dāng)做默認(rèn)了??!”
“做夢?!?p> 江沉舟緩緩開口,聲音冷得像是冬天的霜雪。叫平常人聽了,都要凍成冰塊來。
可她是什么人,招搖撞騙偷雞摸狗什么事沒做過,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被拒絕了不要慌,小問題!
霜降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朝著窗外煞有介事喊道,“夭壽啦,侯爺賜有功之人喝毒藥啦??瓤??!?p> 偷偷瞄了他一眼,見他沒反應(yīng),又重重咳了兩下。
主子沒有說話,烏啼也不敢貿(mào)然插嘴,默不做聲站在一邊。
屋里安靜得可怕。
江沉舟冷眼看著霜降自導(dǎo)自演,雖然已經(jīng)見識過她的無恥,但沒想到會是這般的不要臉。
是自己的縱容把她慣壞了。繼續(xù)演!放飛自我接著演!
望著那冷若冰霜的臉,霜降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沒有理自己,他是真的的生氣了。
她滴溜溜地轉(zhuǎn)動著黑亮黑亮的眼睛,思考他生氣的原因。是因?yàn)橥涤H了他,還是他誤會了什么?
想的多了,不免沒有了底氣。
腦袋如霜打的小草低低垂著,小心翼翼地去看他,問道:“真生氣了?”
因?yàn)閻阑?,江沉舟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想要開口喚她名字羅列她的罪行斥她輕浮,這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她叫什么。
原先當(dāng)她是細(xì)作,姓甚名誰都不必知曉。
可方才稍不注意就被占了便宜,自己還不知道是被誰占了便宜。
白白吃虧啊。
他擰著眉頭,極其嚴(yán)肅地問道:“你叫何名字?家住何處?”
“小爺霜降。水沉舟的霜,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降??山瓎査?,我不過是親了你一下,你若是不高興覺得吃虧,生氣了,我可以讓你親回來的。沒必要將我滿門抄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