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修為?那是何境界了?”姬恒天忽然起了好大的好奇心,他此前從未聽聞有人道武雙修。
“在淬體期左右?!奔г咎讲橐环笳f到。
“淬體期?”姬恒天不屑一笑,瞬間沒了興趣,“我道是什么不世天才,原來是貪多嚼不爛的廢物。好了,帶下去吧?!?p> 姬恒天話音剛落,卻忽地聽到道旁一側(cè)的樹林中不住發(fā)出陣陣響動。
這聲音初時還不算明顯,可片刻之間,就成了震天巨響,且還越來越近,連帶著地面仿佛都在一同搖晃。
“什么人?!”姬恒天和姬元途同時大喝到,立時擺出了一副應(yīng)敵姿態(tài)。兩人四眼,左右察看,以備不測。
可二人剛一站穩(wěn),就從山路旁老林中猛地閃過一道巨大無比的黑影。黑影過處,飛沙走石,樹倒鳥散,還伴有濃濃腥臭之味。
“那是什么?!”姬恒天瞳孔微張,才一剎那,身子業(yè)已被汗水浸透了。
“可能是異獸!”姬元途半步天策的武道修為,眼力也是極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條足有一丈粗細(xì)的巨蟒在林中爬過!
那條巨蟒便是長生子對宋弈所言的護(hù)山靈蛇。
宋弈在紫云葫蘆內(nèi)服下蛇丹時,還不覺有異,可一回到無涯山后,腦中立時傳來一道聲音,“你是他的什么人,怎么會有我給他的一粒蛇丹?”
宋弈料想這就是那條大蛇了,盡管不知其為何能直接在頭腦中與自己對話,但時間緊迫,也不由得他思慮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就在心中回到,“前輩,我奉師命,請您前來,救我下山?!?p> “好,你且等著,我正在山腳下飲水,這就趕來?!膘`蛇說完后就再也沒了動靜,可這才不過幾十個瞬息的功夫,大蛇竟已從山下趕了上來,這等速度,恐怕連姬元途那等半步天策的武道高手都遠(yuǎn)遠(yuǎn)不及。
大蛇上山后很快就找到了宋弈的位置,但卻看到路上站著、躺著的十幾個人,有些不太確定,便圍著他們繞了幾圈。
而后又和宋弈說了幾句話,這才確認(rèn)那個坐在地上的小道士是他。
當(dāng)下也不再猶豫,從路邊飛也似地沖了出來,直奔宋弈去了。
“他也在這?要不要一起帶走?!膘`蛇看見老道士也在其中,故而問到。
“不了……”宋弈咬著牙說到,“等我以后再來把師父救走!”
“好!那就先到我嘴里待一會兒吧?!膘`蛇說完后,張開了比那山上小寮房還大的血盆巨口,一嘴便將宋弈含了下去。
“前輩,能勞煩您打傷那二人嗎?”宋弈見這靈蛇體型如此巨大,簡直堪比天上飛龍,估摸著其實(shí)力也當(dāng)是極為強(qiáng)悍,就想著要現(xiàn)在便替他師父報仇,好好收拾收拾姬家那兩人。
“我試試罷!”靈蛇倒也爽快,本擬救下宋弈后就繼續(xù)回河邊飲水洗澡,但他之前實(shí)在受過老道士大恩,倒不如今朝一起報答算了。蛇頭剛要下山,卻又調(diào)轉(zhuǎn)回來,對著姬恒天和姬元途砸去。
姬家這二位看到靈蛇現(xiàn)世,又一口吞了宋弈,心里好不驚駭。猶自擔(dān)心大蛇沒吃飽,再反身尋他倆麻煩。
看見大蛇要下山后,這才松了口氣,沒料到它這是虛晃一招,竟然真的攻了過來。
姬元途腳下猛地一蹬,一手拉起姬恒天,身子風(fēng)一般向后退去,眼看就要躲過靈蛇這一擊??赡庆`蛇身子柔軟異常,就如同皮筋一般,瞬間伸長了半丈,正要打在姬恒天身上。
姬元途見勢不妙,只好轉(zhuǎn)身相護(hù),用后背去抵擋靈蛇。他乃奉命保護(hù)少主,這姬恒天萬一要是有了閃失,他回去之后,可是很難向姬家家主交待的?,F(xiàn)在這等危急情況,只好以命相護(hù)了。
“砰!”兩者相撞,發(fā)出一聲巨響,姬元途被彈出了數(shù)十丈之遠(yuǎn),但身形仍穩(wěn),抱著姬恒天落在地上。
身后好似隱約現(xiàn)出了一件鎧甲樣式的東西,不過上面都是細(xì)小碎紋,蔓延到了整個后背上。
“三長老!你的‘元甲’!”姬恒天驚叫一聲,面色慘白。
“沒事的,修養(yǎng)個半年就好了,不會影響突破的。少主沒事……”姬元途話未說完,就從嘴中吐了好大一口鮮血出來,噴得姬恒天一身猩紅。
擦了擦嘴角后,便站了起來,轉(zhuǎn)身正對靈蛇,大聲喊到,“山河云蟒!你也是七階異獸,應(yīng)該知道,你和我天策期的實(shí)力不相上下,若是再爭斗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靈蛇看似在剛剛的交手中占了上風(fēng),但細(xì)看下去,便能發(fā)現(xiàn)靈蛇鼻口和嘴角處都已裂出了幾道口子,殷紅的蛇血正自汩汩流出,淌滿了嘴角。
靈蛇知道他所言不虛,自己雖然體型巨大,但沒有功法、武學(xué)加持,只能和天策期人類打成平手,若是拼得同歸于盡,實(shí)在不妥。
就在心里問宋弈到,“小友,我和他實(shí)力相仿,只能做到如此了。”
靈蛇能來救他,宋弈已是萬分感激。后指使靈蛇出手,只是為了給他師父出氣,現(xiàn)在已然得手,不如早些退去。
宋弈當(dāng)即同意,臨走前扒開了蛇嘴一道縫隙,看了老道士最后一眼,含淚默道,“師父!我一定會回來救您的!”
靈蛇對著姬家二人吐了吐將近六尺余長的信子,而后扭頭就走,帶著隆隆巨響,消失在了姬家二人視野當(dāng)中。
看著靈蛇遠(yuǎn)去,姬元途一跤坐到在地,長舒了一口氣,手臂尚在顫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說到,“好險,好險,若是那蛇與我拼命,我怕就要死在這山上了。不過那少年被蛇吞吃了,少主你可是要少些樂趣了?!?p> 又回頭看向了姬恒天,卻發(fā)現(xiàn)自家這位少主此刻雙目無神,口中流涎,像是成了癡兒一般。心頭一緊,忙去摸他的脈搏,過了半晌,扭頭望向山下,恨恨說到,“無恥畜生,暗中放毒!”但那靈蛇已然走遠(yuǎn),是追不上了,只好怒而捶地。一拳下去,竟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數(shù)丈方圓的巨坑出來。
這怒歸怒,氣歸氣,眼下還是救人要緊,他知那山河云蟒體型雖大,但毒性不強(qiáng),趁著姬恒天中毒未深,還是盡快帶著少主找道士求救為好。
便把姬恒天負(fù)在背上,一只手拎起了宋弈師父,朝道觀去了。
再說靈蛇,壓著無數(shù)樹木,從無涯山內(nèi)門處直沖而下,不旋踵的工夫,已到了山下。
為了防止山上有人追來,又在深山中潛行了半個時辰,也不知這一去走了多遠(yuǎn),到了一條小河旁,才將宋弈從口中吐了出來,對宋弈說到,“小友,我這恩便算是報了,他日要是再上無涯山,也可找我飲酒?!倍箢^也不回,便匆匆去了。
宋弈在蛇口中顛顛簸簸的,身子上下翻飛,一不小心還將腦袋碰到了蛇牙之上。
靈蛇乃是太初天下的七階異獸山河云蟒,牙堅(jiān)如鐵。宋弈一頭撞了上去,直接昏厥了過去,被靈蛇吐出后也沒察覺,在林中昏睡了不知多久。
而后正巧碰到一位長居林中的獵戶,在山中獵獸之時發(fā)現(xiàn)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宋弈。起初他還以為那是頭什么低階異獸,諸如山靈猿一類,這要是能讓他抓到了,便可在集市上售個不錯的價錢,往后這一年的酒水,就不用發(fā)愁了。
可走近一瞅,才發(fā)覺那是個年輕小道士,心下好生失望。但獵戶人善,看著其胸口起伏,知其還有呼吸,只是“唉”了一聲,就把宋弈扛到了肩上,帶回了自己家中,好生照料。
宋弈在獵戶家里昏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轉(zhuǎn)過來。
“好痛啊……”宋弈甫一睜眼,就感覺自己頭痛欲裂,摸了摸腦后,果然有好大一個包。
但疼痛過后,便馬上記起自己暈倒前發(fā)生的種種事情來了。一想到他師父仍在無涯山上,盡管性命無虞,可不知還要遭受多少苦難,心下就是萬分難受。
不過宋弈畢竟是異世穿越而來,也是經(jīng)歷過至親分別之痛。上山修道前,又做過兩年乞兒,心境堅(jiān)穩(wěn),遠(yuǎn)非同齡人可比。
他也知道自己這般女兒作態(tài),實(shí)在是毫無用處,不如好好在武道或修真一途上用功,以期能在其中一條路上修得大成,再返回?zé)o涯山救出師父。
只是他更明白,修煉一事,既要機(jī)緣又要時間,更看修煉者的天資。修真如此,想來武道也是如此,都是要一步一個腳印的。根基穩(wěn)了,日后才能到達(dá)更高的境界。
但不論未來多少艱難險阻,他都要拼命克服;可也決不能讓自己一直沉浸在悲憤之中,因此等心境干擾了修煉,最后修為不足,救不了師父,反倒是得不償失。
宋弈半睜著眼,躺在床上又自己思量了半晌,終是從傷心、難過等種種情緒中走脫出來,變得更為堅(jiān)毅了。
宋弈精神一振,從床上坐起身來,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這才發(fā)覺自己應(yīng)是被哪個好心人撿了回來。瞧著這屋內(nèi)陳設(shè)簡陋,屋子也是用木頭和茅草搭建的,墻上倒是掛這自制的長矛和木弓,猜想到救他的人應(yīng)是一名獵戶。
宋弈想去道謝一番,可是看遍了整間屋子,也不見這位恩人的身影,只好下床看看了。
剛一動身,發(fā)覺這四肢軀干都是有些酸痛,想來是在靈蛇口中磕絆的,宋弈也沒在意??梢幌崎_被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光溜溜的,竟是連一件衣服也未穿得。
他到不是害羞,而是想著師父傳給他到葫蘆尚在衣衫中,這下怕不是給遺失了吧?心下好生著急,忙的下床找尋,也不管自己是一絲未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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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鹿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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