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門口,正碰到一位身形健壯,身著皮絨的漢子,從不遠(yuǎn)處走來。漢子手中拎著兩條獸腿,獸腿長約三尺,看上去很是肥碩,就是瞧著既不像馬腿,也不似牛腿。
宋弈前世是個大吃貨,且是干吃不胖那種,喜歡各類美食,尤愛吃肉。對各類肉食都有一定研究,不過卻是看不出那獸腿出自何種動物身上。
“哎呀!小哥,你可算醒啦!”獵戶看到宋弈后大為開心,把獸腿往地上一扔,自己小跑了過來,打趣到,“就是小哥也不怕染了風(fēng)寒,這么清涼就出來啦!”說著,眼睛還不時地朝下看了看。
宋弈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沒穿衣服,盡管對方是個大漢,但赤身裸體站在人前也是有些失禮的,當(dāng)下尷尬一笑,又鉆回被窩去了。
“大哥,是您救了我么?”宋弈先聲問到。
“是啊,俺是這一片兒的獵人,在山上打獵的時候正好碰到你趴在河邊?!鲍C人說到,“我還以為是什么獸呢,到跟前才發(fā)現(xiàn)是個人。俺看著還有氣息,就給救回來了?!?p> “大哥,多謝救命之恩,請受小弟一拜。”宋弈還在床上,但一聽獵人說完后,當(dāng)即就要給他行禮。
“哎哎哎,小兄弟,這可使不得,”獵人急忙跑到床邊,伸手架住了宋弈,“俺李二這人,沒啥長處,就是喜歡幫人,這也算俺倆緣分,你這口頭謝謝就行了,使不得這樣啊?!?p> “謝謝李大哥,謝謝李大哥。”宋弈沒再行禮,只好在嘴上多說幾句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宋弈便接著話茬問到,“李大哥,您可知道我這身衣裳放在哪了?我也不能總不穿衣服吧?”
李二“哈哈”一笑,說到,“你看,俺都把這事兒忘了,宋老弟,你先等著,俺給你找兩件衣服來?!逼鹕淼綁堑哪竟裰校隽藥准游锲っ唵慰p制的衣服還有褲子,扔給了宋弈。
宋弈再次道謝,將這幾件衣服都穿在了身上,雖然簡陋了些,但山上風(fēng)冷,這幾件皮衣倒很是保暖,穿在身上立刻覺得暖烘烘的。
見著宋弈穿完之后,李二又說到,“你那身衣服啊,太臭了!俺看你這小兄弟,眉清目秀的,模樣還俊俏,怎么搞得一身惡臭呢?還都是些粘液?!彼孟裼只叵肫鹆四枪晌兜溃樕蠞M是嫌棄,手掌也在鼻前不斷揮扇,仿佛正在驅(qū)趕臭味。
“應(yīng)該是靈蛇的口水吧……”宋弈心道一聲,自己也伸出胳膊嗅了嗅,發(fā)覺好像還真有點(diǎn)腥臭,對著李二歉然一笑,說到,“李大哥,真是抱歉,我是個游方的道士,在山上迷了路,被野獸追趕,暈了過去。大概是這野獸不吃死物,在我身上舔了舔就走了吧。”宋弈想著說出實(shí)情太過麻煩,不如扯段瞎話方便了。
“是這樣?。“尘涂茨氵€穿著道袍呢。俺可跟你講,你一個人在山上可得小心,這里異獸很多的,別看都是低階,可也叼走了不少上山的人呢。”李二說到。
“對了,李大哥,我那件道袍呢?”宋弈一聽得李二提到了“道袍”,就趕緊問到。
“啊,俺看上面全是洞,有太臭了,就給燒了。”
“燒了?”宋弈頓感手心有些發(fā)涼,但旋即又恢復(fù)了過來,凝眉問到,“那大哥可曾見過一個紫色的葫蘆?”說完之后,心里很是惴惴,怕這位李大哥不識貨,將那葫蘆也一并扔了。
“兄弟你是說這個嗎?”李二低頭朝自己腰間看去,從身后掏出了一只葫蘆出來,在宋弈面前晃了晃。
葫蘆表面紫光流轉(zhuǎn),上刻長生二字,正是紫云葫蘆。
宋弈一見葫蘆,登時大喜,一把就將其搶了過來,貼在臉上蹭了幾個來回。
“俺就知道這個是寶貝?!崩疃粗无倪@般作態(tài),像個未長大的孩童一般,不禁笑到,“俺估摸著兄弟你今日要醒,就特意去上山打了只小獸,扛到城中賣了點(diǎn)錢,想換點(diǎn)酒菜來同兄弟喝上一番??捎譀]有趁手的家伙事兒,正好看到這只葫蘆,就拿了去。
小兄弟你是不知道,俺這葫蘆剛掏出來,那酒館老板眼睛都直了,非要拿十兩銀子同俺換,還說以后一年的酒都免了。
俺當(dāng)時那叫一個心動,可又一想,這是小兄弟你的物件,不能被俺吞沒了,那俺不成賊了?!闭f完,又撓了撓腦袋,對著宋弈憨笑起來。
“沒事兒沒事兒,多謝李大哥還給我買酒喝?!彼无淖焐险f著,心里卻想到,“真是多虧大哥人好??!這要是碰見個愛財?shù)?,再把我這葫蘆賣了,我上哪去找?”
“小兄弟你先在這等著,俺去把這個獸腿烤了,給你補(bǔ)補(bǔ)身子,俺倆再把這二斤酒喝了,活絡(luò)活絡(luò)筋骨。”李二說著就走出了小屋,到院子又撿起了那兩條獸腿。一邊剝皮,一邊架火,忙的不已樂乎。
留著宋弈一人捧著葫蘆在屋內(nèi)發(fā)呆,觸景生情,想起長生子也愛喝酒,心里念著,“師父,徒兒以后天天給您買酒?!?p> 李二手腳甚是麻利,不多時就將那獸腿收拾得干干凈凈,又用了條木棍將其從中穿過,抹了點(diǎn)調(diào)料后,就放在火堆上烤起來了。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才招呼宋弈出屋。兩人圍著火堆席地而坐,看著那條獸腿冒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油光。獸腿上那些熱油一經(jīng)火烤,又在上面炸響,一時“噼里啪啦”的,伴著濃濃香氣。
瞧的宋弈是直咽口水,他這一天一夜都未進(jìn)食,肚子早就餓得“呱呱”直叫,現(xiàn)下看著這肉慢慢變成了金黃色,早就等不及了。
上手撕了一塊肉,先遞給了李二,自己又扯了一塊下來。像是飲酒碰杯一樣,宋弈拿著肉輕輕撞了撞李二的肉,道了句,“請?!边@才大快朵頤起來。
李二看著宋弈在那狼吞虎咽,生怕他噎著,起身去屋內(nèi)尋了兩只大碗,從紫云葫蘆中倒了些許酒水遞給了他。
宋弈持碗在手,卻是有些猶豫,把嘴里的肉硬是咽下去后,有些難為情地說到,“李大哥,說來不怕你笑話……我不大會喝酒。”
宋弈前世雖然是個吃貨,但確實(shí)不會喝酒,每每寢室或班級聚會,他都是以“可樂”帶酒。有次同學(xué)用言語激他,騙他喝了一杯“勇闖天涯”。沒想到竟將宋弈直接喝倒在地,從那以后就再也沒人跟他“勇闖天涯”了。
而現(xiàn)世他還從未沾過酒,老道士也不讓他碰,宋弈也料想自己還和前世一般,酒量奇差,也沒偷偷嘗過。
“宋老弟,俺跟你講,這沒人天生會喝酒?!崩疃o自己也添了滿滿一碗酒,“俺以前也不會喝,但是這一回生,二回熟啊。俺跟你說,俺這酒量就是一斤一斤練出來的。就現(xiàn)在,俺敢跟你打賭,城里城外這么多人,沒幾個能喝過俺的。”
李二話剛說完,便將脖子一仰,一口氣居然把一大碗酒都喝了去,末了還把酒碗一倒,給宋弈看看他一滴沒剩,大聲喊到,“不喝酒的,那不是好漢!”
宋弈聽他這么一說,就覺自己不能落了人后,這李二哥這般豪爽,自己又怎能扭捏,醉便醉罷!端起酒碗,對他說到,“誰說我不是好漢的,我今天就喝給你看!”也學(xué)做李二一般,將一大碗酒喝了個一干二凈。
這酒有些辛辣,比前世的“勇闖天涯”要烈上許多。宋弈喝完后就覺得從嘴里一直到胃中,像是有團(tuán)火在里面燒著,說不出是舒坦還是難受。
不過這一碗酒下肚后,除了有點(diǎn)辣味之外,倒也沒其他感覺了,頭不暈,眼不晃的。
“難不成是辣椒水?”宋弈正在心中嘀咕。
李二則是喝了聲彩,“宋老弟,好酒量!”又幫他加滿了酒。
宋弈現(xiàn)下感覺正好,拿著酒碗又是一口喝完。
二人幾輪之后,葫蘆中裝的二斤酒已然被喝光了。
李二瞧著宋弈連臉都不見紅暈,說到,“宋老弟!你這是海量??!俺這可是到城里打的最烈的‘悶倒驢’,一般人半斤下肚,就連北都找不到了。老弟你可是喝了一斤??!”
宋弈滿臉疑惑,心道,“原來不是辣椒水,可怎么喝了這么多,偏偏不醉呢?難不成我今生是個千杯不醉的‘酒神’體質(zhì)?”
李二看著宋弈眉頭一蹙,還以為他是不滿意這酒,就說到,“宋老弟,你別不開心,這二斤喝完了。俺還有自釀的幾壇果酒,雖然味道不香,但是夠勁!”便起身到屋中找尋了一番,不多時,宋弈面前又多了兩只黑色的大壇子。
“來,喝!”李二一掌拍開了壇上的泥封,又給二人加滿了酒,同宋弈豪飲起來。
宋弈盛情難卻,陪著李二又喝光了一整壇果酒。
可發(fā)覺自己是越喝越精神,仍是沒有半分醉意。
那邊的李二卻是抱著空壇子跑到院中跳舞去了,跳了一刻多鐘,大抵是有些疲累,這才拎著那個壇子回屋睡覺去了。
宋弈陪他喝了整整一天,心說這可真是個猛人!要是在前世,估計一百個自己都得被他喝到桌底去。
此番酒足飯飽后,宋弈也未休息,而是走到院中,準(zhǔn)備挑揀出了幾塊重物鍛煉。他心里不時在提醒自己,要不斷努力,才有希望修到更高境界。
宋弈在院中翻找一陣,也沒見著超過百斤的東西,索性出了院子,到山中找尋。
這李二的茅屋扎在山中,而山中別的不多,石頭倒是取之不盡。宋弈剛出院子不到十丈遠(yuǎn),就瞧見了一個五百斤上下的巨石。
當(dāng)即脫了上衣,抱起巨石開始繞著屋子跑動起來。
這般鍛煉了一個多時辰,累得宋弈滿頭大汗才是罷休。
按照往常,這會兒就該是師父用真氣蘊(yùn)養(yǎng)他的身子了。
可師父已不在身邊,宋弈驀地想到那紫云葫蘆中還有許多真氣,不知道能不能轉(zhuǎn)為己用,就找了一處干凈地方,把葫蘆揣在懷里,將掌心出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再次撐開,眼見著流出血液,才把手貼了上去。葫蘆一碰鮮血,登時紫光大作,將其神念瞬間帶入其中。
宋弈眨眼的功夫,人已現(xiàn)身于小島之上了。
看著這片荒島,還有不遠(yuǎn)處的木屋,不免睹物思人,又想起老道士來了,心中一陣酸楚。
但宋弈很快便平復(fù)了心境,跑到了島邊,俯下身去,從這片靈氣形成的汪洋大海中撈出了一捧水來。
他看著這水時漲時落,與真的大海無異,便想著能不能喝上幾口,來汲取靈氣。
可沒想到,這一灘水剛一入手,就化為了烏有。
“看來沒有這么簡單?!彼无男χ鴵u了搖頭,對此他早有準(zhǔn)備,要是修煉這么簡單的話,那便人人都能飛升了。
宋弈并不氣餒,在心中思忖到,“練氣境只是感知靈氣所在,并不能汲取靈氣,恐怕非得筑基之后,才能如此??晌椰F(xiàn)下師父不在,我該如何筑基?
對了!師父說修煉的法門就在葫蘆中,我便去那屋中找找吧?!?p> 宋弈趕忙起身,兩步并做一步,疾跑到小屋之中。
小屋不大,里面放有一張床榻,一個蒲團(tuán),還有一套桌椅,另有一個木箱。
宋弈料想這些功法應(yīng)該是寫就在書本之上,當(dāng)下掃了一眼,卻連紙張也未見到。
便去翻找箱子,果然在其中看到了許多本裝訂成冊的書籍。
宋弈欣喜若狂,知道修煉的法門定在其中,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自己完成筑基,汲取這葫蘆中無邊無際的靈氣了。
他把箱子中的書一股腦地都倒了出來,一本一本都擺在了桌子上,他挨個去看上面所寫書名,以期能看到“修真”二字的。
“《春花宮月鑒》?”宋弈拿起了桌頭的第一本書,將其封面的書名念了出來,心中頗為疑惑,“這是什么法門?怎么看這書名,好生怪異呢?”
梅花鹿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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