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死者洗身體的都是他親屬,此刻的他們有些懵圈,這汪海想做什么。
這洗了尸體就要穿衣服,我們地方習俗,死者要穿七件長衣,青衣穿在最外面,最里面穿白衣,這是很久一直流傳下來的習俗了,穿完衣服這才裝棺。
上次老陳裝棺,是放尸骨進去,原因就是尸體腐爛太過嚴重,所以只能將衣服蓋在外面,這就當穿衣服了。
借助燈光,汪海感覺這尸體不太對勁,他想確認一番,于是打開了手電,在尸體脖子地方仔細觀察著。
“請你們諒解,尸體暫時不能裝棺?!?p> 死者家屬一片吵鬧聲,
“殺人兇手也找到了,我們現(xiàn)在只想讓他入土為安,希望他早日投胎,警官現(xiàn)在讓我們停手,這是為什么?”
汪海望了望他們,
“對不起,有些事情我好像搞錯了,那兩個好像并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殺人兇手另有其人?!?p> 瞬間周圍一片嘩然,包括王登都感覺不可思議,不過他相信汪海的判斷。
汪海繼續(xù)向周圍的人說道,
“大家安靜,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把真正的殺人兇手揪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
聽汪海了汪海的話,其中一個人說道,
“既然是其他人做的,那我們就再等等,我們不能讓死者死的不明不白,不能讓人受冤,也不能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警官你就告訴我們怎么做吧!”
其他的人也跟隨著點頭,汪海見狀只是說道,
“你們什么都不用做,就是暫時不要裝棺,等我們仔細查清楚再說,你們先回避一下,我們要再檢查一次尸體?!?p> 他們都避讓了,汪海安排王登,再仔細檢查一次尸體。
汪海用手電靠近尸體,看著那些傷痕,問道,
“師傅,哪里出了問題?”
“你先看傷痕有哪里不一樣,我再仔細致命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王登說道,
“和上次差不多,傷口就是兩種東西造成的,木棍還有石頭。”
汪海也停下,然后望著尸體說道,
“你再看看頸部,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王登向死者頸部看去,
“這就是手臂的勒痕,是致命傷,不過這勒痕有點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汪海繼續(xù)詢問道,
王登抱手思考了一會兒,還是不知道,汪海已經走到他后面,然后一把手勒住了王登。
王登有些驚恐,回頭望著汪海,
“師傅~師傅~”
汪海放開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馬上說道,
“師傅,我明白了,剛才你用左手勒住我脖子,雖然用力了,但是我不是感覺特別呼吸困難?!?p> “尸體的勒痕左手邊比較寬比較明顯,右手邊也有勒痕,但是并不是特別明顯,也就是說死者是被人用左手勒死的,而不是右手,那殺人兇手是一個——左撇子!”
王登開始回憶起來,
“當時我們抓那兩個外地工人的時候,很明顯他們都是慣用右手,所以真正死者并不是他們害死的,而是一個慣用左手的人!師傅~”
汪海看了一眼王登,
“怎么了?”
“你真是厲害了,這么容易忽略的細節(jié),你居然能看出來,難怪你要求先不用裝棺?!?p> “這他么不用你說,那你想想看,兇手是誰呢?”
“我并沒有觀察到誰是左撇子,但是這個事情的貓膩出現(xiàn)在一起喝酒和我們抓的那兩個人之間?!?p> 汪海點頭,
“沒錯,他們兩方,其中一方可能還沒說完該說的話,這樣,既然我們在這里,那我們再問問一起喝酒的那兩個?!?p> 汪海和王登出去,還是告訴他們先不要裝棺,然后叫人帶他們找當晚喝酒的兩個人。
那兩個也在幫忙,所以不一會兒就找到了,找到他們,將他們安排在沒人的房間了,汪海點燃了一支煙。
隨后他似乎反應過來般,給兩位發(fā)煙,
“不好意思,警察局抽煙的人不多,身邊的人我不抽煙,所以自己拿煙習慣了,就忘記發(fā)煙了。”
兩個人尷尬的笑了笑,
“沒事,沒事~,還是警官們自律性好,向我們這些,年齡不大,已經有二三十年的煙齡了,戒都戒不掉?!?p> 他們說著,也是熟練的點起了煙,并夸贊汪海的煙不錯,汪海見狀也輕松的說道,
“其實這次叫兩位來,就是錄一份口供,提供作證據(jù),如果等法院傳兩位的時候,那時候進城有不是太方便,所以以這樣的形式,就避免二位進城了。”
“警官考慮得周道,那我們也不耽誤時間,就直接說吧,那晚張老三約我們兩個喝酒……?!?p> 過了十多分鐘,他們也就說完了,
汪海再給他們兩個發(fā)煙,然后客氣一會兒,也就散了,出來時門口聚集了許多人,然后不停的問那兩個。
那兩個也是隨口敷衍的說了說,見兩個遠去,汪海才說道,
“看清楚了沒?”
王登點頭,
“抽煙的話可以不分左右手,但是打火的話,一般人習慣還是右手,所以師傅……,但是我覺得不應該是這樣啊~畢竟他們至少說算是朋友?!?p> 汪海嘆了一口氣,
“人世間的人情冷暖,有時候就是讓人難以想象,這就像身處在黑暗中,他才會暴露他隱藏的本性,戴上面具就不是我們所認識的人。”
“師傅,我不太明白!”
汪海將地上的兩個煙頭遞給王登,
“不明白沒關系,你要記住我們是身處在黎明與黑暗臨界點的人就行了?!?p> “那是什么人?”
“仰望黎明的人!明天你回一趟縣里,把煙頭交給檢驗科,我打個電話!”
“那師傅你呢?”
“我想拜訪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