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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青云路

第二十五章 打聽

大宋青云路 方諭 2105 2019-10-31 08:06:56

  陸方諭點(diǎn)點(diǎn)頭:“我本來不知道,才托張叔打聽。不過昨日我問過我們族長了,他把載德書院的情況都跟我說了一遍。”

  他搖搖頭,面露沮喪:“我覺得,我太自不量力了。那種地方,豈是我們這種無名小卒可肖想的?”

  張忠良本來是覺得陸方諭有點(diǎn)好高騖遠(yuǎn),想要勸阻他考載德書院,可現(xiàn)在看他這樣子,他又于心不忍起來。

  “話也不是這么說。沒去試試,你又怎么知道考不上呢?反正報考費(fèi)是一百文錢,你現(xiàn)在也不差這點(diǎn)錢,倒不如去試一試,萬一考上了呢?”

  陸方諭沒有說話。

  想了想,他問張忠良:“除了載德書院,關(guān)山縣還有什么其他好一點(diǎn)的書院或?qū)W堂嗎?”

  張忠良忽然興奮起來,拉著陸方諭走到角落里坐了下來,道:“這正是我要跟你說的。你小子別說,真是運(yùn)氣好?!?p>  “哦?這話怎講?”陸方諭精神一振。他知道,張忠良這樣子,必是有好地方向他推薦。

  “當(dāng)年,離縣城不遠(yuǎn)的小榕莊有個寡婦,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又日夜做繡活送孩子念書,這孩子也爭氣,一路考上去中了探花,還進(jìn)了翰林院,這人就是雍州知府鐘翰聲。不過聽人說,他性子耿直,不大會說話,三年翰林院結(jié)束后他下地方去做了知縣,后來仕途一直不順,五十來歲才做到四品知府的位置。”

  “前年他乞骸骨回鄉(xiāng)養(yǎng)老,大概是呆著沒事干無聊了,叫人建了一個書院,從今年正月起開始招收學(xué)生,聽說鐘大人會親自給學(xué)生上課。”

  他看向陸方諭,目光殷切:“你想啊,那陳大人是了不起,兒子、侄子也很出息,但他們都不在關(guān)山縣啊,打理書院的那位陳家人也不過是舉人。書院里倒是有一些做官做得不如意的同進(jìn)士做夫子,但既是同進(jìn)士,又怎么能跟中了探花進(jìn)了翰林院的鐘大人比?”

  他抬頭在書鋪里掃視一眼,見店里沒人,還是把聲音壓得很低:“我覺得吧,鐘大人仕途不順,不是他學(xué)問不好,而是他性子太直,不會鉆營的緣故。做先生,是綽綽有余的?!?p>  陸方諭見張忠良停下話頭看他,他趕緊肯定一句:“你說的很有道理?!?p>  自己的觀點(diǎn)得到了贊同,張忠良心滿意足,又道:“所以我覺得吧,你不如去鐘大人新開的書院考一考。鐘大人是寒門出身,他至少不會看不起咱們這樣出身的人。陳大人以前雖是莊子上的,但家里良田都有上百畝,山地更有幾百畝之多,陳家也是使奴喚婢的人家,跟咱們不一樣。”

  他搖頭嘆道:“再者陳家自陳大人有出息后就大不一樣了。聽說載德書院的山長陳文康不光在咱關(guān)山縣,便是在青州城都是橫著走的,結(jié)交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想進(jìn)他書院里念書的,也都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像咱們這種出身的想進(jìn)書院,還得出類拔萃,才名遠(yuǎn)播,在縣試、府試?yán)锒几咧星笆判??!?p>  “考試的時間是什么時候?”陸方諭問道。

  “跟載德書院是同一天,都是后日?!闭f到這個,張忠良表情微妙。

  陸方諭若有所思。

  載德書院在關(guān)山縣名聲極大,鐘翰聲又豈會不知它的開學(xué)時間?他回鄉(xiāng)辦書院,收費(fèi)跟載德書院一樣,又跟載德書院同一天招生,倒有幾分跟載德書院打擂臺的意思。

  從這一點(diǎn)上來看,鐘翰聲對陳載德似乎不怎么感冒。

  陸方諭站了起來,整了整衣冠,恭敬地朝張忠良施了一禮:“多謝張叔提點(diǎn)。陸某往后如有出息,定不忘張叔提點(diǎn)之恩?!?p>  張忠良趕緊起身扶住陸方諭,嗔怪道:“咱倆投緣,我向來把你當(dāng)子侄看待,何需講這種客氣話?”又把陸方諭按到座位上,“坐,坐下說?!?p>  陸方諭坐下,表情認(rèn)真地看著張忠良,等著張忠良把鐘家書院的具體情況說出來。

  張忠良繼續(xù)道:“鐘家書院建在縣城北邊毓秀山腳下,叫北山書院,因為先生不多,連鐘大人一起也才八人,所以今年只招六十人,分甲乙丙三個班,每班二十人。不過束脩不便宜,跟載德書院一樣,一年十貫,半年交一次。只考試無需報名費(fèi)?!?p>  說到這里,張忠良看著陸方諭笑道:“如果是前幾日,這么貴束脩的書院我提都不會跟你提。但如今不一樣了,你小子一本話本就賺了五貫錢,一年寫兩本就把束脩賺回來了。十貫錢的束脩完全承受得住?!?p>  陸方諭點(diǎn)點(diǎn)頭。

  束脩不成問題。他對自己的賺錢能力還是有信心的。不說大富大貴吧,卻也能顧著溫飽、衣食無憂。這也是他不跟陸明禮計較陸明生留下的那筆錢,只求盡快分家的原因。

  只是這鐘翰聲……

  他問道:“鐘知府年紀(jì)不大吧?為何致仕回縣里辦學(xué)?像陳大人,即便致仕了留在京城享福。載德書院都是陳大人的子侄打理,自己可沒勞一丁點(diǎn)兒神。鐘知府何不留在京城,或是跟著兒子到任上去呢?”

  張忠良一愣:“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他疑惑地看向陸方諭,“這些,對書院有什么影響嗎?”

  陸方諭搖搖頭,正要托張忠良替他打聽一下,就見外面進(jìn)來個人,卻是史源。

  “史爺?!标懛街I連忙站起來打招呼。

  史源將手里的東西放下,走過來在張忠良旁邊坐下,示意陸方諭坐下,開口道:“鐘知府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二?!?p>  他看向陸方諭:“不過你想去北山書院讀書,為何要打聽這些?”

  陸方諭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是好奇。再說,我要去那個書院做學(xué)子,不管往后有沒有出息,我都得是那個書院山長和夫子的學(xué)生,一輩子在他們面前執(zhí)弟子禮的。既如此,總要打聽清楚山長的為人比較好。”

  他斂了臉上的笑,正了正神色,態(tài)度十分認(rèn)真:“諭雖不才,卻也不什么樣的書院和學(xué)堂都進(jìn)的。山長和先生必須品行端正,為人清廉,受人景仰。否則,方諭實(shí)在做不到打心眼里敬重他們!”

  不約而同的,史源和張忠良就想起了老姚秀才。

  看來,老姚秀才在陸方諭的心里留下了陰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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